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哥?那不就是楊永仙嗎?”

    一旁的劉氏正在喫瓜,今天的瓜可真多呀,一個接一個,而且瓜的個頭還是又大又甜的那種,讓她吃了個過癮,吃了個痛快。

    尤其這會子聽到紅梅口中連續兩次提到楊永仙,劉氏忍不住打算了紅梅的話,上前去詢問。

    “紅梅你是不是搞錯了?咋可能是楊永仙呢?”

    “他可是老早就離開了望海縣,跑去湖光縣了啊,咋可能回清水鎮?”

    “哦對了,紅梅你嫁過來,一直沒見過楊永仙吧,你咋會認得他呢?”

    紅梅聽到劉氏的問,也真是服了。

    “我又不是孬子瞎子和傻子聾子,前天傍晚大表哥來我們鋪子,是我和大白一塊兒招待的。”

    “大白說是,難道還有假?”

    劉氏愣了愣,這倒也是哈,大白騙誰也不可能騙紅梅這個枕邊人的,而且,大白懼內,這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如果不是懼內,就不會娶了紅梅之後,如此對待楊華梅了。

    上回楊華梅腿傷那麼久,都沒見紅梅這個大兒媳露面,更別提伺候個半天了……

    紅梅又氣又急,“我說是楊永仙就是楊永仙,四舅媽你能不能不要再打岔了?人命關天吶!”

    劉氏咧了咧嘴,“又不是我把大白扣起來的,人命關天也不是我害的呀……”

    “你閉嘴你閉嘴!”這回,吼劉氏的人是楊華梅。

    劉氏再次撇撇嘴,往旁邊退了幾步,沒再出聲了。

    而楊華梅也一把將紅梅從地上拽起來:“走,跟我去老楊家!”

    很快,楊華忠,楊若晴他們都同時得到了老楊頭的‘十萬火急的傳召’,並趕往老楊家東屋。

    此時的東屋裏,楊華梅已經哭倒在譚氏的懷裏,“娘啊,這可咋整啊?永仙這個天殺的,把我家大白給弄哪去了啊,這是要手足相殘嗎……嗚嗚嗚……”

    譚氏一邊摟着楊華梅輕撫着她的後背,嘴裏也是狠狠唾罵楊永仙不是個東西!

    紅梅挺着個大肚子,坐在她們母女旁邊,手裏攥着一塊手絹兒,不停的抹淚。

    八仙桌這邊,老楊頭,楊永青,曹八妹,趙柳兒都在。

    至於楊華明和楊永智爲什麼不在?因爲他們白天去了道觀幹活啊。

    馬上就是臘月了,進了臘月就要進入過年的氛圍裏,來道觀燒香還願的人比較多,所以道觀裏的事務也就更忙。

    而道觀離這裏也有很長一段路,所以老楊頭就沒有派人去喊他們兩個。

    當楊華忠和楊若晴進了東屋,正在抽悶煙的老楊頭拔出嘴裏的旱菸杆子,擡起頭,“人都到齊了,好了,甭哭了,把正事再跟老三和晴兒那說一下吧!”

    楊華梅擡起頭,抹着眼淚,哭哭啼啼的把大白和楊永仙之間的事給說了。

    楊華梅說的,是紅梅帶回來的原話,一個字不落。

    “紅梅說,前天傍晚永仙去鋪子裏找大白,希望大白跟他一起合夥做生意,做啥生意,永仙又沒說,就說讓大白隔天去他下榻的客棧找他細說。”

    “可是大白去了,去了到現在都沒回來。”

    “紅梅不放心,派了夥計去找,那邊卻說大白已經走了,這都一夜加半天過去了,還是不見人影……”

    “三哥,晴兒,你們可要幫幫我啊,大白搞不好都被永仙給害了!”

    ……

    宜州。

    中午時分。

    附近的一處酒樓包廂裏。

    桌上已經擺放了很多個盤子,裏面裝着各種宜州的特產食物。

    “宜州的菜不錯,就是太辣了。”

    米琪吃了一陣,猛喝了兩口清茶。

    宜州這邊氣候潮溼,因而菜系是無辣不歡。

    “我讓廚子上的是微辣啊。”張天意摸了摸鼻子,他沒什麼感覺,還刻意讓廚子降低辣度了的。

    “這纔是微辣?”

    米琪忍不住瞪圓了眼睛。

    她已經辣的舌頭都已經快失去知覺,這還緊緊是微辣……要是更進一步會如何?她都難以想象。

    “你要更辣的,我可以讓廚子添加佐料。”張天意笑了笑。

    “別,就這個足夠,更辣的,我消受不起。”米琪擺手。

    喫完這餐飯,米琪這才清洗了下雙手,來到張天意安排的附近包廂裏。

    這裏有舒適的軟榻,還有水果,薰香撲鼻的環境,可以供人休憩。

    加上這裏屬於榮山寨的產業,裏裏外外都是自己人,安全方面不用擔心。

    因此,米琪來到這裏,就半眯着眼睛,有了睏倦之意。

    “不得不說,這次是我看走眼了。”張天意喫着水果,忽然正經道。

    “怎麼說?”米琪睜開眼,問道。

    “我一開始對你就有信心,但我認爲救治那些士卒不是一朝一夕之事,需要很長一段時間,鎮守宜州城,也需要更新的計劃……”

    “但今日上午發生的一切,已經將我內心的盤算盡數推翻,我承認你的計劃是對的,我們的確可以甕中捉鱉。”

    張天意正色道。

    “搞半天,原來你一開始不認同我的想法。”

    米琪道。

    “對,我不能跟你正面交鋒,辯駁,就準備用事實說話,讓你親自感受一下,治療數千上萬名的士卒有多難。”

    張天意道。

    “真的很難嗎?我不覺得。”米琪擡頭。

    “在你這兒不難,但這事兒沒法說了。”

    張天意很想說一句,這是你太變態,異於常人,可是話到嘴邊卻又沒法說出口。

    “這都是小事,現在我已經治療了數百人,接下來速度還會加快,最多三天,整個軍營的人的巫毒都能驅除,只要驅除,體內就會出現抗體,不會再得這種巫毒了……”

    米琪道。

    “這個我倒是相信,不過,我擔心另一件事。”張天意皺眉道。

    “你擔心什麼?有我在這兒,有什麼難題,我們一起商量。”米琪道。

    “現在軍營裏面的巫毒能解決了,但我擔心南巫教的那些人,喪心病狂,將巫毒往外面傳播,要是全城的老百姓都中了巫毒,那該怎麼辦?”

    張天意皺眉。

    這一直都是無法迴避的問題,其實駱風棠他們早就有類似的想法。

    “這個也沒辦法,過了這幾日,我會花一點時間研製一種藥劑出來,專門針對這種巫毒的。”米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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