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他心頭的誇讚聲剛起,那白眉老者便話鋒一轉、提了個要求:“不過,老臣厚顏斗膽,倒是想向王上討個額外之賞。”
“若能蒙王上準允,老臣將不勝感激”
“哦”耶律威虎嘴角的笑意漸漸淡弱,不冷不熱的問:“說來聽聽”
柯杜爾莫伸手一指遠處,隔着朦朦夜色也可一眼辨識到的壯碩紅馬的所在,恭聲道:“老朽只求王上能助我擒下這頭飛行類蠻荒獸,將其馴養爲老臣的坐騎。”
一開始,耶律威虎看到柯杜爾莫伸手指向辰申的所在時,眼角狠勁的跳動了幾下:“這老混蛋竟想染指本王看上的詭異陣能之才做夢”
對耶律威虎而言,無論辰申本人究竟是死是活,他腰間懸着的那口乾坤袋、都早已被其視若禁臠
說不定,那裏面就藏有諸多奇異陣能的佈施之法,這可是真正能做到“萬人敵”的重寶,耶律威虎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別人得了去
可現在,他驟聞柯杜爾莫所言,卻發現對方似乎根本沒把心思放在這重寶之上,倒是有些意外:“嗯你只要那匹蠻荒獸”
“不錯”
柯杜爾莫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繼而一臉嚮往道:“唉王上知道,臣老邁昏聵,此戰又落得如此下場,什麼雄心壯志都已付諸東流。”
“老臣現在,只想在有生之年圓了駕馭飛行類蠻荒獸的天空騎士夢,如此,亦可死而無憾了”
看着這老頭孤悽之中、略帶一抹釋然的神情,耶律威虎心頭暗動:“這老傢伙真就這麼甘心臣服於本王了”
“哼,不管他是真的放棄了至高無上的王權,還是在跟我在這裏虛與委蛇、妄圖麻痹本王,都無所謂。”
“不就是一頭飛行類莽荒獸麼本王捨得”
“只是在我寸步不離的監視下,他若想依仗那匹火紅馬的飛天之能逃之夭夭,卻是斷無可能”
於是乎,耶律威虎大大方方的一擺手:“這有何難”
“走,這就隨本王一同去懾服那火紅天馬,讓你遂了心願”
柯杜爾莫面色一喜,高聲拜謝:“多謝吾王成全”
跟在他身旁的王侍柯杜爾樺微微怔愣,直到此刻其餘四人皆邁步而行,他纔回過神來,重重的嘆了口氣。
他此時的眼中心底,皆是空牢牢的
聽見他的一聲嘆息後,正落後耶律威虎半步而行的柯杜爾莫輕動了動耳根,面上神情不變,心裏卻是千思百轉:“老夥伴,你這一聲嘆息,是覺着本王讓你失望了麼”
“但,眼前這種局面若還死扛着不屈服,等待你我的便都只有死路一條了啊”
“你怕是還不知道本王爲何獨獨討要這一匹飛行類坐騎吧”
“哼,這耶律威虎眼下心有疑慮,自會時時監視本王。可過些時日、待其戒心稍鬆了,總不能也對本王寸步不離吧”
“屆時,本王瞅準時機便可跨乘其上,讓它載你我逃離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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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嗒、嗒、嗒、嗒
此時,五人趟着滿是血泥的路面,一步一個腳印的朝着赤兔與辰申的所在行去。
“希聿聿”
時不時的,那匹火紅天馬還會發出陣陣悲涼的長嘶,劃破夜空。
在衆人眼中,那匹火紅天馬似乎是因爲突然喪主、過度傷心的緣故,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正有人朝自己逼來。
隨着時間的推移,雙方的距離也在不斷拉近
十里、五里、三裏
不多時,柯杜爾莫等人距離赤兔和辰申的所在,已不足百丈之遙。
耶律威虎打了個手勢後,另外三人紛紛會意,跟着他躡手躡腳的擴散開來、從左右掩上。
柯杜爾莫則繼續徑直向前,一雙老眼中滿是希冀的華光:“嘿嘿嘿,快了,就快到手了”
“這火紅天馬驟喪其主,竟還能表現的如此忠心。”
“待本王將之馴服後,它便是最好不過的助臂”
“呼呼、呼呼”
耳畔寒風凌厲,將五人刻意放輕了的腳步聲統統掩蓋。
二百步、一百五十步、八十步
不一會兒,從後、左、右三方包圍而來的五人,距離赤兔已僅剩三十餘步。
這個距離下,他們甚至都能聽見那頭長犄角的紅毛駿馬悲悲慼慼的喘息聲。
此時,耶律威虎緩緩揚起右臂,再猛然墜下:“上”
“嗖、嗖、嗖、嗖、嗖”
五道身影齊齊蹬地橫衝,張開雙臂、看這架勢是想趁赤兔尚未回過神來的時候,直接將其按倒制服。
“嘿嘿嘿,紅馬駒兒,自今往後你便是本王的坐騎了”
柯杜爾莫的眉宇間,皆是掩蓋不住的興奮之色。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衆人眼看着便要觸及到那“火紅天馬”的剎那,後者倏然化作一抹流光、消失無影。
“嗯怎、怎麼回事”
“好好的一頭飛行了莽荒獸,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
無人心下皆是一驚。
可他們此時懸身半空,本打算撲倒、制服赤兔的前衝之勢卻依然未變。
“嗡”
幾乎在赤兔化作一抹流光、潛入辰申系統坐騎空間的瞬間,那原本趴伏於地多時的血衣少年、竟猛地行動了起來
只見其足下、雙臂、背部,皆騰昇起耀眼的銀白戰環。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拍地起身的同時,他的一雙掌勁狠狠轟砸而出
“疊浪掌:四勁齊爆”
一時間,久違的殺技再現,這共含四重浪勁的疊浪掌一出,後力便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四重浪疊爆之下明勁、暗勁、血勁、以及最後一層的魄勁,循序漸進,一重強過一重
此時乍現而出,直讓那原本撲向赤兔、猝不及防下根本來不及閃躲或是防禦的幾人皆被攻了個正着“砰砰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