此刻,紅袖看到了牆壁上那副女帝的畫像,畫像底下是巫師擺的供奉的物品……

    而前朝女帝的臉,身形,幾乎跟楊若晴一模一樣!

    以至於先前紅袖咋一進這屋,都被嚇了一跳。

    她腦子裏閃過的第一個猜測就是,巫師是不是百合?

    畫了晴兒姐的畫像掛在屋裏天天睹物思人?

    然後,她發現那畫像的筆墨,以及畫像的紙張用料,擺明着透出了很久遠很久遠的年頭啊!

    顯然,這畫卷上的女帝,不是楊若晴,而是真正的女帝。

    而真正的女帝,卻跟楊若晴宛如同一個人!

    太神奇了!

    “姐,”紅袖突然喚了聲。

    “啥事兒?”楊若晴挑眉。

    紅袖一臉神祕,“你說,這人會不會有前世今生?”

    “怎麼說?”

    “比如說,你會不會是女帝的轉世?”

    楊若晴嘴角輕輕扯了扯,若真是轉世,那也不是自己。

    而是老楊家三房的傻妞胖丫,而不是她這個來自後世藍星的靈魂。

    “或許有,或許沒有,都說后土娘娘將肉體化爲六道輪迴,世上事,解釋不清楚的一律當做玄學處理得了。”

    玄學,顧名思義,玄之又玄,你咋想咋看都行。

    “姐,缺了女將軍,接下來我們該上哪去找幫手呢?”紅袖又問。

    楊若晴擡手託着下巴,陷入了思忖。

    就算野山參起了作用,左右不過是將女將軍從鬼門關拽了回來。

    但懷着身孕的女將軍,也是不可能跟她們一起去對戰金錢蟒的。

    “紅袖,回頭我送你先去葫蘆山谷入口跟三尾狐匯合。”

    “我則繞道去找追雲追風父子,實在不行,也只能找它們搭把手了!”

    紅袖點頭,眼下也只有這個法子了。

    玉兒不在山裏,她飄忽不定很難找。

    “但問題是,姐姐你可曉得追雲追風父子的藏身之處?”紅袖又問。

    比起飄忽不定的玉兒,紅袖感覺在山野間自由散漫慣了的狼王父子更難找。

    楊若晴莞爾,“我自然有我的法子。”

    ……

    雖然這幾年楊若晴極少進山去找追雲,追雲也基本不會下山來這人類的世界,彼此似乎是斷了聯繫。

    但是,追雲最後一次跟她分開的時候,曾經留下過一個東西。

    此刻,楊若晴獨自一人離開了南山村,徑直往西南方向的深山裏行去。

    到了一片峽谷附近的時候,她拿出貼身掛着的一枚哨子,放在嘴邊用力吹響。

    這枚哨子,楊若晴不知是用什麼材質做成的,反正是追雲留給她的。

    吹出來的聲音,很奇怪。

    悠揚卻又尖銳,蒼茫卻又犀利。

    聲音很有穿透力,附近幾座山頭都能聽到,且被山風捲着,就像是一頭狼在嚎叫。

    旁邊草場裏剛好跳出來一隻白色大兔子,那兔子直起身朝楊若晴這邊張望,好像很奇怪,這狼咋還兩腳着地呢?

    當楊若晴朝它看過來的時候,它嗖地一下就躥進了旁邊的草叢,沒了影。

    楊若晴汗顏。

    人都說膽小如鼠,看來得是膽小如兔纔對。

    楊若晴吹了一陣,就暫時停歇了下來。

    她躲到附近的一棵大樹上去等着。

    爲啥不站在地上等呢?

    理由很簡單啊,萬一追雲追風父子沒有被召來,把山裏的其他野獸,或者這附近的其他狼羣給召喚來了,她不嗝屁了嗎?

    所以先爬到樹上去等,樹上視野開闊,底下稍微有風吹草動就能掌握。

    時間一點點過去。

    視線範圍內並沒有出現追雲追風父子的身影。

    不僅沒有它們出現,就連別的狼也沒有被吸引過來。

    咋回事?

    吹了個寂寞嗎?

    還是我吹的力度,姿勢,節奏感沒卡住點兒?

    就在楊若晴琢磨着要不要再演奏一個回合的時候,附近的山林裏突然就有了動靜。

    斯斯……

    像是鱗片劃過地面的碎石和草木時發出的刮擦聲響。

    楊若晴的耳朵動了動,視線隨着那聲響傳來的方向找尋,然後鎖定目標……

    我曹!

    好大一條蛇啊!

    這不是普通的蛇,這是一條長相怪異的蛇。

    身體是細細長長的黑褐色,扁平的腦袋就好像一塊被捏扁了的柿餅。

    爲啥要說是柿餅二部是別的餅呢?

    因爲這蛇的腦袋上長着一圈火紅色類似於肉瘤的東西,且火紅色的肉瘤上還佈滿了星星點點的白霜。

    兩隻小小圓圓的眼睛,就像是拿樹枝在柿餅上戳了兩個小洞洞,冒着綠光。

    真是一條醜到爆的蛇!

    那條蛇似乎能聽懂人的腹語,它徑直游到楊若晴所在的大樹底下,揚起那張奇醜無比的腦袋朝坐在樹梢上的楊若晴張望。嘴裏蛇芯子吞吐着。

    楊若晴朝它勾了勾手指,“有種就上來呀醜八怪!”

    那蛇甩了甩尾巴,果真身體纏繞住樹幹順着樹身往上來。

    楊若晴怔了下,我暈,差點忘了這玩意兒也是能上樹的。

    得,裝逼裝過頭了,人家真的找上來單挑了。

    楊若晴知道這種造型的蛇有劇毒,所以,她不可能讓它靠近的。

    剛準備將身上的雄黃藥粉掏出來,突然,那條正往她這邊靠近的蛇突然像是察覺到什麼,身體猛然一僵。

    它先是朝着楊若晴身後斯斯的吐了幾口芯子,好像在示威,在警告。

    下一瞬,它調轉身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滑下了樹身鑽回了草叢中,消失得沒影沒蹤。

    楊若晴坐在樹梢上,手裏拿着那包還沒來得及撒出去的帶着雄黃粉的藥粉,樂了。

    這傢伙好機靈啊,這就察覺到我帶了雄黃粉來了?

    啥叫能屈能伸,啥叫好漢不喫眼前虧,啥叫情形不對立馬開溜……

    全被這條顏值拉胯卻智商爆表的蛇給佔全了!

    “算你識趣,不然啊,我這一包藥粉撒出去……”

    說了一截的話戛然而止,楊若晴有種不好的感覺。

    後脊背涼颼颼的,練武之人對危險的察覺已經成了一種本能,即便危險之物還在一定的距離範圍內……

    楊若晴直接就跳到另一邊的樹梢上去了,回神望去。

    我的媽呀,旁邊一棵更高的大樹樹冠上,正蹲着一隻花臉大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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