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狼子野心,她一清二楚。

    咋這回不讓她幫忙了呢?她是真的想幫幫病人啊。

    難道,對她沒想法了?

    那不可能,沒想法那先前是做啥來着?

    楊若晴偷偷的笑。

    嗯,很大的可能性就是他很長時間沒洗澡了,身上真的有點邋遢,不好意思讓她看到。

    “棠伢子,那你先洗着,我去給你弄點喫的,待會你吃了再睡。”

    “好。”

    聽到她離開的腳步聲,洗浴房裏的某人鬆了一口氣。

    就算是生了病,但也不敢讓她進來幫忙。

    他清楚自己的情況,只要她踏進這裏,他怕自己難以把持。

    他現在病還沒有好,不能因爲貪圖一時的愉悅而將病氣過給她。

    所以,他只能狠狠心將她拒之門外了,希望她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吧!

    當楊若晴從竈房端來早飯,駱風棠早已從洗浴房出來,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坐在牀上,腿上搭着被子,上身披着一件外衣。

    一個個頭高挑,雙腿修長的明媚少女正側身坐在牀邊,拉着駱風棠的一隻手輕輕搖晃着撒嬌。

    駱風棠這個大齊的戰神,以冰山臉著稱的冷麪將軍,此刻凝視着少女的目光卻溫柔得能擠出水來。

    他甚至還擡手輕輕捏了捏少女的鵝蛋臉,舉手投足都是寵溺。

    楊若晴看到這一幕,腦子裏突然跳出一副曾經見過的文案:

    看看看,就是這個小妖精,住着我老公的房子,花着我老公賺的錢,對我這個原配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我老公不僅不幫我反倒還站在她那邊,而我卻還拿她沒有半點轍,你就說氣人不氣人吧!

    “喫飯啦喫飯啦!“

    楊若晴喊了兩聲,徑直把托盤放到坐上。

    駱風棠看了眼托盤上的早飯,有粥有饅頭有蒸餃。

    “閨女,你早飯吃了嗎?“他問。

    駱寶寶搖頭,“我一睜眼就過來看爹了,還沒顧得上喫呢!“

    駱風棠瞳孔都跟着亮了幾分,“是麼?那肯定餓壞了,來,跟爹一塊兒喫。“

    “爹,我等會自個去喫,這是你的,你喫。“

    “爹也不急,你先喫,這會子正長身體呢,三餐要有規律。“

    駱風棠突然就變得很囉嗦了,握着駱寶寶的手一再叮囑。

    “哦……我曉得啦,我記住啦!“

    “真的記住了?可不準敷衍爹。“

    “哎呀,爹你可真囉嗦,比我娘還要囉嗦……“

    桌邊,楊若晴正拿着小碗給駱風棠裝粥,耳中聽着這對父女倆的對話,不時眼角的餘光掃過去一眼。

    父女兩個是你的眼中只有我,我的眼中也只有你啊。

    沒人注意到桌邊這道弱小無助又有點幽怨的小眼神。

    “寶寶,你要喫就麻利的過來喫兩口,不喫就去竈房幫你大奶奶的忙,這麼大姑娘了,別跟這礙事。”

    駱寶寶一聽這話,頓時炸了毛。

    “娘你咋說話的呀?我這是過來陪我爹,咋叫礙事呢?”

    “爹啊,你聽聽我娘說的話,太傷人心了,這唸書少的人說話就是不中聽……”

    “我念書少?”

    楊若晴指着自己的鼻子問。

    兩世爲人,頭一回被人當做文盲對待。

    &n/>“閨女啊,這你可就說錯了,你娘都寫了好幾本小說了,你娘滿肚子的墨水呢!”駱風棠看了眼這‘劍拔弩張’的母女二人,趕緊打圓場,賣力的和稀泥。

    “還有晴兒,你也別說咱閨女礙事,她這是擔心我嘛!”

    娘倆本來就是鬧着玩的,這不,駱風棠夾在中間兩邊幫着說好話,娘倆很快就相視一笑了。

    “爹,我就不留這兒吃了,讓我娘陪你吧,我去竈房幫我大奶奶燒早飯,今個大年初一呢!“

    駱風棠滿臉欣慰,“難得你有這份孝心,那快去吧!“

    駱寶寶風風火火離開後,楊若晴端着飯碗坐到牀邊:“我餵你?“

    駱風棠很想,但是,卻搖頭拒絕了。

    “我自己能行的,你陪我一塊兒喫。“

    天氣這麼冷,她來喂他,那她自己就顧不上吃了。

    楊若晴笑了笑,“沒事兒,那粥燙着呢,我等會呼啦啦幾口就喝光了,還是先把你餵飽吧。“

    “可是……“

    “沒啥可是,廢話少說,張嘴!“

    駱風棠無奈一笑,只得乖乖配合。

    他的身體還是很虛弱,雖然不再發燒,但是頭裏面漲漲的,精力也消耗的快。

    喫過早飯,楊若晴又讓他喝了一回藥,這藥有助眠的成分。

    喝完藥駱鐵匠和拓拔嫺他們過來了,駱風棠陪着他們說了一小會話就昏昏欲睡。

    大家夥兒趕緊退出這屋子,讓他好生歇息。

    他臨睡前握住楊若晴的手,聲音已經有些含糊不清了。

    “晴兒,對不住了,大年初一不能陪、陪你走、走親戚……“

    楊若晴輕輕握住他的手:“傻瓜,走親戚年年都走,不稀奇,你乖乖養好病纔是最要緊的!“

    他彎起脣角,眼皮子已經在打架了。

    楊若晴俯身在他額頭輕輕一吻,又摸了摸他的臉:“好了,乖乖睡吧,等你好了我們一塊兒走親戚。”

    駱風棠睡着後,楊若晴放下帳子,又將屋裏的炭火盆子添了幾塊新炭,這才掩上屋門去了前院的堂屋。

    堂屋裏收拾得比昨日還要乾淨整潔,楊若晴看到這情況不由一愣。

    “大媽,你們咋不多歇歇呢?大年初一就收拾屋子啊?“

    通常年初三之前家裏的地兒打掃過後,那些瓜子殼點心袋子啥的是不能往外面倒的。

    那些都寓意爲‘財‘,財得留在家裏,所以年初三之前你若去村裏隨便一戶人家走動,就會發現他們家的大門後面肯定堆着一簇‘財‘。

    而駱家的屋門後面,光啪啪的啥都沒有。

    他們把‘財‘都倒到外面去了?這不對勁兒啊!

    果真,聽到楊若晴如此問,王翠蓮的表情有點怪異。

    駱鐵匠也是撓了撓頭,坐在那裏尷尬的笑着。

    最後,紅袖和駱寶寶也在,兩人湊在一塊兒正在看駱風棠帶回來的一本兵書,邊看還邊小聲討論着什麼。

    駱寶寶抽空擡起頭,看到王翠蓮和駱鐵匠都不好回答,她便實話實說了。

    “娘,昨夜永青舅舅在咱家堂屋裏拉屎了,臭不可聞,大爺爺大奶奶收拾了一宿,點了一宿的薰香,又開窗通風透氣了這才把味兒給消掉的。“

    “啥?“

    楊若晴真的以爲自己聽錯了。

    楊永青又不是一個身體功能幾近衰竭括約肌失效的老漢,他可是一個正當壯年的男人啊,竟然當衆就那麼拉了,這是吃了幾斤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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