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禮物,同樣也是駱風棠送的,而且也是派專人送到慶安郡兵部的小安手裏,然後小安再帶回來親手交付給楊若晴。

    “這是啥貴重禮物啊竟然還用一條錦盒裝着”

    楊若晴拆開外面包裝嚴實的牛皮紙,掂量着手裏這隻掌心大的錦盒。

    錦盒很輕,裏面就像沒有裝任何東西似的,這越發激起了楊若晴的興趣。

    她打開錦盒的同時,腦子裏閃過了很多種猜測。

    簪子

    髮髻

    手鍊還是項鍊和耳環

    當錦盒打開的剎那,一道彩色的光從眼前閃過。

    她眯了眯眼,再看時,錦盒裏白色的天鵝絨薄墊子上,安靜的臥着一塊大拇指般個頭的彩色物件。

    物件的頂端一根紅色的絲線穿透而過,整個拿起來,第一眼你會以爲是一塊彩色吊墜。

    但如果你仔細去看,就會發現,這塊彩色吊墜可不是外面那些花裏胡哨的東西。

    是由七塊打磨光滑的彩色石頭拼湊而成,每一塊石頭的顏色,都是天然色。

    紅橙黃綠青藍紫,七塊石頭,形狀大小都是一樣的,拼湊在一塊兒,外形像一串彩色的小葡萄。

    手指摸上去,滑膩,溫潤。

    “這石頭不俗,這材質一摸就曉得是冬暖夏涼的好東西,這麼好的石頭,這些尋常地面上是沒有的。”

    “應該是海底的”

    “天海郡是傍海而居的郡,那邊用鵝卵石還有海螺貝殼啥做的裝飾品應該比較多,”

    “嗯,棠伢子這根七彩石頭吊墜肯定也是在那邊搜尋到的。”

    既然是家裏男人送的中秋節禮物,那楊若晴自然是歡歡喜喜戴到自己的脖子上。

    然後撩起頭髮站在銅鏡前細細打量了一番後,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

    “哎呀,關顧着臭美,差點忘了檢查盒子底下,應該是有信的。”

    她把錦盒裏面的白色天鵝絨墊子拿出來,發現這裏面果真有一個夾層,夾層裏面藏着一張紙條。

    抽出來,紙條上只有寥寥幾列字,主要交待了幾件事。

    一,這條七色石吊墜是他自己去海邊的時候,恰巧趕上八月的潮涌,

    海水褪去後,沙灘上留下了很多深海里的東西,他看到了七顆如此漂亮的鵝卵石。

    覺得好玩,便把它們收集起來,打磨了一番後做成了這條吊墜。

    “這深海里的石頭,終年不見天日,我尋了當地對此比較瞭解的人詢問了,”

    “說這種石頭戴在身上,比玉石還要好,冬暖夏涼。”

    “又這麼好看,當時第一眼看到就覺着跟我媳婦晴兒的姿色相得益彰”

    這些是他在信裏親筆寫下的,看到這樣的誇讚,楊若晴的臉再次紅了。

    寥寥的幾列字,一大半都是用來介紹這石頭,和誇讚她了

    餘下的兩列,只是隨便提了一下其他的事兒。

    那就是九公主的婚事原本是定在農曆的八月十五中秋節,也就是明日。

    但是因爲九公主水土不服病了,所以請示了皇上後,

    又跟公主的未來夫家天海郡郡守商量了下後,打算婚期順延推遲。

    至於幾時成親,暫定,一切留待公主的身體狀況而定。

    楊若晴脣角輕輕勾起,九公主的病,只是一個幌子。

    主要目的還是爲了拖延,好爲祕密欽差大安,以及送親的護國大將軍駱風棠爭取到更多的時間去調查取證,爲一舉拿下天海郡郡守做好準備。

    最後一條,駱風棠是關於大安的,大安一切安好,夜一和酒仙一直在協助大安調查取證。

    雖然這過程中一直遭到明裏暗裏的勢力阻擾,甚至也伴隨着大大小小的風險,

    但是,有夜一和酒仙這兩個高手的保護,主要是依靠大安的機靈和智慧,這一路調查,劈荊斬棘,到目前爲止,手頭已經掌握了很多郡守貪污虧空的證據,以及控制住了很多關鍵證人。

    現在,正在調查這些銀子的去向,已經快要接近真相了,所以現在正處關鍵時刻。

    妥善收起信紙,楊若晴來到窗口望着東邊,心裏突然萌生出一種想要去天海郡的衝動

    中秋節之後,楊若晴跟楊華忠和孫氏這裏說了,要去東面的城郡一趟。

    至於理由,楊若晴給出的理由是拓展生意,所以過去實地考察一趟。

    “棠伢子是不是爺還在天海郡啊”楊華忠問。

    因爲上回棠伢子偶去送親的事兒,大家都曉得了。

    不僅他們曉得,長坪村的人,清水鎮的人,甚至乃至整個大齊的人估計都傳遍了。

    大齊國唯一的嫡公主二婚下嫁天海郡郡守之子這事兒早就如颶風般席捲了整個大齊呢。

    戰功赫赫的護國大將軍駱風棠親自護送公主的出嫁隊伍前往天海郡。

    那段時日,村裏人在田間地頭幹活的時候都在熱議這個話題。

    大家夥兒都說,還是生在皇家好啊,即便是個寡婦,前面死了男人,改嫁照樣嫁給人家當官的人家。

    而且據說天海郡郡守之子,還是個毛頭小夥子,之前一直都沒有婚娶,這做公主就是好啊

    即便自己一個寡婦嫁人家一個小夥子,還得被說成是下嫁,給面子,哎,皇帝家的女子就是好啊

    “嗯,棠伢子還在天海郡逗留呢。”楊若晴道。

    “公主身子抱恙,婚期延後,所以棠伢子還留在天海郡。”她接着跟楊華忠和孫氏這邊道。

    楊華忠點點頭:“好,你去天海郡談生意也好,還能跟棠伢子見一面。”

    楊若晴笑了笑。

    楊華忠接着問:“那你打算幾時動身”

    楊若晴想了下,“這幾天我把這個季度的山貨整頓一下,然後給運輸隊裝車先讓他們押貨去南方,之後我就動身去天海郡。”

    每一年的這個時節,便是秋天的山貨要源源不斷的出山,這也是一年中最忙的時候。

    山裏的草藥熟了,炮製好了要送往南方的軍營,甚至駱風棠麾下的幾萬護國軍的醫藥都是來自這眠牛山。

    光是草藥這塊,都是一項龐大的消耗。

    除此外,還有全軍將士們的衣裳鞋襪,如今這筆穩定而龐大的生意,大將軍都是交給了自己身居後方的媳婦來打理。

    靠着這幾百裏眠牛山,楊若晴一個字: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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