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達氏部族若真有心,以犧牲達圖奇和數千軍士爲代價,配合辰申演一場戲,令其取信於本王。”
“然後再從內部多般使壞、致使我凱氏部族戰敗覆滅的話,達圖奇和數千軍的損失代價也並不是不能接受。”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可怕了”
老蠻王說到這,不禁嘆了口氣:“唉很多時候,真真假假是是非非,當真難辨啊”
王侍只聽而不語,就像是個默不作聲的影子,始終陪伴在旁。
短暫的沉默後,老王上長舒一口氣:“呼罷了,本王對辰申的懷疑,終是沒有任何憑證。”
“若是真聽了他的好言相勸,我等還無動於衷,豈非讓這位恩人寒了心”
“這樣吧,即刻祕傳吾令,讓輪替的守城軍們外鬆內緊,多多少少也當做出些樣子給辰申看看。”
“另外,多派斥候散佈城外方圓三十里,一但有變,立即來報。”
“是”
老蠻王並不知道,他與王侍的祕言,竟是一字不落的被第三人盡收耳底辰申
雖說融合月光鬥魂碎片期間,辰申無法動用一絲一毫的蠻修之力,但這卻並不影響其神魂感知。
“原來是翼風從中挑撥離間。”
辰申星目眯出一道煞氣斐然的精光:“哼,哥通過識人目、早就看出那小子對我不懷好意,卻不曾想他這麼早就展開行動了。”
事實上,此刻辰申對老蠻王並沒有多大的怒氣,畢竟對一族王者而言,沒有什麼比整個部族的安危更爲重要的。
老蠻王錯信了小人讒言、懷疑辰申,倒也是人之常情。
況且,人家即便心有疑慮,還能顧全辰申的顏面,弄出個“外鬆內緊”的應對之法來,這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翼風,翼龍天,不管你們還有什麼陰謀詭計,我自巋然不動,早晚有懲治你們的一天”
“不過眼下的關要,卻是想辦法重獲老王上的信任”
此時,其他戰團的將士們可不知道老蠻王和辰申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們只看見,王上將營帳立在了癸字號黑鐵戰團旁,此番景象驟然引起一陣轟動
“王上殿下竟會將王營設在此地自可見他對辰將軍、乃至其癸字號黑鐵戰團的信任倚重。”
“可不是麼我此前親眼見到辰將軍歸來之際,神情萎靡不振,或許是受了不輕的傷。”
“王上不但將大營設立與此,更留下了一隊親衛照看辰將軍,此份恩寵當真不凡”
“嘿,你就吹吧你又不曾進到癸字號黑鐵戰團的營地,怎麼知道王上留下了自己的親衛保護辰將軍”
“你是傻啊我雖沒進去過,可我親眼看到王上帶着三隊親衛、入了癸字號黑鐵戰團的營寨。”
“可王上大人出來的時候,身後就只跟着兩隊人馬了。稍微動動腦子,就不難推斷出事情的原委了吧”
“原來如此”
一時間,其他大小軍團的兵將們,無不羨慕辰將軍的優厚待遇。
不過,當這個消息被改頭換面了的凱陽風聽入耳中時,卻一臉陰沉的笑了起來:“嘿嘿嘿嘿什麼狗屁的優厚待遇”
“那老不死的將王營設在癸字號黑鐵戰團旁,還留下了一隊人馬,說是護衛辰申,可實際上,何嘗不是爲了方便鎮壓與監視”
“看來我此前對那老不死說的話,已經起了效果。”
“辰申啊辰申,你就等着瞧吧,小爺我早晚要把你玩兒死”
是夜,星光稀暗月朦朧。
本已準備就寢了的老王上,突然被一位親衛的言辭所動,移駕辰申的帥帳。
“辰將軍,你深夜找本王前來,說是有重大發現”
此刻,那躺在牀榻上,嘴脣發紫、臉色發白的辰申,卻是一臉肅然的點了點頭:“不錯。”
實際上,他這“病入膏肓”的面色,是調動內息互衝所造成的,就是想讓自己的虛弱看起來更加真實一些。
“辰將軍你先莫要多言了,本王看你臉色唉,還是找賢者來診治一番傷情的好。”
“不、不用,我的事我自己明白,不必麻煩了。”
辰申儘可能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爲虛弱些。
他這番演戲,卻是讓陪立於一旁的凱奇莉心頭髮緊,一雙明眸中都已經泛起了絲絲水幕。
而後,辰申目光掃視了一眼王上身後跟着的一隊親衛,欲言又止。
老蠻王心下會意,揮了揮手:“你們都退下吧。”
辰申見狀,故意病態的咳嗽幾聲:“咳咳咳王侍大人還請留下。”
“凱奇莉,你也出去吧”
“哦,好、好的。”
不一會兒,偌大的帥帳內便只剩下辰申、老蠻王、以及王侍三人。
而後,辰申從枕頭下面摸出一張摺疊好了的蠻荒獸內皮,喫力的遞了過去。
“我傷患未復,實不便多言。”
“要說的,都已寫在這張獸皮之上了,還請王上和王侍大人一同觀之。”
“另外這獸皮上所寫的內容,都是本將軍受到月光天靈的啓示後,撰寫而出的,還不曾給任何人看過。”
“當中,或許有令王上和王侍大人驚詫之處,還望二位前輩多加包涵。”
說罷,辰申便緩緩閉起雙目,躺在牀榻上一動不動。
“這傢伙還真是喜歡搞些玄而又玄的東西出來。”
老蠻王心頭暗動:“便讓本王見識見識,你這葫蘆裏究竟賣什麼藥”
須臾,當老蠻王將摺疊規整的獸皮卷展開、目光剛剛落到第一行字上面的時候,整個人都震驚的跳騰起來
還好辰申事先給他們打好了“預防針”,纔不至於太過失態。湊到獸皮卷前觀看的王侍大人,此時也大瞪着雙眼,一張老臉上寫滿了匪夷所思之色:“這、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