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醜女種田:山裏漢寵妻無度 >197.第197章 成了成了(四更)
    夜,很安靜,一輪上弦月掛在樹梢。

    清冷的月光灑在院子裏,一切變得朦朧起來。

    夜風吹過來,身上泛起一層沁骨的涼意。

    大安像個標兵,守在屋子的門口,一雙眼睛警惕的打量着四下。

    偶爾,他也會把視線投向那扇小小的窗口。

    今夜的屋子裏,破天荒的點着三盞豆油燈。

    燈光搖曳,把那幾道熟悉的身影投在窗口。

    雖不能進屋去站在跟前瞅着姐姐是如何爲爹扎針的,但是,從這窗口模糊的影子。

    大安猶可想象出此刻屋裏的緊張和忙碌……

    “哥,我冷……”

    小安縮着脖子,怯怯的扯了扯大安的衣袖。

    大安垂下頭摸了下小安的腦袋:“那你去姐姐那屋呆着。”

    “那屋沒點火,我怕黑,哥你帶我過去……”小安低聲央求。

    大安露出一絲爲難。

    今夜,這屋門口就是他要堅守的地方。

    萬一他離開了,那些好事的人闖進來,驚擾了裏面扎針咋辦?

    “小安是男子漢,男子漢是不怕黑的!”

    大安輕聲鼓勵着小安。

    小安年紀尚幼,才四歲左右的光景。

    冷,是他現在唯一能感受到的。

    大安咬了下牙,索性脫下自己外面的褂子,給小安穿上。

    而他自己,則穿着裏面的一件睡覺的單衣,就那麼守在門口,寸步不移……

    屋子裏。

    楊華忠被放平着躺在穿上,被子蓋在他的上身和腰間。

    露在外面的一雙腿,膝蓋的周圍,以及膝蓋往下七寸的部位,扎滿了密密麻麻的銀針。

    那些銀針,細如牛毛,在燈光下泛出刺眼的亮色。

    楊若晴低垂着雙目,屏住了呼吸,將手指間捻着的銀針,見縫插針。

    一寸寸,刺進楊華忠的腿上……

    漢子躺在那裏,額頭上,豆大的冷汗滾滾而出。

    孫氏照着楊若晴的吩咐,拿着一塊乾淨的半成乾的帕子,隔一會兒就爲他拭去額頭上的汗珠。

    一炷香的功夫,似是很快,又似是很慢……

    楊若晴終於收了銀針,和孫氏合力扶着楊華忠坐起身來。

    “孩他爹,你感覺咋樣?”

    孫氏焦急而又緊張的詢問道。

    此刻的楊華忠,氣喘吁吁,幾近虛脫。

    他的腦門上,後背,全都被汗給打溼了。

    溼漉漉的,就跟從水裏撈起來的一樣。

    孫氏問,他老半天也沒啥反應,張大着嘴兒在那喘着粗氣。

    見狀,孫氏更擔憂了。

    “晴兒,你爹這還好吧?”她轉而問楊若晴。

    楊若晴對孫氏淡淡一笑:“沒事兒,怕是還沒回過氣兒來。”

    她說着,拿手在楊華忠的左心窩附近輕輕揉按了一番。

    “爹,爹?你能說話不?吭一聲啊!”

    揉按了一會兒心窩,楊華忠直愣愣的眼珠兒總算是轉動了一下。

    吐出一口濁氣後,他終於吐出了一個字:“疼……”

    “疼?孩兒爹,你哪兒疼啊?”孫氏的心揪了起來。

    楊華忠擡手指着自己的雙腿:“這裏面,跟有蟲子在啃我骨頭似的,老疼了……”

    “晴兒,這是咋回事啊?”孫氏慌亂的詢問楊若晴。

    楊若晴卻是眉開眼笑起來,長吁了一口氣。

    “娘,我爹的腿直覺全回來了。還是那句話,痛纔好,不痛,那才真壞事了呢!”

    “啊?”

    孫氏愕然,隨即又驚又喜。

    楊華忠也激動起來。

    “爹,你試試看,看能不能挪動下雙腿?”

    楊若晴又道。

    “誒!”

    楊華忠點頭,咬着牙,雙手抓着身下的被子,試圖擡起自己的雙腿。

    孫氏和楊若晴都睜大了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腿。

    楊華忠努力了好久,可是雙腿還是沒能擡起來。

    “疼,太疼了,跟刀在削似的,疼得我壓根就擡不起來呀!”

    楊華忠又急出了滿頭的汗。

    漢子咬着牙,把喫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可那雙腿卻還是沒半點動靜。

    一旁的孫氏,剛放下的心,再喫懸了起來。

    這時候,突然聽到楊若晴的一聲驚呼。

    “成了成了,我爹的腳趾頭動了!”

    “哪呀哪呀?”孫氏湊過來。

    母女兩個都看到楊華忠的腳趾頭在動。

    楊華忠愣了下,方纔光顧着使勁兒擡腿,壓根沒留意到自己的腳。

    這會子一聽,他也朝自己的腳趾頭瞅去,一邊嘗試像從前健康時候那樣把力氣用到腳趾頭上。

    果真,他親眼看到自己的腳趾頭,在動。

    他想要左腳的大拇指動,大拇指就動了。

    想要右腳的小指頭動,也動了。

    漢子激動得說不出話來,眼眶全紅了!

    這邊,楊若晴也是激動的道:“腳趾頭能動,就說明我爹腿上的經脈通了。”

    雖然腳趾頭動的有點遲緩,有點僵硬。

    動的幅度也不是很大,但是,這卻是痊癒的預兆。

    “爹的膝蓋受創嚴重,等再修養一段時日,不痛了,必定可以站起來。”

    她再一次篤定的道。

    孫氏喜極而泣,抹着淚道:“晴兒說的對,傷筋動骨一百天,等到完全修養好了,你爹就能下地走路了!”

    漢子此刻已是熱淚盈眶,臉上的肌肉狠狠抽搐着。

    “太、太、太好了!”

    他顫抖着,老半天才終於擠出這幾個字。

    孫氏再也忍不住,嗷了一嗓子撲進了楊華忠懷裏。

    “孩兒爹啊……咱可算要熬出頭啦……”

    婦人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像是奔涌的洪水。

    撲倒在男人的懷裏,似要將這一段時日所受的委屈和擔憂,全都化作眼淚,傾訴出去……

    男人伸手摟住了女人,輕輕撫着女人的後背。

    見此情景,楊若晴也是眼睛溼漉漉的,但是臉上卻掛着無比愉悅的笑容。

    她收拾了銀針,悄無聲息的退出了屋子。

    屋外,大安馱着小安站在夜色中。

    冷風一陣陣的吹過來,吹在他單薄的身軀上。

    在這立冬後的夜晚,風中的寒涼,沁入骨髓。

    可是,他卻好像感覺不到冷似的,站在那裏,俊俏的臉蛋兒上,嘴巴高興得都咧到一邊去了。

    屋裏的動靜,他聽得一清二楚。

    他知道,姐姐成功了。

    她真的做到了,她治好了爹的腿傷。

    再過一段時日,爹就能重新站起來,支撐這個家,爲他們姐弟遮風避雨了!

    從今往後,走在村子裏,陳狗蛋他們再不敢隨便欺負他們姐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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