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
華神水殿跟羽仙冰宮形同水火,那作爲前者的左膀右臂,炎貂宗對這些冰宮女修們,自然是極盡戲謔嘲諷之能。
當然,後者也不是悶聲捱打的性格,一個個怒目橫瞪,濃烈如酒的殺意瞬間瀰漫開來
不過,剛剛聞聲、並閒庭信步走出艙體的辰申,卻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他一邊吹着口哨兒、一邊活動着自己久坐微麻的胳膊腿兒,全然沒把炎貂宗的挑釁當一回事。
但實際上,這少年卻暗自開啓神魂傳言,對冰宮衆人道:“我記得羽蕁長老說過,從踏上蟲梭的那一刻起、直到進入婆娑古戰場的地界,任何勢力任何人,都不得對參賽方動用武力。”
“否則,就會被取消資格,對吧”
“之前,淼雲宗的那些人敢在蟲梭的必經之路上設伏,是因爲他們清楚的知道,星宇蟲洞內是沒有舉辦方的眼睛盯着。”
“可現在不一樣了啊”
“所以,冷靜啊各位。”
辰申還特別強調了一下:“尤其是你,冰羽瑤。”
“即便沒有取消資格這回事,你也該沉得住氣,別過早的暴露出自己的真實修爲,你可是冰宮最爲倚重的王牌,不能輕易拿出來用的”
“美女們,請對你的敵人寬容點,隨他們怎麼說,全當是讓他們在死前、多嘟囔幾句遺言罷了。”
“等進到婆娑古戰場,直接滅了便是”
不得不說,辰申的話還真蠻管用,冰宮女修們依舊怒相橫呈,但已不再如最初那般難以自制了。
這一幕,倒是讓那身形消瘦、目大鼻寬,顴骨高高聳起的小青年大感意外。
“嗯本以爲這羣女流之輩受不得激,尤其是當年被華神水殿狠狠坑過一回以後,再見到我等、聯想到當日之事,必然會怒髮衝冠。”
“可誰曾想,這些小娘皮竟真的忍住了”
“本座還想着能激騙她們失去理智、對我等大打出手,因此被取消資格呢”
正思量間,在其身前半步站立的銀髮老者,突然半眯起眼,悄然傳音道:“一年前,華神水殿掌教至尊曾下達指令,讓我炎貂宗和淼雲宗以抽籤的方式,決定誰去執行星域蟲洞截殺冰宮蟲梭的任務。”
“當日抽中執行籤的,是淼雲宗。”
“可現在看來,他們的截殺已然失敗。”
“這些冰宮女子”
“哦,還有那個剛一現身、周遭便擴散出神魂波動,應該是給冰宮衆弟子傳音說了些什麼,才讓她們逐漸冷靜下來的少年,也都不簡單啊”
“燕齊雲,你可切莫生出輕敵之心。”
這名銀髮老者,顯然就是炎貂宗的領隊長老了。
而他口中直呼其名的燕齊雲,則是那眼大鼻寬、顴骨高聳的少小青年,亦是炎貂宗此番派來在婆娑古戰場中參與角逐的修者總帥。
“師尊教誨,弟子定當謹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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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神山那邊突然對星域蟲洞的蟲梭做出了調整、錯開了航道。”
“又或者淼雲宗的傢伙運氣差到了極點,遭遇了星域蟲洞中、萬年難遇一次的激漩浪潮,連人帶梭的被捲到了空間亂流裏。”
“總之冰宮的這羣娘兒們,肯定不曾遭遇過淼雲宗的截殺。”
“否則,她們怎麼可能全都毫髮無傷就連蟲梭本身都完好無損”
“就算有羽蕁這位五星玄聖保駕護航,在星域蟲洞極爲特殊的環境下,她也難有建樹。”
“至於那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小子”
燕齊雲眼中寒光乍現,似乎還帶着點妒色,道:“哼,我推測他不過是一個拿來做做樣子、轉移目光的擺設品罷了,何懼之有”
“還請師尊放心,弟子既不會小瞧與敵,可也斷然不會被他們施展的小伎倆給唬住。”
聽到這,那銀髮老者不無欣慰的撫了撫一字長鬚,微微頷首道:“好很,你辦事,爲師向來是放心的。”
事實上,燕齊雲的傳音一出,不光是這銀髮老頭大爲贊同,其他同行至此的炎貂宗弟子,也都欽佩不已
“燕師兄真不愧是最有望奪取少宗主之位的存在,其智如妖啊”
“唉,若論資排輩,本座倒是能愧稱他一句齊雲師弟。”
“可齊雲他年紀輕輕、玄修境界就已登抵君階二星巔峯不說,智略心性,更遠在我這位師兄之上,實在是令人汗顏”
“此番在他的統帥之下,我炎貂宗未必沒有登臨九銜的可能。”
此時,被一衆師兄弟盛讚下的燕齊雲,眼中卻不見絲毫傲色,想必他早已習慣了被恭維和驚歎聲圍繞着的感覺了吧
“這一來,冰宮二嬌都聚齊了麼”
“本座遲早要將這香名滿天下的大小二嬌收入房中”
“我想要的東西,就一定會得到”
燕齊雲心頭暗暗發願。
以他目前二星玄君巔峯的玄氣修爲,竟敢打“冰宮大嬌”太上長老羽蕁的主意,野心還真大
或許,這便是他看到辰申扎進了女人堆不說、還站在“大小二嬌”中間的位置上恣意灑脫時,眼中劃過一抹嫉妒之色的原因吧
眸中乍閃即逝的寒芒消失後,燕齊雲心頭冷笑:“呵呵呵,左右閒來無事,倒不如再試着激一激冰宮方面。”
“如能激騙的她們忍不住違規出手,便可不戰而屈人之兵、提前爲我炎貂宗掃清一大強敵了”
“嗯那個慵懶痞賴的小子,倒是個不錯的突破口。”
於是,燕齊雲目光戲謔的盯向辰申,繼而玄音灌嗓、一臉賤笑道:“嘿嘿嘿嘿嘿,沒想到啊沒想到,向來本行着不收男弟子這一教條的羽仙冰宮,竟也有破例的一天”
“怎麼難不成你堂堂羽仙冰宮,如今也到了要以賣肉的手段、來求取外援的地步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