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領着衆人向上飛了約莫百丈,來到一處凸起的巨巖半月臺徐徐而落後,悄然傳音:“時間有限,我說你們聽。”
“這期間不用回答、也不可點頭,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哦,如果你們能表現出一些緊張害怕的神態就更完美了。”
“什麼嘛,搞的神神祕祕的。”
夏彩月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心道:“算上青雲宗的那個暴露狂女,我們這邊已聚起了四名貨真價實的一星玄尊。”
“就算是藥神宗、或天符宗的賽手至此,也不用如此忌憚吧”
之前,夏彩月在陰冥道內被辰申接二連三的打壓,倒是讓這少女的傲氣磨平了不少。
可現在,隨着夏彩月的修爲突破至一星玄尊,她那孤芳自傲的性子彷彿又回來了。
她言語中所提及的“暴露狂女”,指的是此刻只穿了一襲獸皮軟胄的雀帝。
以人類的目光審之,雀帝這露大腿、露腰、露上胸圍加露背爲翅膀留空的區域的狂野衣着風格,說“暴露狂”倒也不爲過。
“哼哼,若非進入英雄場前、母親大人曾三聲五令的讓我遵從於你的話,本小姐纔不會聽你在這絮絮叨叨。”
夏彩月扁了扁嘴,即便對辰申的過分小心心存不屑,表面上依舊保持緘默。
隨着時間的推移,這少女眼中的不屑之意漸漸渙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震驚之色。
因爲辰申給衆人傳音的內容,讓自詡聰慧的夏彩月都倍感欽佩:“能把玄陣用到這等境地,倒也不簡單”
“罷了,姑且就依他所言吧雖然我還是覺得對付一個藥神宗和天符宗,這麼做實在是有些小題大做。”
“四名玄尊往這一站,不比千百個地階陣法都好使麼”
一盞茶的功夫後
“嗯這些殘枝爛木竟拼湊成了一句話”
平度虛空的端木凌雲眉梢一挑,逐字念道:“凶地莫入,否則管殺不管埋”
“哈哈哈哈哈,好個狂妄之徒”
端木凌雲獰容扭曲:“本尊倒要看看你怎麼個殺法”
與此同時,從其他方位趕來的勢力,也都看見了辰申留於各處的告誡之語,他們大多都一笑了之。
唯獨跟着冥炎、代表陣星宗出戰的夜魘徐徐眯起雙眼:“這字背後,殺機甚濃,不可不防。”
作爲千百年來如一日的遊走於黑夜與刀尖、死亡與殺戮之巔的人物,夜魘對殺機的感應,總是異常敏銳。
他心中狐疑:“很難想象這臨時擺出的、暗含煞意的告誡字言,竟是出自辰申的手筆。”夜魘並不知道,或者說,連辰申自己都沒想到,自從他掌握了完整版的大宇森羅印之後,無論佈陣也好、設陷也罷,只要心頭種有殺念,那令無數生靈聞風喪膽的煞氣,便會在悄無聲息間嵌入一道道
的工序之中。
他雖不是殺人如麻、嗜血如命的魔頭,也並非刀尖舔血的殺手。
可若單論殺氣煞意之凌厲,這少年怕是與刺客聯盟的天級殺手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呦這不是
青雲宗的掌教至尊大人麼別來無恙啊”
端木凌雲一聲炸喝,震徹八方
玲兒黛眉一蹙,下意識的將辰申護在身後。
正當時,跟在端木凌雲身旁的楊憲鱒踏前一步,出言嘲諷:“嘖嘖嘖,你果然跟本座意料之中的一模一樣,還是個只懂躲在女人背後的軟蛋”
“嗡、嗡、嗡、嗡”
霎時間,雀帝、夏彩月、牛小露、關宇四人齊齊綻放玄能,一星玄尊的氣勢連成一片,大有吞天吐地之勢
關宇長刀一橫,狂言怒嘯:“少廢話,辰兄我今天是保定了,要戰便戰”
他那戰意凌然的氣息、直接鎖定在了楊憲鱒的身上。
楊憲鱒邪邪一笑:“嘿嘿,在我眼裏,你不過是條辰申養的狗,所以最見不得主人受辱。”
“找死”
“關老弟,淡定。”
辰申一把按住對方的肩頭,而後反衝楊憲鱒道:“天樞池羣星會的那一夜,你的臭嘴我們可都領教過了,我求你少說兩句吧,薰得慌”
“你”
楊憲鱒登時覺得臉上掛不住了。
天樞池羣星會的那一夜,他本打算噁心辰申一頓的,誰曾想半路殺出牛小露等人,硬是讓他裏子面子都丟得一乾二淨,成了全場的笑點。
“你什麼你”
辰申衝他勾了勾食指:“小爺我就在這裏,不逃也不躲,不服氣就來殺上一場”
“這”
一聽這話,楊憲鱒頓時躊躇不前。
開玩笑,對面可站着四個一星玄尊呢
他纔不會蠢到在這個時候當出頭鳥。
“嘖,光說不練假把式,無趣。”
辰申見對方遲遲沒有行動,一臉嘲弄的搖了搖頭,轉而又將目光看向端木凌雲:“要不換你來”
“哼,你自以爲佈施了些許玄陣、再喊來幾個一星玄尊當保鏢,就能泰然自若了不成”
“啪”
端木凌雲打了個響指:“一起上,速戰速決”
楊憲鱒聞言一愣,心道:“我去,直接開打這麼衝動麼”
他卻不知道,場外的左長使早已給端木凌雲下達了第一時間強攻的指令,拖得越久,跑來跟他們爭搶勝利果實的人就越多,等不起
更何況端木凌雲還接收到了一條極爲隱祕的“令中令”,必須要儘快開啓戰端纔好達成。
“還愣着做什麼本尊命令不動你了是吧”
就在楊憲鱒怔愣之際,耳邊突然響起端木凌雲的質問。
他沒轍了,只得大臂一揮:“隨我衝”
“殺啊啊啊”
霎時間,天符宗千名賽手、外加追隨楊憲鱒入場的那百多名修者,一擁而上。
等雙方的距離拉近到百丈之時,辰申星目一眯,果斷下令:“按我之前說的做,動起來”
“嗒、嗒、嗒、嗒、嗒”很快,原本在半山腰平臺上站定的百多名修者,齊齊邁動腳步,開始操着古怪的姿勢沿着山壁向上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