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所謂的奇兵,應該就是來自玄氣世界的兵刃。”
對噠鑲度仙忠心不二的天府禁衛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少主說辰賢者已病入膏肓,思維混亂、纔會說出要吞喫兵器的胡話來。”
“所以,他不准我們拿大量的兵器供辰賢者吞喫。”
聽到這,噠鑲度仙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還有這種怪事”
他心下卻已將噠鑲游龍罵了個狗血淋頭:“什麼說胡話依我看,那小兔崽子八成是不願意拿玄氣世界的上好兵器、去救辰申的命吧”
“畢竟那些刀柄對於任何一個部族而言,都是相當寶貴的戰略資源。”
“哼,真是個目光短淺的蠢貨啊”
“他也不想想,只要有辰申的仙靈陣在,我們想滅殺多少勢力就滅殺多少勢力,玄氣世界的刀兵還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可若辰申一命嗚呼、少了他的仙靈陣相助,我噠鑲氏再想打出之前那等幾無戰損的大勝仗,卻是難比登天了”
一念至此,噠鑲老王忙道:“快,帶本王去看看辰賢者。”
“是”
不多時,辰申的賢者大宅內。
噠鑲度仙親自爲牀榻之上的少年把過脈象後,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這小子的脈象也太古怪了”
“一會兒如大江奔流、連綿不絕,一會兒又像是被驟然截斷了的急瀑,涓涓細無聲”
“看來,他那怪疾一說,也並非空穴來風。”
想到這,噠鑲度仙溫言寬慰:“辰愛卿勿憂,你的情況本王都已經聽說了。”
“不就是要吞喫那些得自於玄氣世界的刀兵嗎你要吞多少,本王就給你籌集多少”
別看這老王上話說的漂亮,還擺出一副至誠至懇的樣。
實際上,辰申暗自催動“識人目”一觀,卻發現對方頭頂上的光暈,只是淡淡的、代表了中立的鵝黃之色,連一絲友善度都沒有。
“呵呵呵,虧哥此前還給他送了一枚延壽十載的仙丹、又替他贏了場大勝仗呢,這老傢伙還真是涼薄啊”
辰申心頭冷笑,慘白的臉上卻徐徐擠出一絲暖容:“王上厚愛,辰某、辰某感激不盡咳咳、咳咳咳”
其實,辰申根本就不曾染上什麼怪疾。
那詭異的脈象、慘白的面容,分明都是他自己在體內調動玄氣內息、彼此對衝,才製造出了這番病態的假象。
只不過,月光世界的蠻修們對玄氣一無所知,甚至都無法感應到它的存在,自然無法看穿對方的伎倆。
此時,那被噠鑲老王喚來、正守在榻邊的噠鑲游龍聞言,卻是眉頭一皺,欲言又止。
過了一會兒,辰申咳嗽的勢頭稍緩,虛聲弱氣的開口:“要壓制住我體內的奇石反噬之力,倒也簡單。”
“只需、只需吞下五萬柄奇兵便可。”
“五、五萬”
噠鑲度仙聞言,老眼一瞪,下意識的抽了一口涼氣
要知道,玄氣世界的刀兵,在經過蠻修執兵類賢者打入特殊的烙印、加以改造後,都會變得堅硬無比、鋒銳無雙
因此,玄氣世界的刀兵在此地本就是稀罕物件兒,各個部落中、便是連鬥士境的蠻修,都無法做到人手一件。
他噠鑲氏雖是百強大族,底蘊深厚。
但一下子拿出這麼多件玄氣世界的刀兵出來,也無異於割他噠鑲度仙的肉、放他噠鑲度仙的血了
辰申眼珠一滑,“識人目”的特效再度捕捉到噠鑲度仙的頭頂光暈
那原本象徵着“中立”態度的淡黃色光暈,此刻已混雜有絲絲淡粉色的幽光。
想來,是辰申提出的要求,讓對方心中對其惡感突增了
“哼,連五萬玄兵都捨不得、卻還裝出一副體恤下屬的樣子來噁心哥”
辰申心下暗動,面上卻是微微一頓,繼而苦笑道:“呵呵呵,王上要是不捨便罷了。”
“或許我辰申命中註定要有此劫吧”
說罷,他絕望的閉上了雙眼,翻了個身,背對衆人。
這時候,一直欲言又止的噠鑲游龍終於憋不住了,怒聲怒氣的喝道:“好你個辰申,先前對本少主獅子大開口就罷了,如今竟敢當着我父王的面說謊”
“三天前,你曾親口說:只要容你吞喫兩萬件奇兵,怪疾自可痊癒。”
“可現在你這廝竟坐地起價,一下漲到了五萬”
噠鑲游龍恨聲恨氣道:“你可知欺君乃是死罪”
辰申聞言,冷聲回道:“我本已時日無多,還怕什麼死罪”
“況且,我本就未曾欺君”
“呦呵你還腆着臉狡辯是吧”
噠鑲游龍陰惻惻的開口:“你當日所言,王侍大人,還有這滿屋子的天府禁衛,皆可證實”
一時間,噠鑲度仙回身四顧,屋內衆人皆大點其頭:“不錯。”
“三天前,辰賢者的確說是要兩萬柄奇兵。”
“對,屬下當時也在場,聽得一清二楚。”
旋即,噠鑲游龍一臉得意道:“父王,辰申膽敢欺君,必是爆包藏了禍心,當速斬之”
就在噠鑲度仙皺眉沉吟之際,牀榻之上再度傳來辰申劇烈的咳嗽聲:“咳、咳咳咳”
“三天前,我的確只要兩萬柄奇兵,便可壓制住體內彩石之力的反噬。”
“但少主當時非說辰某人是在病中說的胡話,不肯相予。”
“拖到現在,我的傷勢已進一步惡化,非五萬柄奇兵不可治。”
說到這,辰申重重的嘆了口氣:“唉罷了,罷了。”
“不管當初的兩萬、還是現在的五萬,我都是得不到了。”“只嘆我辰某人鞠躬盡瘁,給王上求仙丹、爲氏族陣殺八方,到頭來引得怪力反噬己身,卻無人願救咳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