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少年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短短一週間,他竟已接連找到、亦或是巧遇了其他諸多天級上宗,共奪佔了足足二十二杆英雄旗
那金甲少年就好像事先知道這些英雄旗的具體方位一般,不曾走過半點的冤枉路。
“媽的,這小畜生是運氣逆天還是人品爆炸”
顯聖漾一臉的不忿。
他卻不知,三宗七門一絕地中的賽手領袖,能跟宗門高層祕法傳音、掌控英雄旗實時的方位。
而辰申卻有守在監察陣屏前的四位骷髏元帥,時時刻刻給他通風報信。
正所謂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魂門與陣星門各執一方,互不相讓,這短短一週以來,它們各自奪佔了十九杆英雄旗。
而辰申比之他們兩方,還有過之而無不及,以二十二杆英雄旗的總戰績位列首尊。
天樞榜羣英奪旗戰,總共也只有一百杆英雄旗,如今卻有六十杆分別入了三方之手,這還破天荒的頭一遭。
除了辰申等人外,還有一方勢力的戰績也頗爲耀眼冥日宗
冥日宗的賽手僅有一人,便是那一星玄尊巔峯境的惡靈骨魔。
剛剛進入英雄場不久,辰申便與之交過手。
後來他顧忌小公主夏箐嬋的安危,不得不終止殺伐,任其離去。
時至如今,這惡靈骨魔一次次的故技重施,坑殺了茫茫數萬名賽手,奪佔英雄旗十四杆。
爲此,魂門也好、陣星門也罷,都無比眼紅。
奈何這兩宗的高層早就見識過惡靈骨魔與辰申的那一戰,深知這妖物仗着修爲高出所有人一頭的優勢,兩宗的人還真奈何不了她。
除非他們肯傾盡全宗賽手之力、抱着不計犧牲的覺悟出手,或許有辦法滅殺惡靈骨魔,奪得旗幟。
但這麼一來,無論是魂門還是陣星門,都勢必元氣大傷。一旦另一方殺至,其後果可想而知
高層施展祕法傳音、實時報送方位,這一辛密其他天級上宗的人或許還被蒙在鼓中,但同爲三宗七門一絕地的人卻早已心知肚明。
他們寧可不去爭奪惡靈骨魔手中的十四杆英雄旗,也不會幹這種爲他人作嫁衣的傻事
這一日清晨,朝陽斜斜地映照大地,灑下第一縷暖意。
英雄場西南域的一片叢林幽谷深處。
“姑姑,咱們什麼時候才能離開呀”
一名樣貌絕美的少女輕輕嘟起嘴脣,玫瑰紅色的長髮在晨風中左搖右擺,更顯飄逸:“羣英奪旗戰的時限都已過去一半了,咱們卻連一杆英雄旗都沒得到手呢。”
這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多日前僅憑一己之力、殺滅絕兵宗千名賽手,就連那尤穆陽都沒能倖免的雲谷雪。
而她口中所稱的姑姑,自然就是辰嘯芸了。
“你呀,瞎急個什麼勁兒”
扶搖仙姑辰嘯芸沒好氣的瞪了少女一眼,道:“你上次出手可是傷及了本源玄力的,當務之急是好好靜養。”
“可是這麼一來,我扶搖宗豈不是
雲谷雪眨了眨秀美的眼睛:“姑姑來時還說要竭心盡力的爲宗門而戰呢”
“此一時彼一時。”
辰嘯芸溺愛的揉了揉對方的額頭:“哪怕這場羣英奪旗戰無功而返,我也不希望你因此落下毀及一身的傷病。”
“我相信掌教至尊大人也能理解的。”
“姑姑,你待我真好”
雪兒一把攬住對方的胳膊,眼中朦潤、笑的歡快。
“咦真沒想到,這天下間除了我揹負着的女娃兒,竟還有第二個血脈神魂契合度與本尊幾近同源的生命體”
突兀地,一道沙啞的話語聲傳來,徜徜音氣猶如狂風掃境,把這空靈幽谷內的花草樹木皆拂擾凌亂。
“什麼人”
辰嘯芸大喫一驚,下意識的將雲谷雪護在身後,神情戒備的望向半空。
在那裏,一道身裹銀色披風、彎腰駝背的老媼凌空矗立。
她周身上下煞氣疊蕩,一星玄尊巔峯境的威勢惹人心寒
“嘰嘰嘰嘰,你,還不配知曉本尊之名”
令人齒冷的怪笑、再配合她背頂鍋蓋般的身形,倘若辰申在此,定會一眼認出對方:惡靈骨魔
此時,這老妖連看都懶得看辰嘯芸,冷凜的雙眸緊緊鎖定在雲谷雪的身上:“嘰嘰嘰嘰,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本尊此前吸收了茫茫數萬名宗階修者的精血,若再將眼前這個人類女娃兒煉成伴生傀儡,修爲必將突破尊階二星”
“而且此後,擁有兩個伴生傀儡的我再吸收修者、亦或是玄獸的氣血精華,還將事半功倍”
惡靈骨魔的話,辰嘯芸和雲谷雪都聽的雲裏霧裏。
但直覺告訴二人,這言行古怪的老太婆絕對是來者不善。
“嗡、嗡”
扶搖仙姑和雲谷雪同時祭出玄能,即便對方給她們帶來的壓力如山,也不可能讓她們束手就死。
“哼,不自量力的蠢貨”
惡靈骨魔冷然一嗤間,藏於寬大袖袍內的枯手悍然擎舉
“嗖、嗖、嗖、嗖、嗖”
“噗噗噗”
“呃啊”
電光火石之際,辰嘯芸直接被地表毫無徵兆穿刺而出的骨槍、鑽透了肩胛骨和膝蓋骨,整個人都被釘在那裏,動彈不得。
早在多日前,絕兵宗的尤穆陽就曾出手、讓辰嘯芸也受了不輕的傷。
時至如今,她舊傷尚未除盡,九星玄尊境的護體玄氣只能發揮出七八分的勁力,在面對一星玄尊巔峯級的惡靈骨刺時,簡直就像是蟬翼般脆弱
眼前的突變,讓雲谷雪直接呆愣原地,像是被嚇傻了一般。
“嘰嘰嘰嘰嘰本尊又遇到個可爲伴生傀儡的好貨色,心情很不錯,便對你網開一面、不喫你了”
惡靈骨魔獰笑着說罷,轉而看向此刻低着頭、嬌軀微顫,不知是在憤怒還是在懼怕的雲谷雪,道:“那邊的小女娃兒,本尊方纔聽見你喊她姑姑”“只要你肯乖乖聽本尊的話,你的姑姑纔不會死,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