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還記得,自己在世俗界遇上的那個推着板車賣菜的邋遢鬼還有他送你的那塊造化神石”
聽到這,辰申劍眉緊擰,陷入了沉睡
“一個推着闆闆車賣菜的還給了我一塊造化神石”
“在世俗界名叫陳榆”
突兀地,這少年雙目乍亮:“啊,我想起來了”
“的確有這麼個人,當時還是跟神算子孔濤一起出現的。”
一念至此,辰申忍不住吐槽:“我叉叉你個圈圈的,哥還真是夠好運的啊”
“在世俗界的時候,統共就偶遇了兩個身爲三宗七門一絕地的修者。”
“結果,這兩個傢伙一人是頂着神算子之名、位襲天玄門少門主的孔濤,其真實身份無從得知,但實力着實深不可測”
“另一個名叫陳榆的似乎更牛叉,直接是玄神的一道玄念分身”
如果讓辰申聽到自己離開界門後,神算子孔濤的自語之言的話,這少年怕是更顯驚愕了
人孔濤,也是一名玄神啊
“唉原本我還在想,會不會是孔濤那貨,故意陰我”
“否則,爲何他之前所說的只要哥在一個月內動身離開玄靈界,就一定不會被那些個玄聖、玄神給纏上的承諾落了空”
“可現在看來,人神算子也有算漏的時候,而並非是故意要害我性命”
“畢竟這世間,玄神便是修者之巔,就算孔濤的卜算之力再怎麼玄奇,能夠算準天時地利、算準契機兇相,卻也未必能算透一名玄神的舉止動機吧”
“更何況,我現在所遭遇的這位玄神,還是在玄靈大陸一直有着眼線的存在,在他面前,我根本就無所遁形啊”
辰申不無鬱悶的想着。
“嗯看你這副神情,應該是回憶起來了吧”
這時,那玄神大能再度言道:“我還知道,約莫三四年前,你曾與那殘敗不堪的玄靈界諸多修者大戰了一場。”
“而本神的那道玄念分身,就是以閻羅門少門主的身份,爲你所殺”
“本神初次讀尋出那玄念分身死前的所有記憶時,着實被你的壯舉嚇了一跳:你竟能在區區百來年間,從玄宗巔峯的玄修境界,一步登抵上品玄尊”
“非但如此,還單槍匹馬殺到人諸多天尊境強者早已設好的伏地,以一敵羣仍能攻無不克”
“呵呵,說起來,我陳榆登抵玄神之位不知多少個世紀以來,鮮有人能傷到我一根毫毛。”
“可你小子,從某種程度上講,居然殺死了另一個我”
身爲玄神的驕傲,讓那即便是一道玄念分身的、在他看來很不起眼的存在,用的都是如假包換的真名陳榆
所以,他才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辰申是殺死了另一個“他”。
“區區一星玄君境的小鬼,
能讓本神與你交談這麼多,你應該倍感榮幸,知道嗎”
耳邊,陳榆那不急不緩、卻又彷彿掌握有一切的語調,亦在繼續:“有一句話本神很喜歡: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你既殺了一個我在先,那麼現在本神自是該找你償命。”
說到這,陳榆突地話鋒一轉:“不過嘛,凡事總有特例。”
“你說本神動了愛才之心也好,起了不屑之情也罷,總之,我還真不想一巴掌就拍死你。”
“不如這樣,你立下血誓,承諾生生奉吾爲主、世世爲我之奴,一切皆聽命於本神。”
“如此一來,本神不僅不會殺你,心情一好、說不定還能傳授你一招半式,足夠你受用無窮的了”
雖然辰申此刻根本看不到那巨大手印背後的人面真容。
但他彷彿能覺得出,陳榆說出這話的時候,定是傲然昂着頭顱、用那近乎蔑看螻蟻的眼神、看向自己。
而他所謂的“傳授你一招半式”,更毫不遮掩其施捨的語氣
辰申深吸了一口氣,繼而眉頭緊擰,悶聲悶氣道:“血誓,總得要指尖蘸血、跪地指天而立吧”
少年說出這話莫不是要向玄神妥協了
不
他只是想爭取一剎的、能夠自由活動的時機,把此刻備受威壓煎熬的小白、赤兔等獸,收回各自的空間保護起來。
只可惜事與願違
“呵呵呵,在這本就處於類似於神腹的星宇之中,跪地指天等一系列俗套的立誓過程,都可以免了,只要有血就成”
陳榆冷笑着說完這句話後,辰申明明可以確定,懸於頭頂上空的巨大掌印、除了壓的更低了些外,並沒有其他任何的變化。
然而,這少年不曾握拿巨象伏虎槍的左手中指,竟在這種情況下,直接被某種不明來路的刃殺之力,劃出了一道血口
與此同時,辰申凝與周身上下的護體玄氣,全都隨着中指劃傷的剎那,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接二連三乍響耳畔的系統提示音,更讓這少年滿心的驚怔
“叮警告:宿主的護體玄氣,現已被遠超自己兩個大階別以上的威壓之能所摧毀,若是無法衝破心障,護體玄氣會一直無法重凝”
“叮警告:宿主的護體玄氣,已被遠超自己兩個大階別以上的威壓之能所摧毀,若宿主無法衝破心障,護體玄氣會一直無法重凝”
“叮警告”
此時,就連繫統都判定出辰申這位宿主正身處險境,而且又沒了護體玄氣的防禦,可謂是命懸一線了
正因如此,系統之靈纔會變成類似於不停播報“空襲報警”的鳴鐘,在其神魂識海內、一次又一次的拉響警報。
“什、什麼”
辰申大喫一驚,忙問:“修者的護體玄氣,何時會因爲敵人釋放的威壓、便撼懾到不戰自潰的地步了你丫的不是在玩兒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