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話咋說呢?這話不好說呀……”

    看到劉氏這副支支吾吾,目光躲閃,顧左右而言他的樣子,楊若晴就氣不打一處來。

    “四嬸,你這人到底啥心思?”

    “你是不是想要看到二嫂爲了這事兒惱我,然後跟我冷戰,或者指桑罵槐?”.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就是那個意思,你這個人吶,喜歡八卦喜歡喫瓜喜歡看熱鬧都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了!”

    “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喲,咱都是老楊家的人,我咋那麼想呢?家和萬事興啊?”

    “行了行了,我可告訴你,你要是再跟我這陰陽怪氣的打聽二房的反應,我就改主意,不讓陳彪去縣城了,我讓陳彪和菊兒都從天香樓滾蛋,這下伱該清淨了吧?”

    看到楊若晴發這麼大的火,說出這麼狠的話,劉氏的臉刷地白了。

    她徹底慌了,邊搖頭邊擺手邊慌不擇路的解釋着……

    看到楊若晴油鹽不進,一張臉依舊冷落冰霜,劉氏的心臟徹底沉到了谷底!

    這要是因爲她多嘴多舌,導致二女婿晉升的好機會飛掉了,讓二閨女和二女婿一夜之間返貧,那二閨女菊兒要恨死她這個孃家媽,就說老四楊華明那邊,估計都要把她的嘴巴給撕爛!

    這一急一慌一亂,劉氏的膝蓋下意識就軟了,要給楊若晴下跪。

    楊若晴伸出一根修長的食指指着劉氏:“你要敢跪折我福分,就別怪我把你丟出院牆去!”

    她最討厭遇到這類事情,不佔據道理那邊的長輩企圖通過給晚輩下跪來懺悔自己的行爲。

    用道德綁架和輩分倫理這塊來強迫晚輩原諒自己的愚蠢錯誤行爲。

    所以看到劉氏要跪,楊若晴先發制人,直接就給呵斥回去了。

    這下,劉氏真的是臉漲得比豬肝色還要紅。

    就在這當口,有人突然一陣風似的衝進了竈房。

    那人擡手就推了劉氏一把,把劉氏推得一個趔趄跌坐在地上。

    “你個話多的死婆娘,叫你在家裏守着荷兒,你又跑出來說三道四,老子今天打死你!”

    來人竟然是楊華明。

    此時此刻的楊華明就像火之子。

    渾身上下,從頭髮絲兒到腳趾頭彷彿都籠罩着一層熊熊的烈焰,那烈焰此刻吞吐着,彷彿要將劉氏給燒的一點不剩!

    看到楊華明說到做到,當真掄起大巴掌要去抽打跌坐在地上,明顯懵圈了的劉氏的時候,楊若晴趕緊上去抓住了楊華明的手臂。

    “四叔,冷靜……”

    “冷靜不下來!”

    楊華明的手臂被楊若晴抓住,他就擡起腿去踹劉氏。

    這腿腳上的力度,可是比手臂的力度更大了好幾倍呢,劉氏要是被踹到,沒有一顆門牙估計今天是交代不過去的。

    楊若晴不心疼劉氏的門牙,但是,這贊新的竈房纔剛開始啓用沒幾天呢,她可不希望這竈房裏哭喊見血,晦氣!

    所以她又及時攔住了楊華明的腳,並將他往旁邊拉開。

    “四叔,別這樣,打得呼天搶地的更不好,我這還是新竈房呢!”

    我擦啊,楊華明楞了下。

    還以爲楊若晴夾在中間這樣賣力的拉架,是不想把事情鬧大。

    沒想到,是怕被劉氏濺一身?

    “那行,我把她帶到外面去打!”

    說話的當口,楊華明當真要去拽劉氏。

    楊若晴一邊繼續攔住楊華明,同時扭頭朝坐在地上發呆的劉氏催促呵斥,“四嬸你還不起來做啥?是等着誰八擡大轎把你擡起來嗎?你再不起來就真要被四叔打死了,我不攔啊!”

    直到這時,劉氏纔回過神,她慌慌張張從地上爬起來後,直接就跑到了竈房門口。

    竈房裏,楊若晴對楊華明說:“四叔,別這樣了,要是打能解決問題,四嬸早就不是這個樣子。”

    一個人的本性也是天性,天性使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在劉氏的碎嘴和八卦的天性面前,楊華明的鐵拳簡直毛用都沒有。

    而且這些年,爲了幫劉氏治療大嘴巴的毛病,楊華明可是什麼法子都想了個遍,最後發現都沒用。

    “晴兒你別攔着啊,就算沒用,也讓我打她幾拳消消氣!”

    就算我這氣不能消掉,至少也能震懾下那個婆娘,省得她到處說這說那。

    楊若晴搖搖頭,“算了,你在我家打四嬸,到時候幾個堂弟堂妹曉得了,還以爲是我在挑撥長輩不和,我可不想擔那個罵名。”

    “再說了,如今你們都快要做爺爺奶奶的人了,爺爺動不動就打奶奶,被孫子孫女們看到了,影響不好,不利於小孩子們的身心健康!”

    楊若晴這番話,直接把楊華明最後那點火氣也給說熄滅了,他只能長嘆一聲。

    然後滿臉羞愧的對楊若晴說:“那你就當她先前那些話是放屁,莫要計較。”

    先前那些話?

    是指劉氏跟自己這裏使勁兒打聽小二房知不知道楊永進年後要被調回鎮上這件事吧?

    “四叔放心,我還不瞭解四嬸麼?不至於不至於。”

    “不過,小二房的事情,我也要跟四叔你這裏糾正下,你回頭代爲轉達給四嬸一下。”

    “晴兒你說。”

    “你去告訴四嬸,叫她莫要在那幸災樂禍了,我調陳彪去縣城,明着看是給他機會,但是,如果他的能力不能勝任縣城酒樓的差事,那我肯定會把他拆掉,讓他接着做他的小管事,甚至做些其他雜工都不是沒有可能的,因爲我是做生意,開酒樓不是開善堂,我需要的是能幫我賺錢的工具人!”

    楊華明聽得連連點頭,不敢有半句反駁。

    “那是當然,陳彪自個心裏也明白這個道理的。”他幫着自己的二女婿說話,“若是他做不出成績來,估計都不需要晴兒你去開那個口,他有自知之明,自己都會把差事給卸掉的,給更有能力的上。”

    楊若晴看着四叔,很滿意楊華明的這番表態。

    “四叔說的是,而同理,我二哥明面上是從縣城調回了鎮上,而鎮上酒樓也會簡化,但是,如果我二哥能把鎮上的酒樓給支棱起來,他的月例和分紅一點都不會比在縣城酒樓差,甚至還能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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