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楊若晴的分析,那日松更加驚訝了。

    “好猖狂的盜墓賊,爲了發那點死人財,都要把這山給挖穿了。”那日松道、

    “這一趟山體坍塌這麼多,必定是觸動了機關,搞不好他們也把性命交待在裏面。”他又道。

    楊若晴扯了扯嘴角:“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亙古不變的道理。”

    楊若晴扭頭,卻發現先前帶他們過來的那隻白老虎卻不見了。

    “這速度這動作,高手啊,”楊若晴忍不住驚歎道。

    “真正的來無蹤去無影,這白老虎牛比!”她再次道。

    那日松也是同樣如此。

    既然確定了山體坍塌的原因是因爲地下陵墓遭到了盜墓賊的破壞,楊若晴和那日松也沒那麼大的本事去把這山給扶起來。

    楊若晴讓那日松發了個訊號,將留守在那邊的侍衛們全都召集過來。

    衆人把附近石頭縫隙裏,草木堆中的那些怪魚的屍體撿到一處,然後生起一堆火將它們全部焚燒。

    這些來自地底下的莽古生物,還是儘量不要讓村民們看到爲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做完了這一切,大家夥兒又在附近搜尋了一番,隔行如隔山,即便楊若晴認識那種叫做‘洛陽鏟’的鏟子,但並不代表她就會摸金校尉的那種尋龍點穴的本領。

    所以,還是回村去吧!

    回村的路上,楊若晴騎着馬走在最前面,馬兒認識回村的路,

    壓根不需要楊若晴操心,她於是坐在馬背上抓着繮繩,眉眼輕蹙,若有所思。

    那日松追了上來,跟他並駕齊驅。

    “晴兒,我跟侍衛們都下了命令,今日在山裏發現的事情不會透露半個字。”他道。

    楊若晴心不在焉的點點頭,依舊在心裏琢磨着事情。

    那日松問:“咱回村後你爹,還有村裏其他人詢問起來,怎麼說?”

    楊若晴擡起眼來,對他道:“實話實說,就說這山裏應該是有墳墓被盜了,至於那些怪魚,不要說。”

    那日松點點頭,“我明白了。”

    走了一陣,他見她都不吭聲,臉上神色卻在變幻莫測着,一副不輕鬆的樣子。

    “是不是在擔心盜墓賊還會再來?”那日松又問。

    楊若晴擡起頭來對那日松道:“一般三五個人這種小規模的盜墓賊,並不算啥。”

    “我擔心的是,這回的盜墓不是三五個人的行動,而是大規模,有組織有目的的。”

    就好比三國時期,有一位將軍手底下有一支軍隊,被人稱作陰兵。

    爲啥這麼說呢?

    因爲據說那將軍的軍隊一般都是晝伏夜出,夜裏纔出來。

    而且軍隊所過之處,墳墓盡開,所以老百姓一傳十十傳百,便說那將軍手底下的兵都不是活人……

    直到後來真相大白於天下後才知道,尼瑪的那一支軍隊就是專門組織起來盜墓的。

    軍隊需要糧草,糧草得用銀子去買。

    錢從哪裏來?明裏徵,暗裏偷,盜墓,尤其是盜那些有名氣的古墓,或者貴族墓羣便是斂財的好手段。

    “倘若真的是大規模的盜墓活動,我擔心

    那些盜墓的到時候會順手往咱村子裏撈一把,”

    “那日松,從即刻起,你帶着侍衛隊更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旦發現有可以的人混入村子裏,絕對要引起警惕。”

    “上回陳屠戶那夥越獄的囚犯想要屠村,咱村已經逃過一劫,這一回,依舊不能放鬆警惕!”

    看着她神色嚴峻的側臉,那日松也是滿臉正色。

    “晴兒你放心吧,我記住了!”他道。

    楊若晴點點頭,又扭頭望了一眼身後漸漸拋在後面的山。

    “眠牛山綿延幾百裏,山裏有山,峯巒疊嶂。”她道。

    “此地曾經又有過很多傳說故事,騎着青牛白日飛昇的傳說更是老人孩子都曉得,”

    “很多地仙方士們都說,這裏風水好,有龍脈,想必這深山裏,埋藏了很多我們所不知曉的古墓吧?”

    她喃喃着道。

    就好像南朝女王的墳墓,上回就被她跟駱風棠,齊星雲還有拓跋凌幾個給找到了。

    指不定還有其他王侯將相的陵墓。

    聽到楊若晴的話,那日松笑了笑,道:“要我說啊,財不露白,那些埋葬在這裏的王侯將相們也是自作孽,”

    “一個個死了都搶着往這好風水的地方來下葬,久而久之就成了盜墓賊眼中的肥肉,”

    “尤其是這山裏的地勢走向,只要內行的人,肯定能找到的。”

    “他們若是像我們大遼開國皇帝那樣,保證死後千萬年都能高枕無憂,不怕被人騷擾。”

    楊若晴扭過頭來,好奇的看着那日松。

    “我喜歡聽故事,說來聽聽。”她道。

    那日松道:“這可不是故事,是真事。只不過過去的年數太久遠了,所以便覺得是傳言。”

    “話說我們大遼的那位開過高祖皇帝,聽說駕崩後拒絕了埋藏在風水寶地,而是在北面廣袤無垠的大草原上選了一處地兒將自個給埋葬了。”

    “很多年過去了,很多盜墓賊都想要去尋找高祖皇帝的陵墓,”

    “結果費勁千辛萬苦找到的好幾處全都是衣冠冢,什麼都沒有。”

    “真正的高祖皇帝到底葬在何處,沒有人知道,據說這是大遼皇室的皇室機密。”他道。

    “沒了?”楊若晴問。

    那日松聳肩攤手:“沒了,我們這個部落雖是直屬大遼皇室,負責皇室成員的安全,但這些機密是沒有資格知道的。”

    “不過,長公主嫺夫人應該是知道的。”他又道。

    楊若晴眨巴了幾下眼,突然想到什麼。

    大遼開國的高祖皇帝,是不是那位據說天生神力,跟傳說中的項羽差不多的那位幾乎被神話了的人物?

    如果真是他,我勒個去,棠伢子身上先祖血脈復甦,尋根究底那不就是來源於那位麼?

    楊若晴回想起駱風棠兩次先祖血脈復甦帶來的如同原子彈爆炸般的威力,以及復甦之後給身體帶來的嚴重反噬和創傷,她的心跳砰砰砰的狂亂起來。

    這力量太可怕了,兩回復甦,棠伢子都好像是經歷了一次死劫。

    能從京城一路昏睡到慶安郡!

    嗯,等回去了,一定要尋個機會跟婆婆拓跋嫺那裏好好詢問下這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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