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古風尚早早就等候在紫煙的門前。
一直等她出來。
用完早餐後，古風尚道：“常族人住在半山腰，不在此地，我們要走一段路纔行。”
“去看看吧。”
紫煙道。
不管怎樣，還是去看看比較好，這常族究竟是怎樣的，耳聽爲虛眼見爲實。
大約半個時辰過後，紫煙，古風尚帶着十幾名護衛來到半山腰。
此時是白天，天空雖然灰濛濛的，四周都有霜凍，但今日沒有山霧，能見度較高，走起路來沒有太多阻礙。
“呼哈，喝！”
遠遠的就聽見拳腳的聲音。
在一處小型廣場上，二十來名男子，穿着容易活動手腳的短褂，排成兩列扎馬步。
他們太過投入，咬着牙，頭頂都有白霧在繚繞。
站在最前面的男子雙手背在身後。
此人身穿練功服，個頭不高，但全身肌肉虯結，看起來十分結實有力。
“停！”
他見到了古風尚，紫煙一行人，伸出手，做出一個手勢，又輕喝一聲。
將這些練功之人攆走，他快步迎接上來。
“常四爺，起早練功啊。”古風尚打了個招呼。
常四爺就是常族的大祭司，此人的模樣跟紫煙之前想象中的模樣大不相同。
在紫煙想象中，大祭司多半都是那種文弱枯瘦，穿着祭司服的小老頭。
但常四爺這個大祭司，顛覆了一貫的形象。
說他是江湖好漢都完全沒問題。
“夏練三伏，冬練三九，練武這種事，那是萬萬停不得的。”常四爺張開大嘴，笑了一聲。
“先去聊點正事吧。”
古風尚擺了擺手。
衆人跟着常四爺進入了附近的屋子裏。
常族居住在半山腰，也是常族自己要求的。
這裏跟山頂比起來，範圍更大，更寬闊，有寬敞的大操場，各種操練的器具都不缺。
而常族正是這樣一個爭分奪秒習武練肌肉的土着族。
他們幾乎每一位成年的男子，都是手藝高超的獵人，武者。
甚至不僅是男子，族中很多女子也是打小就開始習武，身體錘鍊的很是堅韌。
在屋子裏面，常四爺坐定以後，就將目光投向了紫煙。
“朝廷紫大人，這次找我們常族有何貴幹啊？”
常四爺直接開門見山道。
他並不是在家排行第四才叫常四爺的，而是他本來額名字就叫常四爺。
“四天後，聯合會議就要舉行了，到時候你們常族怎麼做？”
紫煙也就不跟他兜圈子了，直接問道。
“我們肯定是聽從朝廷安排的。”常四爺立刻道。
紫煙盯着他的眼睛，沒發現他有撒謊的跡象。
“你對朝廷有什麼要求？”
紫煙緩緩道。
“要求……我們常族最近有些缺糧食，不知朝廷招不招人，我們可以派出幾百族人幫朝廷打仗，只要糧食管夠。”常四爺道。
聽常四爺的語氣十分陳懇。
紫煙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她又說不出來，究竟不對勁在哪裏。
現在常四爺主動表態，那她就不可能再使出什麼額外的手段了。
“大將軍正在招兵，你可以挑選幾百身體強健的去入伍，大將軍的招兵條件很好，不僅會供給兵員糧食，還會給足夠的餉銀。”
在治軍這一塊，駱風棠無疑於是極其認真的。
他旗下的兵，都會嚴格管理，給足餉銀，不會讓中層將官找機會剋扣軍餉。
跟常四爺簡單聊了幾句。
隨後，紫煙便和古風尚等人一起離開。
常四爺送到門口，他回去以後，身形一拐，就來到他側面的房間。
在房間的牀邊凳子上坐着一名黑衣女子。
“藍使者，他們已經走了。”
常四爺道。
“還是要小心，紫煙這個人，做事情很精細，說不定會殺個回馬槍，你先出去，等晚上我們再說話。”
黑衣女子道。
“好，我這就出去。”
常四爺披上外套，快步出門。
他將護衛們召集起來，將他們重新帶到場地上開始練武。
半個時辰過後……
山路上，紫煙跟古風尚並肩而行。
“看出什麼端倪了嗎？”
古風尚問道。
他一直等候在此地，等的就是紫煙。
紫煙果然殺了個回馬槍，悄悄的潛伏回去。
但她觀察了半個時辰，除了看到常四爺等人練武十分賣力，別的什麼都沒看出來。
“常四爺掩飾的很好，我沒看出什麼……”
“但，我能預感的出來，這個常四爺有問題，常族也有問題，他對朝廷不懷好意。”
紫煙澹澹道。
從表面上，她挑不出問題，這些不可能憑着她的預感來興師問罪。
“我會調人在暗中監視常族。”
古風尚表態道。
“別，你們古家族先不要摻和，也不要派人暗中監視。”
紫煙將古風尚的提議給否決了。
“這卻是爲何？”古風尚有些不理解。
“監視容易打草驚蛇，我看這個常四爺是個沉得住氣的，我都懷疑他先前已經察覺到我在附近暗中查看了。”
紫煙先前注意到，常四爺朝着她藏身的地方瞟了好幾眼。
這應該不是什麼錯覺，而是常四爺有某種感知能力，能察覺到附近有異樣。
紫煙從來都不覺得自己的潛伏能力是完美無缺的，只要是潛伏，就不可能完美，那些洞察能力特別強的人總會感覺到不妥之處的，這也是她讓古風尚不要派人暗中監視的緣故。
“那就等過幾天再說。”
古風尚道。
……
夜晚。
常四爺回到屋子裏。
白天離去的黑衣女子藍冰花正坐在椅子上。
“果然有人在暗中監視，幸好我能察覺到。”
常四爺道。
他修煉的天耳通，能聽見常人無法聽見的聲音，所以才能察覺到不同尋常的地方。
“隨便他們怎麼監視，沒有用的，我們不打算鬧事。”
藍冰花不以爲然道。
“那是，長老的計劃天馬行空，不到那一刻，他們完全感覺不出來的。”
常四爺笑道。
“這次的會議，你好好開，將得力手下都送過去，等到長老親自過來。”
藍冰花吩咐道。
“好，我就按照您吩咐的來辦，不過，不知長老什麼時候到？”常四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