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呦還盡染青雲呢,好大的口氣啊”
“就是,辰申啊辰申,你還真是夠蠢的”
“難道你就不曾意識到,自從你踏入這青雲之巔的一剎,便已淪爲氈板上的肉了麼”
周圍不斷傳來的嗤笑聲,讓辰申的面色越來越陰沉。
這少年就像是處於暴怒的邊緣,卻又因爲手中被別人握有致命的弱點,不敢引燃體內這幾近嘣炸了的熊熊怒焰
“嘿嘿嘿,看你現在這幅神情,似乎漸漸醒覺過來了麼”
這時,忽聞一道戲謔之中、又飽含仇憤的話音響起。
辰申凝目看去,出言之人,正是魂無極
只見他凌空踏步、施施然的走向前來,繼而一字一頓的傳音:“小子,你可還記得天樞地鈕爭霸賽結束後,逃殺途中被你扼滅的煥長老”
“你可還記得你欠老子的,法則之力”
原來,煥長老便是魂無極以魂門祕法、以魂奪舍的傀儡,也可以看作是他的一道“分身”。
只是魂無極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天樞地鈕爭霸賽結束後,那於逃殺期間、玄修境界也不過初入下品玄尊境的少年,竟能抗住自己“分身”所施展的奪命九魂殺不多時,那施展血族神通、成功“續命”了的少年,更是趁魂無極的分身不備,一舉催發天階上品煞魂奪魄符的威能,把這道具有尊階六星境強悍修爲的分身,逼落下
風。
最終,辰申以連發的“小李飛刀神馳”之力,徹底絕了魂無極分身的性命不說,更激活了萬法歸元的功法自帶技:神之掠奪
於是乎,萬法歸元擊殺目標後、有一定概率掠奪其法則的特效隨之而生,將本屬於魂無極的神魂類法則“鋼魂鐵魄”,掠入己身
也正因如此,魂門掌教至尊魂無極對辰申的恨意,絕不比在場任何一名修者低弱半分
如今,魂無極眼看着自己的血仇之敵已身入殺局、走投無路了,心下自是無比的暢快:“嘿嘿嘿,你放心,本魂主絕不會讓你輕而易舉的死去。”
“除非,你將鋼魂鐵魄的法則之力,完完整整的還來”
“若真如此,本尊倒還能恩賞你一個痛快,甚至救你脫離眼前的死局也不是不可能的。”
“關鍵是,你手上的有本尊想要的東西,而且立刻就能還我”
“以這身外之物換回你一條小命兒,怎麼想都很划算,不是麼”
魂無極啓用神念傳音,聽起來說的是字句鏗鏘。
可實際上,這老傢伙並不能確定自己那道“分身”死後,體內所暗蘊的神魂法則之力,到底有沒有被殺他分身的辰申掠奪了去。
他只知道,辰申出手,分身覆滅。
然後,那“鋼魂鐵魄”的法則之力就跟着一同消潰無形了
只不過,這百多年來,魂無極一直都心存疑念
自己好不容易纔開悟出的法則之力,爲
按理說,他就算把法則之力悉數導入分身體內,分身魂滅體亡之後,法則力量頂多也就是受到些創傷,亦或是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削弱一部分的法則功效。
只要魂無極能夠及時回收“鋼魂鐵魄”的法則之力,就斷然不會因爲分身的戰亡、而導致法則之力也點滴不剩
可當時,魂無極明明這麼做了。
但結果,卻是那無形無影、無蹤無跡的,明明只有他一人能夠操控的神魂類法則之力,就真的隨着分身的死亡而徹底消失了
所以,魂無極一直在想:會不會是辰申以某種詭異的手段,硬生生從他這裏掠奪走了法則之力
這個想法雖然荒謬,但對於死活不得其解的魂無極而言,貌似也不是絕無可能的。
正因如此,纔有了他此番神魂傳音試探
只可惜,那少年答他的,徒遺冷笑傲言:“呵呵呵,你這老傢伙莫不是腦子不好使了,在這胡言亂語”
“還是說你丫的看氣氛太沉悶,所以特地跑哥面前搞笑來了”
“法則之力,還能有借有還這麼玩兒的嗎”
“那麻煩你先把那所謂的鋼魂鐵魄拿出來,借給小爺我玩幾天先”
辰申臉上那揶揄而嘲弄的神情,再配以神魂傳言的內容,讓原本還對追逃回“鋼魂鐵魄”這一法則之力、抱有一絲希冀的魂無極,徹底的死了心
“媽了個巴子的,難道真不是他乾的”
“唔也是,對這小畜生來說,眼前這種局面、但凡是有半分死裏逃生的機會,他都不該錯過纔對。”
“如果他真得了本尊的法則之力,便沒必要藏着掖着了。”
“命都沒了,要那鋼魂鐵魄的法則奇效,又有何用”
正當魂無極神情微黯、默然無語之際,辰申眼前猛地一亮。
隨機,目光深處燃起了熊熊烈火。
灼然殺意,宛若凝成了實質的刀劍,在其周身狂肆而出
只因,他看見了一個人
一個滿身盡帶黃金甲、手提一杆耀金槍的人
事實上,此番步步踏空而來的中年漢子本身,並不是導致辰申狂意奔涌的源泉。
真正牽動辰申的神經的,是他此刻穿戴着的一整套裝備
那一套霸氣斐然,金光燦燦的裝備,不正是辰申完成了“失落的帝國”任務後,開啓封印、重歸巔峯狀態的巨象降龍伏虎套裝嗎
此時,再見到這闊別了百多個年頭的地階上品玄兵套裝,辰申心下除了驚震之情外,彷彿還多了種相惜之感
耳邊,卻已傳來那名修者冷傲的話音:“本尊,閻羅門戰堂、左路元帥:閆崇譽。”
“我的親弟弟閆崇勳,是死於你手吧”
言罷,閆崇譽發現辰申對自己所言,仿若充耳未聞,只有一雙眼睛、死死的盯在自己穿着的那一套巨象降龍伏虎裝上。於是閆崇譽眉梢一挑,嘴角咧開一抹冷酷的弧度:“嘿這套裝備,你看着很眼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