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州郡守府。

    一處陰暗的密室裏。

    孫香玲正在拿着一本畫冊,胡亂翻着。

    她已經在密室裏待了七天!

    一開始還好,越到後來,越是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就哪哪兒都不得勁。

    “無聊透頂,真不該來宜州。”

    孫香玲恨恨的罵了一句,隨後將手中的畫冊扔到一邊。

    真的是太難了,她感覺整個人都像是生鏽了一般,如果再繼續待下去的話,她寧可去死。

    說到這個“死”字……想想,她又開始慫了。

    她還是怕死的,要不是怕死,她就會離開這裏,出門在外了。

    她現在就希望米琪能夠出現拯救他。

    要是米琪不在,她也只能待在此地,離開郡守府都不可能。

    外面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孫香玲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

    “誰啊?是誰?”她喊着衝到門邊,心跳都忍不住開始加速。

    “是我。”

    外面傳來了讓她期待的聲音。

    孫香玲整個人瞬間放鬆了下來,她叫道:“你終於來了啊,我都以爲你忘記我了。”

    她將門拉開一條縫,瞟了一眼,確定外面的是米琪,這纔將門徹底拉開。

    “我這不是來了嘛,這才幾天,你急啥。”

    米琪笑眯眯的邁步進來,雙手背在身後,跳進密室裏面。

    “我能不急嗎?我待在這裏,跟坐牢有什麼區別?我都感覺我是個犯人。”孫香玲都起嘴,略帶不滿的道。

    “你的苦日子快結束了,我來就是爲了解決你麻煩而來。”米琪笑道。

    “你有什麼辦法?”孫香玲問道。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你要做的是,出來在外面晃悠,吸引某些人的目光。”米琪拿起一隻蘋果就喫。

    “那不是拿我出來當炮灰嗎?我不幹。”

    孫香玲馬上搖頭,頭搖得沒停過。

    “肯定保證你安全的,在你出現的一圈範圍,我們會警惕清人。”

    米琪挑眉。

    “行吧,那我就幹了。”

    孫香玲咬咬牙,下了決心。

    她不可能一直待在密室裏面的,肯定要想辦法出門的。

    ……

    清風樓。

    這裏是附近最有名的酒樓,很多有錢人在這裏聚餐,還有文人墨客們,也喜歡在此地聚會。

    孫香玲坐在馬車裏面,一直往清風樓而已。

    在這裏,她已經訂好了一頓大餐。

    這裏的大餐當然不僅僅是宜州這邊的特產食物,這裏還有天南地北的各種食物,甚至有孫香玲喜歡的朱雀縣美食。

    孫香玲是提前訂好的,各種菜餚俱都是她經手選擇的,現在坐在馬車裏面,她一想到即將食用的食物,她就不禁口中在分泌唾液,腹中也有了飢餓的感覺。

    “清風樓,你定的都是宜州菜,你不是最討厭宜州菜的嗎?”

    孫香玲有點沒法理解。

    坐在對面的米琪用手託着腮,斜望着外面。

    “討厭歸討厭,我不能因爲個人好惡,就徹底不碰宜州菜……想在宜州長期待着,我就得適應這邊的菜餚。”

    “那我陪你一起受一起受苦受難好了,只要你能幫我解決難題。”

    孫香玲現在覺得,只要人活着,別的都是小事……不就嘗試着喫辣嘛,純粹小事一樁。

    “這可是你說的,我記住了啊,可不許反悔。”米琪脣角上揚,勾出一道弧度。

    “反悔?那是不可能的事,我是不可能反悔的。”

    孫香玲冷哼一聲,她是什麼人?是以後要繼承水龍幫的人,等父親退位去幹太上長老,幫主的大權就將掌握在她的手裏,而執掌這種大權,做人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言而有信。

    這一點她是絕對沒問題的。

    “行,那咱們待會兒讓他們直接上菜。”

    沒多久,馬車就已經到了清風樓。

    停靠以後,兩人進入裏面。

    在小二熱情的迎接下,她們徑直的前往二樓。

    她們的包廂定在二樓的側面位置。

    推開門,進入包廂裏面,孫香玲掃視一眼,笑道:“這是環境不錯嘛,你看看那香爐,多香啊,還有那個屏風,上面的畫一看就是出自名家。”

    “花瓶也是古董,你小心別碰着了,要是摔碎花瓶,你自己賠,可別拉上我。”

    米琪已經在位子上坐了下來,她看到孫香玲往屏風的位置奔去,便提起茶壺倒茶,一邊提醒了一句。

    因爲花瓶就在屏風旁邊的位置,一不小心,就會碰着。

    “我不過去了。”

    孫香玲在半路上停住腳步,她也意識到那花瓶距離屏風太近,要是她湊近去看屏風,碰到花瓶的可能性很大。

    “你怕什麼,反正你銀子多。”米琪調侃了一句。

    “銀子再多也不能這樣糟蹋啊。”

    孫香玲白了她一眼,隨後,她坐在桌邊,半眯着眼睛。

    “上菜。”

    米琪高聲喊道。

    “好嘞,客官請稍候。”

    小二馬上離開轉達客人的要求。

    那邊廚房裏早已經準備好了材料,只要迅速的炒制一下就可以了。

    只要客人一吩咐,他們馬上開工,務必在最短的時間裏將熱騰騰的新鮮菜餚端上去。

    清風樓的名聲,排面,都不能丟的。

    要論菜餚本身的品質,清風樓也未必比其他幾家好多少。

    清風樓這優秀的地方就是他們的服務。

    他們的服務態度,以及酒樓的氛圍,環境,俱都是一等一的。

    在這樣的環境下,哪怕是同樣的菜餚,喫起來味道似乎都更好一些。

    “真就單純的喫飯?我怎麼覺得不對勁呢。”

    孫香玲壓低了嗓音,小聲的滴咕。

    “噓,別說話,來了。”

    米琪伸出一根手指,放在脣邊,她的目光已經往窗戶外面迅速的瞟了一眼,又收了回來。

    她其實沒看見什麼,但她嗅到了一股子跟屋子裏的香氣不一樣的氣味。

    屋子裏的香氣,她是刻意挑選的。

    這種香氣很獨特,它不會覆蓋別的特殊氣味。

    而她在窗戶外面的關鍵部位塗抹上了一種藥劑。

    不觸摸,那種藥劑不會發揮作用,但只要在外面一碰到,馬上藥劑就會揮發出來,一般人聞不到,她可以聞見。

    孫香玲頓時緊張了起來。

    她明白米琪說的意思,今天的重頭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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