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石六是自己人,可不可以把防禦紅巖馬賊的這部分兵力撤回去呢”紫煙問道。

    爲了接應駱風棠,紫煙提前帶人來到此地,駐紮營地。

    此地草地還未曾恢復,附近也極爲的荒蕪,這一支護攜帶的糧草隨軍帶過來的,長期駐紮在此地,損耗糧草太大,得不償失,如果能撤掉,好處會很多。

    “可以,那就撤離吧,主要對付慶格爾泰祕密培養的那隻騎兵。”

    駱風棠想了想,拍板同意。

    “其餘的事情,你不用來費心了,還是回去護衛烏日娜吧,另外還有其其格,最好也要派精幹的隱衛暗中保護,我擔心,慶格爾泰會狗急跳牆。”

    “慶格爾泰的確有大動作,他想要召開長老會。”紫煙道。

    駱風棠眼眸微眯。

    他在山中待了幾日,倒是不曉得,慶格爾泰居然要急着召開長老會。

    一般長老會,一年只開一次,基本上都在年末,除非是有特殊的情況,鐵牙王擁有臨時召開長老會的權力。

    而慶格爾泰這個新任鐵牙王,現在要召開長老會,多半是有大動作了。

    “回去你見見卓爾,看慶格爾泰究竟想幹什麼。”

    駱風棠想了想道。

    護不能輕易出動,因爲,駱風棠的護畢竟是外人,沒有適當的理由,突然出動對付一個草原部落,這會給自身帶來極大的危險,也給了慶格爾泰一個口實。

    要是給了他這個由頭,他完全可以很輕易的整合目前面和心不合的鐵牙金帳,甚至能拉到更多的盟友,以及吉利可汗明面上的支持。

    對於草原部落來說,自己打歸打,面對大齊人這個外敵,他們還是會知道輕重,團結起來去面對的。

    密室之中。

    慶格爾泰依靠在金牀上,迷戀的望着那些金光燦燦的佈置,他手中磨蹭着,目光迷離。

    每次待在這處黃金密室裏,他都有種靈魂深處的滿足感,這種感覺是別的事情無法代替的。

    他追求財富,本質上跟別人不一樣,他追求的是黃金本身,而不是使用黃金能購買的物品。

    此時,外面傳來的敲門聲,讓他從半醒半睡中清醒過來。

    “不省心的東西。”

    慶格爾泰嘴裏面罵了一句,還是站起身,離開這處密室。

    儘管他很不想被人打擾,但此刻他知道孰輕孰重,能來到這處密室外,找他的事情,必定不是什麼小事。

    外面等候着的是他的親信,

    親信見到慶格爾泰後,趕緊雙手將手中的書信遞了過去。

    “王,這是紅巖那邊的信。”

    慶格爾泰展開以後,掃了一眼,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一腳踢在旁邊的桌子上。

    桌上的杯子盞子摔落一地,幸好都是些金具銀具,倒是沒有摔爛。

    只是面前的親信嚇得全身一哆嗦,立刻五體投地的跪在地上,趴着不敢動彈。

    親信不止一次見到慶格爾泰發怒殺人了。

    曾經有些人,比他還要受寵,結果被慶格爾泰當場殺死毫不留情。

    所謂伴君如伴虎,最後活下來的是他這個謹小慎微的人。

    “無能,都是無能之輩,平時好喫好喝的給養着,真要辦事,沒一個能成,賊就是賊,就是低劣。”

    慶格爾泰在屋子裏踱步,嘴裏狠狠的痛罵。

    他每月都給紅巖馬賊不少物資,換取的是紅巖馬賊能辦好事,結果,封鎖紅巖山道路,拿住其其格,這點事都做不到,還在信裏哭訴紅巖山民們窮,錢糧不夠用。

    慶格爾泰真想狠狠的吐石六一臉。

    他自己的錢財都還不夠用呢,又怎會給他人呢。

    更何況,給了錢也半不好事。

    “去給本王叫金衣衛的人來。”慶格爾泰踱步了一陣,怒火消減不少,他開口下令道。

    “是。”

    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親信,趕緊起身離去,離開了房子以後,才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急速的心跳,也逐漸和緩下來。

    剛纔真是命懸一線啊,這真不是他多想了,實在是見過好幾回這樣的例子了。

    生死就取決於慶格爾泰的一念之間,而隱隱的,親信心頭感覺極爲的難受。

    他是個小人物,但也是有家人的,誰想無緣無故就被弄死呢。

    嘆了口氣,他沒再多想,徑直朝着金衣衛所在的地方而去。

    金衣衛來的很快,接到通知以後,第一時間就派人來見慶格爾泰了。

    每次見慶格爾泰,金衣衛都不會派出小人物,都是有份量的人物,可以直接談事,有一定權限的。

    “你發信給可汗,就說可汗的條件,我答應了,只要可汗按照協議快些派兵。”慶格爾泰沉聲道。

    慶格爾泰所說的條件極爲苛刻,對鐵牙金帳是很不利的,要出賣很多鐵牙金帳的利益給吉利可汗,甚至未來鐵牙金帳有淪爲吉利可汗附庸的可能。

    但到了今日,感受到內外危機即將襲來的慶格爾泰,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鐵牙王你考慮好了”金衣衛又追問了一句,臉上冰冷的像一塊寒鐵。

    “就這麼辦吧,你回去回稟,派個人過來跟我簽訂協議。”慶格爾泰沉聲道。

    草原人雖然不怎麼遵守契約,但跟吉利可汗簽訂的契約,他是抵賴不掉的,不承認都不行,畢竟,草原人也自有一套規矩,常常撕毀的是跟外面人的契約,而不是彼此的契約。

    “好。”

    金衣人掉頭離去。

    這件事是要緊之事,他必須要最快時候派人去稟告吉利可汗。

    這麼好的時機,那是萬萬不能錯過的。

    直到房間裏只剩下慶格爾泰一人之時,他恨恨的喝道:“想要對付本王讓你們什麼都得不到。”

    他寧可將整個鐵牙金帳帶入吉利可汗麾下,成爲可汗的附庸,也不會把鐵牙金帳讓給別人。

    自從那達慕大會以後,他就察覺到氣氛不對勁,他試探了好幾次,就發現自己的政令很難推行下去,而牴觸他的就是那些老長老。

    “一羣老東西,是不是想投靠烏日娜,投靠其其格想得美,有本王在,誰都別想得逞。”慶格爾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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