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龍天的那名侍從急慌慌的湊上前,把對方攙扶起身,轉而又對辰申和老蠻王愧然道:“我主已不勝酒力,讓王上和辰大蠻見笑了。”
“哈哈哈哈,無妨無妨,快帶你的主子休息去吧。”
老蠻王大笑着擺了擺手,心裏卻是微微有些無奈:“唉結果翼龍天這廝終是沒能打探出辰申的真實來歷。”
“不過倒也怪不得他了幾大壇酒猛灌入肚,翼龍天能扛到方纔,已是酒量爆棚。”
“至於辰蠻友嘖嘖嘖,他的酒量簡直就像是大河湖泊一般,盛水百萬鈞”
不得不說,老蠻王對辰申酒量的形容,還真是有些怪異。
他只需誇辰申一句“海量”不就行了還何至於如此繁瑣
原來是因爲自三萬年前的那場大災變後,月光之林的總面積便也縮水到了不足百分之一的程度。
而在它現如今的轄土範圍內,根本就沒有大海的存在。
所以,在蠻荒人族的文化觀念中,對於“大海”的形象記憶約等於零,並不知其廣闊。
“別、別動我,我還要喝、還要呃喝酒”
翼龍天猛地甩開侍從攙扶自己的手臂,腳下一滑,又一屁股蹲倒在地。
“好了好了,既然龍天老弟捨不得離開這酒場,便從了他吧。”
老王上笑道:“來啊,給他搬個席榻,就放在辰蠻友的對面,讓他們相對而飲、相飲而歡罷”
不得不說,這老蠻王對翼龍天、多多少少仍是有些心懷僥倖的,希望這傢伙藉着賣酒瘋的勁兒再努一把力,把辰申也跟着灌醉。
那老蠻王自己可就能“坐收漁利”、掌控全局了
然而沒過多久,老蠻王便意識到、自己心裏的小九九已徹底淪爲了泡影。
因爲,翼龍天被喝趴下以後、並沒有再度與辰申拼酒的舉動。
他在倚榻上輾轉反側,時不時的還會胡說亂唱上兩句,似是要向衆人表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直惹的殿上一衆人等都哭笑不得。
可實際上,翼龍天雖醉,卻還遠不至於醉成這個樣子,更不該在辰申、亦或是凱氏部族的高層面前如此出醜。
“嘿嘿嘿,如此一來,本蠻便有最直接的不在場證明。”
“凱陽風那邊想必也快搞定了吧”
翼龍天喝的有些頭暈眼花了,心思卻仍顯清明:“一個二十來歲的赤金戰士,前途無量啊”
“若能成功的救之、服之,假以時日,凱陽風必將成爲我翼氏部族的一枚重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酒宴已漸漸進入了尾聲。
正當此時,殿外猛然傳來一道急切的驚呼:“王上大人,不好了死刑犯凱陽風他、他不見了”
“此外,奉命對他進行凌遲之刑的人,也讓那兇徒無情的扭斷了脖頸。”
“等屬下逛完了商市、剛剛回到家中時,纔在院牆的邊上看見了那人的屍體,腦袋有氣無力的耷拉着”
“你說什麼”
老蠻王聞言,怒而皺眉:“凱陽風是我凱氏部族的重犯,何人會將他救走還不惜爲此殺害了我凱氏部族的一名行刑壯士”
這老蠻王似要通過衆人的神態、判斷他們的作案可能。
只可惜他掃視一圈後,卻未發現任何值得懷疑的對象:“立即着人追查此事,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是”
正當此時,神魂感知力全開的辰申,卻是從那看似醉倒了的翼龍天的嘴角,捕捉到了一絲微微自得的笑意
“難道是這老傢伙搞的鬼”
“我說這老傢伙爲何第一次來到王殿外時、卻不讓人通報進入,而是於其屬下附耳祕言了些什麼。”
“等着翼龍天去而復返的時候,原本跟在他身旁的兩名侍從,就只剩下眼前這一位而已了。”
“由此來看,這老傢伙的嫌疑最大,只是動機不明”
一念至此,辰申目光微凝,心頭暗動:“哼,不管怎麼說,你翼氏部族未經過哥的準允、便要救那曾招惹過哥的人,還真是不講理數啊”
這時,老蠻王回過頭來,對辰申略帶歉意的笑了笑:“辰蠻友,別爲了一個混蛋影響了心情,咱們該喫喫該喝喝”
“算了吧,時候也不早了。”
辰申咧嘴輕笑着站起身,手中靈光一晃,便多出塊五行靈石來。
只不過在月光之林內,五行靈石都斂去了五彩斑斕的異芒,只要靈石表面依稀看得見條條彩紋兒,彰顯着它們與普通石塊的差別。
不過對於幾乎所有的蠻荒人類來說,五行靈石也不過是長得比較炫彩的石頭罷了。
偶爾會有蠻荒人用極爲廉價的價格收購、或者乾脆是撿得些許五行靈石,再將之帶回部落家中、把它作爲飾品來點綴風格。
“不知道諸位手中有沒有這種炫彩的石塊如果有的話,便請諸位將之全部整合籌集到一起。”
“記住,像那種彩色的石塊,有多少我就買多少,多多益善”
辰申的話,讓所有人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辰蠻友收購那麼多的彩色石塊幹嘛”
“不知道啊,或許他是悄悄摸摸離家出走的人,現在,便想在我凱氏部族內蓋個房子、借居些許時日。”
“我猜也是這樣。這貨爲了彰顯自己身份品味的超絕,才故意收購許多五彩石塊,準備拿它們蓋房子的吧”
“呃如果這就是他此番想要收購的東西的話,我們部族還真得不到太大的好處呢。”
“嘿,要我說不但沒什麼顯眼的好處,還會爲了搬運那些炫彩的石塊而累個半死”
“到頭來,一大馬車的彩色石塊,也只能換回一小勺黑鐵戰士境蠻荒獸的獸血精華罷了。”
“可不麼這買賣對咱們而言,可謂是真正的出力不討好啊”
“畢竟咱們凱氏部族、又不是那些徘徊於溫飽線上的小部落。”“哪怕只是黑色、青銅戰士境以上的存在,自己通過狩獵蠻荒獸賺取的資源,都比用彩色石塊換取的獸血資源要豐厚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