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們找我什麼事?”年輕姑娘用瘦若鳥爪的手撓了撓頭道。
“你是麻姑娘娘?”我疑惑道。
“對。”
“你就是麻姑獻壽裏的麻姑,歷經滄海桑田的那個?”何靜詫異道。
麻姑一臉黑線,點頭道:“對,就是我。”
何靜一臉羨慕:“你怎麼保養的,看起來這麼年輕,身材還這麼好?”
“咱們能趕緊說正事嗎?我約了日遊神和藍采和待會兒開黑打排位呢。”麻姑偷偷瞟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電腦。
衆人:“……”
吳用上前拱手道:“麻姑娘娘,我們是本地城隍府的人,現在城隍府被賊人圍困,還請麻姑娘娘廣施援手,助我城隍府渡過難關。”
“城隍府被圍?這倒是件新鮮事,不過怎麼會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看着麻姑電腦上顯示着的密密麻麻的比賽記錄,衆人皆無語。
我心想道:你個網癮少女,雙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打擼啊擼,陰間的變故都開始影響到陽間了,你喵的沒看到外面陰氣森森,黑雲壓頂了嗎?
麻姑似乎能看透我的思想,毫不在意道:“天氣預報上都說這幾天要下雨,我也沒什麼事,就只好宅在家裏打打遊戲聊以度日,鬼才知道外面怎麼了?”
吳用何靜等人見麻姑娘娘突然沒頭沒腦地冒出這麼一句,皆是丈二金剛摸不到頭的表情。
我心道:“神仙也特麼看天氣預報?”
麻姑立馬接話道:“廢話,看天氣預報總比跑過去監視龍王的動靜好吧?況且現在人類科技這麼牛逼,龍王不上班的時候,他們對着天上來一炮,就沒龍王什麼事了?”
我:“說得好有道理。”
範無救一臉無奈:“雖然不知道你們在聊些什麼,但是說好的正事呢?”
麻姑俏臉微紅,尷尬地咳了兩聲,豪氣干雲道:“好,我贈你們一千精兵,八百刀斧手,去把城隍府給奪回來,怎麼樣?”
範無救這張名副其實的死人臉立即綻放出前所未有的精彩表情,似乎已經想象到帶領着這一大隊人馬殺回城隍府,將賊人一一就地正法的畫面。
麻姑無奈地攤攤手,道:“別瞎想了,我就隨口說說。像我這樣的神仙,一沒在天庭掛職,二沒大神通。地府的事,我也愛莫能助。”
我們四人石化,心想道,這特麼不是在耍我們嗎?
麻姑:“別在心裏罵我,我聽得到。還有我真沒耍你們。雖然說我沒有辦法,但我可以幫你們叫人啊。北方的蕩魔真武大帝怎麼樣,灌江口的二郎顯聖真君怎麼樣,還有號稱虐龍小能手的中壇元帥、通天太師、威靈顯赫大將軍、三壇海會大神哪吒怎麼樣?那都是我的好哥們。”
經之前這出一鬧,我們對此表示半信半疑。
麻姑這會兒是真急了,掏出手機道:“你們這是什麼表情?不相信我?你們等着。靠,怎麼不接電話。”<
麻姑很快打了第二個電話,而且還開着擴音。電話對面是一個威嚴的聲音:“喂~”
“老楊,是我,麻姑。請你幫個忙唄。”
“哦,沒空。”說完,電話那邊傳來“嘟嘟”的忙音。
麻姑臉上有點掛不住了,氣急敗壞地打了第三個電話。
電話接得很快,不過卻沒有人回話,只能依稀聽見一個年輕的聲音,應該是哪吒:“二哥,別搶我兵啊,你騷擾對方ADC就好了。大哥,中路沒人了,可能往你上路去了。”
麻姑“喂喂”了兩聲,對面依舊自顧自地交流。麻姑無奈地掛掉電話,低聲嘀咕了一句:“現在的神仙都什麼德性。”
你還好意思說別人,黑惡勢力在你的地頭上圍攻城隍府這麼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怎麼還有臉說別人?
吳用突然上前拱了拱手道:“地府危急,我們就不在此多做逗留了。下次如有機會,再來拜會。”說着就要轉身離開。
“你等會兒,讓我再打一個電話。喂,老呂,江湖救急啊!”麻姑制止了我們離開之後,轉身走到角落裏,打電話道。
“什麼,外面?”麻姑喫驚地回頭看着門口。
只見門口赫然站着一箇中年男子,面白無鬚,一襲白衣勝雪,腰間挎一把長劍,劍柄上掛着一個酒葫蘆。
“你呀你呀,又成天打遊戲去了吧!連南極仙翁的壽誕都快給忘了。”男子開口道。
麻姑摸了摸後腦勺,吐吐舌頭,嘿嘿一笑:“如果我說我沒忘你信嗎?”
寒暄片刻,麻姑鄭重其事介紹道:“這位便是純陽子呂洞賓,我的好哥們。”
範無救率先一拱手道:“見過上仙。”我們紛紛有樣學樣。
呂洞賓擺擺手道:“無需多禮,麻姑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跟我說了。雖說地府的事,我們本不該插手,但是既然事情的發展已經開始影響到陽間的平衡,我們出手也算是合情合理。”
吳用和範無救欣喜若狂,同時道:“您的意思是……”
“沒錯,現在就領我過去。”
據點內,吳用和呂洞賓一起翻看着張二蛋一點一點從記憶中壓榨出來之後繪製出的敵方兵力分佈圖。
雖然這圖畫得比冒牌貨張二蛋畫出來的還抽象,不過勝在清楚,連各個地方大約幾人都標示得明明白白。
不數不知道,一數嚇一跳。
已經出現在圖紙上的敵人數字的總和已經超過一千三百,這還不包括張二蛋同學沒看到的部分。
如此數目龐大的敵人,饒是呂洞賓也不禁倒抽一口涼氣,沉聲道:“你們地府是幹什麼喫的,對手竟然能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發展出這樣的規模。”
張二蛋恭恭敬敬回道:“上仙有所不知,對方不知怎麼掌握了一個迷人心竅的法門。能將普通鬼魂變作厲鬼,爲其驅使。”
呂洞賓“嗯”了一聲,繼續看地圖。
“不知上仙可有對策?”範無救腆着張老臉,將鍋甩給了呂洞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