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義府。

    韓友青目瞪口呆的看着傳令兵,他派出的蕭長生去山口,完全是蕭長生,他指揮不動。

    他纔在堪輿圖上,找了一個秦青最有可能逃跑的方向,派出了蕭長生。

    帶兵指揮打仗,怎麼能有兩個聲音

    正是基於這個排除異己的原因,他纔派出了蕭長生前去山口堵秦青。

    這就給抓住了那自己這個大將軍的位子,豈不是十拿九穩了

    秦蘭九回頭看了一眼韓友青,說道:“讓蕭長生將兩人下詔獄之後,速來見我”

    “韓參知怎麼知道他一定會走那條路”

    沿路很多,但是韓友青爲何就能夠知道,秦青走哪條路

    韓友青想了想說道:“那條路最快的路線,他若是戰敗必然欲速而慌不擇路。當時派出七絕將軍也是迫於無奈,就是去碰碰運氣。”

    “不僅是山口,還有幾處隘口都派出人去阻攔,能抓到秦青,那也是蕭將軍作戰英勇有爲。”

    事事不居功,就是韓友青這個人做事的一個特點,他就喜歡這種,統統有功皆大歡喜的局面。

    在遼國、漢國做官都是如此,大功勞都是上頭的功勞,他這種習慣,與其說是習慣,更不如說是長期寄人籬下的一種自我保護。

    “這韓參知真是用兵如神。”秦蘭九趕忙說道,拿起了桌上的札子說道:“既然韓參知已經降低了要求,那麼這每人二十貫錢的事,我去跟陛下說。”

    秦蘭九附耳過去小聲說道:“只不過,韓參知,這錢在分發出去的時候,希望韓參知不要在其中上下其手太多,拿一半就行了。”

    韓友青聽到這話,目瞪口呆感情秦蘭九以爲他要這個錢是用來貪的

    不過韓友青喜財的事,舉世皆知,甚至連費星緯都以此買命

    “這些錢,一分不少都會交給城中死傷軍民家中,暗諜組織的探子會一同前往張榜公示以安城民之心我不會參與此事。”韓友青也頗爲無奈的說道。

    喜歡錢財這件事,本身是他給自己設立的人設,演的久了,自己都以爲自己會爲了錢不擇手段。

    至於會不會給大齊的攻伐帶來阻力,他只能無奈,袍澤之情份和對大齊之忠孝,他只能選一樣。

    “韓參知果然是用兵如神呀”蕭長生來到了太子府,見到韓友青要走趕忙道:“這仗打的痛快”

    “你都不知道那秦青行至山口,見到我的旌旗時候的模樣,嚇得他掉頭就跑本來收攏的潰兵,直接四散而逃,輕鬆將其活捉”

    “韓參知此戰當居首功。”

    秦蘭九拍了拍蕭長生道:“你以後好好的跟參知學,帶兵打仗的事,看天分也看努力,不懂就問,不要太過拘於顏面,明白嗎”

    秦蘭九爲什麼捨得一個大將軍的位子給韓友青

    這就涉及到了一個很久之前,秦蘭九就意識到的一個問題。

    那就是漢國後繼無人。

    很多都是內鬥猛如虎,空有匹夫之勇,謀略幾乎沒有的人。

    韓友青留在了太子府中,他喝的酩酊大醉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他的家中一切都是假的。

    夫人、婢女、孩子都已經偷偷掉了包,被王鷺送回了白羊城,他現在孜身一人。

    韓友青回到家中,陷入了深深的懊惱之中,撫卹之仁政,有可能成爲齊漢之戰的轉折點。

    齊漢之戰,漢國雖然國力衰弱,但是兵事並非沒有一戰之力。

    若是能夠收攏人心,秦家能夠變家爲國,那一切都會充斥未知的變數。

    他這道札子一上,大齊軍卒又有多少人會死在北境

    這讓韓友青無比的懊惱和自責,但是卻又無可奈何。

    韓友青無奈的看着空中的明月,做間諜,真的好難。

    但是事情的發展卻超出了韓友青的預料,本來韓友青以爲二十貫的撫卹,會讓漢人走入一個新的時期。

    只不過韓友青的札子的確是被完顏亶所批覆,除了漢人以外男丁一律二十貫撫卹。

    事情到這裏,都是按照韓友青的預計在發展,結果秦蘭九還給了漢人撫卹,漢人一男丁五十貫撫卹。

    城民一片譁然

    爲奴爲僕的其他人在漢人眼中,都算不得人。

    能給撫卹,這羣賤民應該感恩戴德才對,爲何還會心生怨懟

    這就是秦蘭九心中的疑惑,他找到了韓友青,想要尋找答案。

    “太子,這不患寡,患不均,這仁政就變成了害政。”韓友青頗爲無奈,但是心中竊喜的說道。

    他怎麼都想不通,自己明明上書諫言的是一件讓漢國可以走上正軌的札子。

    是秦家變家爲國的前置的手段。

    在方陽已經丟了的情況下,漢人的大將軍們,腦子裏到底在思考着什麼。

    “受教了。”秦蘭九嘆氣的說道:“我原來和陛下商量的也是統一的標準,大家都是二十貫,誰都沒有意見,同樣讓遼人,齊人和漢人一樣的標準,能夠緩解一下矛盾。”

    韓友青一臉急切的問道:“那既然太子都要求的是二十貫,爲何到最後漢人就變成了五十貫呢”

    秦蘭九忽然怒目圓視的用力的錘了一下桌子,說道:“還不是那個女人”

    “女人”韓友青疑惑的看着秦蘭九,一個女人,能夠影響如此重大的決定嗎

    秦蘭九看出了韓友青的疑惑,用力的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成妃,不知道韓參知還記得否”

    成妃,是秦漢卿最寵愛的妃子,他當然記得。

    他用力的點了點頭說道:“成妃有什麼能力左右朝政左右不過和我一樣。”

    在漢國,最高等的是漢人,剩下的人都是他們的奴僕,這是漢國的價值觀,這個價值觀隨着大齊朝的衝擊,正在逐漸的崩塌。

    但是如此重大的決議,按理說不應該是成妃能夠決定纔是。

    秦蘭九無奈的搖頭說道:“成妃現在身後有人支持,亂事一大堆。”

    秦蘭九嘆氣的說道:“說起來還是戰事不順,漢人不敗神話破滅,各路人馬都在謀求出路,自然會問漢人要地位,要錢,要地,要人。”

    “漢人怎麼可能同意自然就爆發了無數的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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