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竟然是天網暗樁之一!”

    米琪直到來到這附近,親眼看見,才喫驚不已。

    這裏只是一處很普通的茶館,即使後面有院落,那也是宜州城內到處都有的,差不多樣式的居民屋子。

    宜州類似這種院落,起碼數萬都不止。

    “這地方是我們租的。”白蘇榭挑眉道。

    “租的?不會吧。”米琪掩口震驚。

    “沒辦法,最近經費緊張,沒多餘的錢了,前一陣子,我做主把暗樁的房子給賣掉,換到這裏租住,省了好大一筆錢。”

    白蘇榭摸了摸鼻子。

    “天網組織,這麼大的組織,竟然也會缺錢的嗎?”米琪輕聲道。

    “缺啊,什麼組織不缺錢?”

    “要不是缺錢,我會想着抓住水龍幫這條線嗎?更不會親自出手殺一個年輕後輩……我都已經很多年沒親自出手了。”

    “一文錢難倒英雄好漢啊。”

    白蘇榭嘆氣搖頭。

    “我聽說,天網組織,有很多方面的收入啊,有會員的會費,還有各種經營場所,另外也有出任務的分成。”

    米琪道。

    “賺的是不少,但花的更多,現在總部的撥款,一年比一年少,我們分部的支出一年比一年多,入不敷出。”

    緊接着,白蘇榭就扳着手指,細細的算着支出。

    “糧食,衣物,住行,對新人的培養,房屋的修繕費等等,細算起來,三天三夜都算不完。”

    白蘇榭一算起帳來,就忍不住兩眼垂淚,心裏發酸。

    “管家真不容易啊。”

    米琪也感慨道。

    她自己也是不管家的,只管花錢不管賺錢,現在聽白蘇榭訴苦,暗自慶幸當初她選擇的道路是正確的。

    當時她在忠勇侯府訓練的時候,有兩條路可以走。

    第一條是成爲隱衛,走的是武道路線。

    第二條是進入楊氏商行,走經商路線。

    當然,經商路線一樣可以繼續習武,只是要加強財務,管理方面的功課罷了。

    米琪猶豫了兩天,最終選擇了第一條路。

    這樣雖然訓練更辛苦一些,但不需要費腦子去學那些數字……數學真不是人學的,不會真的就是不會。

    “跟我一起進來吧。”

    白蘇榭帶着一羣人往裏面走,剛走進門,迎面就有一名年輕男子一臉驚愕的望着衆人。

    他看見白蘇榭以後,目光習慣性的在腰間轉了一圈,直到他看見那塊特殊的木製令牌,這才露出了驚喜的神情。

    “開陽大人,您終於回來了。”

    “茯苓,這些時日,可有麻煩?”白蘇榭卻神色平澹道。

    而聽到熟悉的聲音和語氣,名叫“茯苓”的男子,終於鬆了最後一口氣。

    這個人是真正的“開陽”大人,雖然面目略有不同,但“開陽”大人本來面目就經常變化,換個模樣是習空見慣之事。

    只是這一次開陽大人離開的時間有點久,久到讓他隱隱覺得恐慌。

    “沒有什麼新麻煩,還是以前那些破事。”茯苓皺了皺眉。

    “又是那些要債的啊,沒關係,這次我已經找到解決的辦法,那些問題,馬上不成問題。”

    白蘇榭背過雙手往裏面走去。

    茯苓看都沒看白蘇榭身後的一批陌生人。

    白蘇榭是領導上級,想帶什麼人進來就帶什麼人進來。

    &他可犯不着理睬這個。

    走了一段路,前面傳來了“呱呱……”的聲音。

    “扁毛畜生又在亂叫。”

    茯苓快步上前。

    很快,衆人就見到了那隻“扁毛畜生”,也就是白蘇榭口中的那隻怪鳥。

    “長得跟烏鴉似的,叫起來像癩蛤蟆,真就一個難看難聽。”

    米琪忍不住道。

    “所以叫它怪鳥,身毒那邊倒是叫它神鳥。”

    白蘇榭摸了摸鼻子。

    “神鳥?身毒的人,都咋想的?這究竟神在哪裏?”

    米琪愕然,這種說法,倒是頭一次聽見。

    “身毒那邊的人,天性就很奇怪,他們還認爲牛是神聖的,你沒在身毒待過,沒法理解的。”

    白蘇榭道。

    “不想去。”米琪搖頭。

    “是啊,沒意思的,我去過一次身毒,走在大街上,全是牛糞,臭不可聞,那地方,你去過一次就不想去二次。”

    白蘇榭一邊說話,一邊伸手作勢要扇那隻怪鳥巴掌。

    “呱唧呱唧……”

    怪鳥大叫幾聲,拍動着翅膀,上下跳躍了幾下,這才閉上尖嘴,頭埋進翅膀裏面,假裝看不見。

    “這怪鳥就是這樣,欺軟怕硬,不用搭理。”

    白蘇榭望屋子裏面走去。

    “茯苓,你把在的人,都叫來。”

    白蘇榭吩咐道。

    “是,我這就去叫人。”

    跟在身側的茯苓,急忙轉身離去。

    而白蘇榭一行人,已經進入了屋子裏。

    這一行人,並沒有鷹王,鮮于仲和刀魔三位宗師,他們有自己的安排,真正的神龍見首不見尾。

    “這處暗部,有很多人嗎?”

    屋子裏很廣闊,左右有幾十套桌椅,還有不少長凳子。

    米琪帶來一行人,總共只有十來個,坐下還有很多的空位。

    而米琪坐在白蘇榭距離最近的右側。

    “還是有不少人的,而且我最近不在,這裏說不定副責任人也在。”

    白蘇榭道。

    “副責任人?”

    米琪挑眉。

    “一會兒你見到就知道了。”

    白蘇榭閉口不言,取出一隻酒葫蘆,拔開塞子,往嘴裏灌了一口酒。

    沒過多久,從外面邁步走進來一羣人。

    走進來的一羣人當中,爲首的是一名身材很高的女子,最醒目的特徵是她戴着一隻青色的面具,看不出來她的真面目。

    怪不得白蘇榭不想多說,也的確沒啥可說的。

    “開陽,你終於出現了。”

    女子說話聲音有着一股子奇特的媚意,這是她嗓音自帶的,並不是特意營造出來的。

    “蘇一梅,你什麼意思?”

    白蘇榭眉眼一沉,他聽出了那個女子言辭之間,夾槍帶棒的。

    “我能有什麼意思?你自己想想,這次離開多久,留下一堆爛攤子,不知情的還以爲你出事了呢。”

    蘇一梅冷哼一聲。

    “我能出什麼事?我不在的時日,自然有我的事情要辦,不需要事事跟你報備。”白蘇榭道。

    米琪忽然覺得,白蘇榭和蘇一梅之間,有點不大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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