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他竟真的將另一隻手的三指咬破,指天立誓
整個過程,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讓所有人都生出一股不太真實的恍惚感:“難道是我們看走了眼”
“這傢伙,還真敢立下血誓啊”
衆目睽睽之下,血誓立畢,辰申面上的輕佻笑意頓時消弭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深沉而專注的神態,雙手十指聯動,硬是將鼎底的絲絲雷勁化爲成片成坨的雷火。
別的煉丹師是控雷融藥,他卻是控雷融靈,一瞬間就進入了狀態
“呼哧、呼哧哧哧”
雷勁狂涌而出,紫紅色的“丹火”瞬間燃旺了十多倍
“嗤嗤嗤”
緊接着,翻騰不休的丹火不再侷限於鼎爐底部,而是攀爬上了鼎肚、鼎肩。
炫目的火光,一直攀升到鼎頸的位置,才趨於平緩。
一時間,半透明的罡芯琉璃鼎外部,全都呈現出紫雷瑩瑩之態,彷彿整個鼎身都沒入其中
“臥草,這小子沒毛病吧”
“大肆釋放雷能裹鼎這不炸鼎了纔怪”
觀賽者們齊聲驚呼:“瘋了,這小子絕對是瘋了”
“他以雷系玄能配合魂力,瘋了一般的催動丹火。這樣做的結果,只會讓鼎爐內藥材的藥靈統統蒸騰一盡”
“可不是麼藥材沒有了藥靈,缺失了藥性,還談何煉丹”
“再這麼煉下去,過不了多久就會遺下一爐子的廢渣啊”
端木星耀見狀,一顆心早已樂開了花:“哈哈哈哈哈之前看他毫不猶豫的立下血誓,我當這小子多有把握呢。”
齊豫修也有種大鬆口氣的感覺:“嘿我雖不通煉丹之道,但此前也沒少見門內的丹修弟子、長老們煉製玄丹。”
“就辰申這成色,等着炸鼎吧”
“閉嘴”
突兀地,左長使一語炸喝,面色時青時白。
他自己或許也跟端木星耀、齊豫修等人一樣,認定了辰申如此荒唐的做法是不可能煉藥成丹的。
但是,不遠處顯聖漾愈顯怔愣着的神情,讓這老傢伙心裏也漸漸沒了底兒。
正當此時,辰申一面忙着融藥澱靈,一面緩緩擡起頭,對此刻神情複雜的主判官道:“勞煩你、還有聯合舉辦方所謂的監察人員們,一定要看緊某些老混蛋,切莫讓他在我煉丹之時故意擾亂。”
“上一次你們說他並非有意,我就忍了。如果這回,還有人干預賽事,而你們又不做出相應的懲處,這天樞榜賽事,也就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
此言一出,主判官眼角一陣抽搐:“作爲賽手,你只需專心煉丹。其餘的事該怎麼做,還不用你指手畫腳”
實際上還正如辰申所言,如果這一回、顯聖漾一如上次那般我行我素,聯合舉辦方還真要給所有觀賽者們一個交代不可了。
 
;因此,主判官不動聲色的傳音:“顯長老,那小子的話你都聽見了希望你別讓我等難做。”
“這小子以此九火朝陽之法煉丹,的確超乎我的所料。不過,他用的卻是雷系玄能,此鼎必炸”
“辰申這廝是故意在激本尊呢激我出手擾亂,然後就有了不履行血誓內容的藉口。”
“本尊又豈會上他的當”
“這就好,這就好啊”
聞言,主判官也不禁鬆了口氣。
天樞地鈕榜的賽規,用來約束其他宗門倒是綽綽有餘。
可對於三宗七門一絕地的存在,你指望他們犯了事、違了規,還能心甘情願的被懲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希望把三宗七門一絕地逼上絕路。
因爲,一旦這種蒼天巨擘殊死抗爭起來,同級別的巨擘勢力就算全都聯起手來,也不免要脫一層皮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觀賽者們漸漸發現,辰申那看似荒唐的舉動,卻遲遲不曾召來應有的效果:炸鼎。
事實恰恰相反,那攀上了整個鼎身的紫紅色雷系丹火,竟硬是被他以極爲精妙的手段,讓藥鼎中的材料均勻、且快速的受熱
原本十組雷魂淬體丹的材料,因爲早些時候崩碎過一株雷芯草,是以,現在還剩下九組。
此刻,這九組藥材同時受熱,各成一體,從藥力分解到融合、再從融合到凝靈,那白衣少年將每一個步驟都演繹的近乎完美
“誰說雷系玄能無法煉丹”
這個當時在衆人看、來極爲可笑的質論,隨着時間的推移,硬是被辰申用自己的行動演變爲現實
“我、我的天啊剩下的九組藥材,分解融靈竟一氣呵成”
“最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起先廢掉了的那一組藥材,現在也被辰申以頗爲精妙的手法炙烤出了鎖靈藥霧,瀰漫於鼎口。”
“他這樣做,既能避免煉廢了的那一組材料成分影響到其餘丹材的成丹,又能鎖住藥靈、避免煉丹時藥氣的過分流失,可謂一舉兩得。”
“媽的,剛纔是誰說這小子不通丹道來着”
“切剛纔不是你自己叫的最兇麼”
“呃啊是這樣麼咳咳咳,你肯定是記錯了。”
“行啦老傢伙,別硬着頭皮不承認了。”
“對於青雲宗辰申那卓爾不羣或者說是匪夷所思的丹技,你我之前可都看走了眼啊”
人羣中的議論風向,較之先前發生了不可思議的大逆變。
顯聖漾則越看越覺得心慌:“不、不可能啊”
“雷火,雖也勉強可稱之爲火,但、但其雷性未移,太過剛烈,根本不適於煉丹纔是”
“但這小畜生,融靈斷藥每一步,竟都做的有模有樣”
這老傢伙猛的一咬牙關:“可惡不管你前期的步奏進行的多麼精妙,想煉藥成丹,都還久遠着呢”“老子就不信了,你操持着這樣一手雷勁、會不炸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