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羽扯扯脣,怎麼有一種被當成洪水猛獸的感覺?
穿好衣服,夜千羽道:“跟你商量個事好不好?”
竟然有求於他?
北流殤心情大好:“什麼事?”
“你能不能……當我師父?”
夜千羽突然覺得,夜振天和芙蘭的提議或許不錯。
這男人對玄氣的使用爐火純青,身手又好,拜他爲師的話,她一定能學到很多東西。
北流殤的臉頓時黑了。
滄雲大陸雖然以武爲尊,但是本質上還是封建社會。
一日爲師,終身爲父,這樣的概念是深植人心的。
師父和徒弟在一起是有違倫常的。
雖然他並不介意什麼倫常,但是夜千羽這麼對他說,是否意味着她在暗示他,不可能喜歡上他?就如初見時,她對他說的那樣——“就算你是人類,我也不可能喜歡你的。”
北流殤顯然想多了,夜千羽只是存粹地想向他學點東西,比如怎麼用火系玄氣烘乾頭髮。
在這個沒有電吹風的世界,每次洗完澡頂着一頭溼頭髮實在是太難受了。
見北流殤一言不發,臉色也陰鬱了下來,夜千羽有點無語,讓他教她點東西而已,這就生氣了?
還是那句話,這男人的喜怒無常真不是蓋的,變臉比變天還要快。
“你要是……”
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她正要這麼說,剛開口就被男人打斷了。
“你死了這條心吧。”
北流殤冷冷道,緋色的脣角有些微的嘲諷。
就算她不喜歡他又如何?他已經認定她,她休想和他撇清關係!
回去的路上,夜千羽在心裏紮了一路的小人。
那男人到底什麼意思?
又是送定情信物給她,又是送並蒂蓮髮簪給她,又是各種輕薄她,甚至對她做了那樣的事,卻因爲一點小事跟她翻臉。
回到家才驀地想起來,她把千幻給忘了。
夜振天和芙蘭到底還是不放心夜千羽,回來後一直在院子裏翹首以待。
見夜千羽回來了,連忙迎上去。
“羽兒沒事吧?”
“他把你怎麼樣了?”
夜千羽心虛地笑笑:“我沒事,他也沒把我怎麼樣。”
沒把她怎麼樣纔怪了。
“那位高人怎麼就生氣了呢?”
因爲他喜怒無常唄。
但是總得給兩人一個說得過去的解釋。
想了想,夜千羽道:“其實我並沒有聯繫上他,而是找人扮成他的樣子,結果被他撞到,他就生氣了。”
兩人恍然大悟,怪不得來晚了。
“那他還在生氣嗎?”
“我已經向他道過歉了,拜師的事我也跟他提了,但是他沒答應。”
“沒答應?”兩人有些失望,“羽兒再試試呢?”
夜千羽搖搖頭:“沒用的,他的態度很強硬。”
“對了,夜芷柔不是和楚王有婚約嗎,他們爲什麼不把婚約的事說出來?如果說出來的話,審案子的人就不敢發配他們去服苦役了吧?”
林靜淑之前不把婚約曝出來是爲了低調,她可以理解,但是到了要命的關頭,爲什麼還要藏着掖着呢?
夜千羽很是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