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用哥倆的理解,他們一個三十開外,一個二十六歲,都沒娶過媳婦,更沒有碰過女人,所以都還保留着童子身。

    而童子尿能辟邪,村子裏誰誰誰遇到邪祟啥的了,或者撞客了,都講究用童子尿來破局。

    他們哥幾個別的致勝的法寶沒有,但童子尿卻是要多少有多少。

    所以哥倆先前才默契的選擇亮出殺器,照理說一人一泡,這殺器的威力應該足夠了啊,爲啥這局,好像還沒破開呢?

    “大哥,這……”

    李老二後面的話被李老大擡起的手掌心擋了回去。

    “老三,你也撒一泡。”

    “啊?我?”李老三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沒有啊……”

    “擠一擠,有多少算多少。”

    “那……好吧!”

    最終,在李老大的鼓勵下,李老三也學着兩個哥哥的樣子,擠了一些出來。

    隨着李老三這一擠,李老大突然就感覺周圍的一切彷彿都亮堂了起來。

    他一擡頭,就看到了通往長坪村村後的路就是前面十來米遠的地方,而先前,怎麼都找不見,一直在這原地打轉兒。

    至於李老二,隨着李老三這一泡水,先前糾纏了他一路的那個女聲也煙消雲散。

    耳朵旁邊突然就安靜了,先前耳朵都臌脹起來了,而現在隨着那聲音的消散,他靈臺瞬間清明。

    “大哥,我整個人都清醒了,你呢?”

    “差不多。”李老大環顧四下,“走吧,咱還去長坪村!”

    “啊?不回家了?”

    “今夜先不回了,明日白天再回吧!”

    不是李老大膽子小,而是有些事情有些玄乎,看不見摸不着的,卻能實實在在的干擾你的言行舉止,讓你像個糊塗蟲在原地亂撞。

    保不齊就出了啥岔子,到時候可就麻煩大了。

    尤其這夜裏,用村裏老人的說法,每當夜幕降臨,便是另一個世界,生人儘量夜裏不要出門……

    李老二也看出了李老大的顧慮,今夜在河壩上已經撞見了古怪東西,雖然這會子藉助老三的童子尿已經暫時得到了清醒,但若接着往前面去,保不齊還要遇到。

    到時候老三的童子尿都不好使了,哥仨麻煩就大了。

    “這裏離長坪村路近,那咱就去長坪村落個腳吧,問題是,找誰家落腳呢?”

    去找四房,可自己跟荷兒還沒成親就住到人家去,會不會不太好啊?

    李老大卻說:“當然是四房了,我們哥仨擠到柴房湊合一宿都行,走吧!”

    哥仨往後走了一陣,順順利利進了長坪村。

    進了村子,經過人家院落外面,聽到土坯牆內側傳來的鼾聲和小孩子夜裏磨牙的聲響,又或是關在院中護家犬的叫聲,儘管已經是夜深人靜時分了,但這煙火氣和人氣依舊讓哥仨感到踏實和心安。

    哥仨穿過長坪村,來到村口,走過塘壩,直奔四房而去。

    可是,在四房的籬笆院子門那裏拍了好幾聲,裏面都沒動靜。

    “四叔一家怕是都睡下了。”李老三道。

    李老二說:“岳父一家應該是睡下了,實在不行,大哥,我們還是原路返回吧?”

    李老大也有點爲難。

    真要原路返回,那就走小路經過南邊的田埂插過去,路途估計要遠一些,繞個圈子,但好歹能把河壩那一段給繞過去?

    就在這當口,黑夜中突然傳來了開門的聲響:“咋是你們哥仨?”

    聲音並非他們面前的四房,而是旁邊駱家的院子門口處,只見拉開了一條一人身的門縫,駱鐵匠披着外衣正從裏面探身出來,手裏拎着一隻燈籠。

    “駱大伯,實在對不住,把你給吵醒!”

    駱鐵匠緊了緊肩膀上的外衣,來到哥仨跟前,打量了一眼,“咋回事?是落了啥東西在四房?”

    李老大搖頭:“東西倒沒落下啥東西,就是……回去路上遇到一點小麻煩……”

    李老大看了眼身後的兩個弟弟,上前幾步來到駱鐵匠跟前,壓低聲說了幾句。

    駱鐵匠聞言,神色也是大變。

    他往這邊的李老二和李老三這看了眼,轉過頭去接着對李老大道:“四房好像睡下許久了,這一家人睡的都沉,雷打不動的,上回永智有事過來喊門,也是喊破了喉嚨都不好使。”

    “來,去把老二和老三叫上,我家客房多,來我家湊合一宿就是了。”

    “駱大伯,這樣太叨擾了……”

    “沒事沒事,趕緊進來吧!”

    就這樣,駱鐵匠帶着李家哥仨進了駱家院子,在前院隨便給他們哥仨指了一間帶大通鋪的客房,客房裏熱水,茶碗,帕子,尿桶啥的,一應俱全。

    第二天清早,哥仨起了個大早,把駱家院子前後打掃的乾乾淨淨。

    等到做完這一切,駱家人才剛剛起牀。

    王翠蓮昨夜就從駱鐵匠那裏得知了李家哥仨在駱家借宿的事情,所以王翠蓮專門起得比平時還要早,就想多做點早飯,待會留這哥仨在家裏吃了早飯再走。

    結果發現這哥仨竟然起的比她還要早,不僅如此,還把前五後院全給打掃乾淨,水缸裏的水也給挑滿了。

    “你們這幾個孩子,咋這麼勤快?”

    “大媽,比起你們留宿的情誼,我們隨手掃兩下地,這不算啥。”

    “我去燒早飯,喫過早飯再家去。”

    “多謝哦,早飯就不用了,家裏還有一攤子的農活,得趕緊回去。”

    就這樣,李家哥仨辭別了王翠蓮,回了李家村。

    過了一會兒,楊若晴也起牀幫着王翠蓮一塊兒燒早飯了。

    從王翠蓮處,聽說了李家哥仨昨夜的事情。

    楊若晴有點詫異,“這李老二和我四叔還真應了那句話。”

    “哪句話?”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前陣子四叔才撞了邪祟,這不,李老二他們又也撞了邪祟。”

    王翠蓮苦笑。

    “確實是這樣,可這樣一看,咱這十里八村,最近邪乎事還真是不少,這是啥羣情況啊?”

    這個問題,楊若晴也回答不上來。

    但是有個問題,她或許有猜測。

    那就是關於爲啥李老大和李老二哥倆的童子尿不能破局,而李老三的童子尿卻能破局。

    或許,問題就出在李老三年紀小,很多石瓊還沒摸明白搞清楚。

    而李老大和李老二雖然一直沒有婚娶,但年紀擺在那裏,可能純陽之氣早就漏掉了不少。

    所以李老三的童子尿纔是真正的童子尿,其他的純度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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