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茫茫數千名極寒天宗門下的倖存者,正在宗主大殿外的廣場空地上、打坐調息。
與七宗侵略者曠日持久的苦戰,讓極寒天宗門下、那些活下來的長老、弟子們,也都到了彈盡糧絕的地步。
諸如玄丹、玄符等物,幾乎都已就用了個精光。
好在,辰申這一路走、一路覆滅“九十九天樞”強宗至今,並不缺少玄丹等物。
他大把大把灑下的“凝元築氣丹”與“凝元活體丹”,讓極寒天宗的傷員們如飲甘醇
“幸好有辰宗主慷慨贈丹,若非如此、以我之前的傷勢,哪怕最後福大命大的沒死,也難免會烙下傷痛病根兒,實力暴跌。”
“可不是麼辰宗主他說是我極寒天宗的再生父母,亦不爲過”
這時,一名剛剛坐起身子的黑臉壯漢,使勁兒的晃了晃腦袋,罵罵咧咧道:“狗日的七宗,待老子恢復元氣,一定要親討上門,以報今日之仇”
“二弟,你快躺好了、別亂動。”
另一人忙道:“一醒來就咋咋呼呼的,還嫌自己傷得不夠重啊”
“再說了,你方纔一直昏迷着,都錯過了咱們掌教至尊與辰宗主的談話。”
“原來,辰宗主到我極寒天宗之前,就已攻滅了七宗勢力”
“啊真的”
“廢話,辰宗主親口所說,那還有假反正老夫是百分之一百的信。”
那黑臉壯漢撓了撓板寸頭,皺起眉道:“唔聽你這麼一說,弟弟我便知報仇無門,反倒覺着心裏頭有些空牢牢的。”
“空個屁啊你空”
其兄長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道:“你若要真想報仇血恨,那便等養好了傷、直接隨辰宗主一路北上,劍指七宗背後的絕兵宗”
“七宗,說白了就是絕兵宗養的幾頭惡犬罷了。”
“侵略我極寒天宗、害的咱們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是絕兵宗啊”
“絕兵宗麼”
一聽這話,不光是黑臉漢子,連周遭盤膝而坐的其他修者,神情中也不禁淌過一抹忌憚之色。
“怎麼你小子方纔還喊復仇喊的響亮的很,現在認清了真正的敵人,卻變得畏首畏尾了”
“誰說的老、老弟我只是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事實上不光是這黑臉漢子,其他不少極寒天宗的修者聞言,也都在心底打起鼓來。
“那可是三宗七門一絕地之一的絕兵宗啊雄踞整個修界金字塔尖的龐然大物。”
“怎麼,怕了”
“那倒不是,只不過是不想白白送死罷了。”
“對,既然是復仇戰,總要讓對方付出代價吧就咱們目前的陣容說句不好聽的,怕是連人絕兵宗的皮毛都未曾傷及,就被全殲殆盡了”
“我說,你們也用不着悲觀至此吧”
有人唱衰,自也有人力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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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辰宗主肯親自爲我等執掌帥旗,咱們未必就沒有一搏之力”
“連六星玄尊巔峯的戚老太婆都不例外啊”
“戚雲佑那老婆子雖強,但比起絕兵宗的掌教至尊來,仍有着很大的差距吶”
“更何況辰宗主的仇敵,可遠不止絕兵宗一方勢力。百年前的那場天樞地鈕爭霸賽上,他幾乎淪爲三宗七門一絕地集體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兩方各執己見的人羣,很快便爭執的火星四射。
“吱呀呀”
正當此時,宗主大殿緊閉的大門重新開啓,包裹外圍的陣法玄罡、也隨之消弭。
步出的幾道身影,除了極寒天宗的掌教至尊歐陽娜迦,以及夏彩月、潘合、掌教左、右兩位尊使等高層以外,還有居中而立的一個少年郎:辰申
見到掌教至尊和那位“辰恩公”一同現身,原本各執一詞的雙方,都不約而同的停止了爭執。
他們心底皆略感詫異:“此前,辰宗主說有事要與掌教至尊和宗門高層們商榷。”
“可從他們進入宗主大殿、關門祭陣至今,也不過半盞茶的功夫,這麼快就談好了”
“唔按理說雙方掌教至尊會晤,短則一兩個時辰、長的話怕是雙方你奪我搶、爭談個三五天,都談不出個結果”
“可眼下,掌教至尊與辰宗主這麼快就談完出來了,而且看雙方的面色,又不像是談崩了的節奏。”
“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他們商談的目標出奇的一致”
“咕也不知道洽談的結果是啥面對極有可能出現的、絕兵宗的瘋狂報復行動,極寒天宗究竟何去何從”萬衆矚目之下,辰申先是看了一眼歐陽娜迦,見對方緩緩點了點頭後,這少年才清了清嗓子,道:“諸位,本座方纔已與歐陽宗主、以及其他極寒天宗的高層交換了意見。
”
“眼下,東方元虎、戚雲佑等人的死訊,必已爲絕兵宗所知。”
“雖說東方元虎的價值潛力、影響力等等,比起身爲絕兵宗少宗主的東方元龍來,都要遜色許多。”
“但他畢竟還是東方毅血濃於水的二子。”
“況且,戚雲佑等幾名尊階修者的死,東方毅、連同整個絕兵宗,都不可能不聞不問”
“說不定現在絕兵宗的復仇行動,已經在路上了。”
聽到這,不少極寒天宗的修者都是神情一緊,臉上掛滿了不安之色。
也有些人扯着嗓子呼喝:既然橫豎是躲不掉了,那還不如以命相拼,死也要死個硬氣,死的轟轟烈烈對於這兩種反應,辰申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隨即壓了壓手、待場面安靜下來以後,才緩緩而言:“我的意思跟你們掌教至尊所想的一樣,那就是:你們的去留,完全由自
己做主”
“什麼”
“此、此話當真”這一下,不少心境忐忑、不敢與絕兵宗剛正面的修者們,頓時如蒙大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