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交流,辰申終於弄清楚了臺上擺着的兩種石塊有何作用。
左邊那個乳白色的,是可以測出考覈者真實年紀的“判齡石”。
修者祭出護體玄氣的同時,將手心按在判齡石上,就會發出白、金、綠、藍、紅、紫、黑七種顏色。
每種顏色,代表一個年齡段,跨度是十年。
也就是說,一至十歲是白色,十一至二十歲爲金色,以此類推。
若有一名修者測出的石光爲黑色,就證明他的真實年紀已經超出了一甲子,也就是六十歲以上,不具備成爲宗門子弟的資格。
因爲對人類修者而言,壽命過了六十歲,無論體力還是腦力,都開始走下坡路了。
就算有海量的資源堆砌,這個人的最終成就,比起同資質、更年輕的修者,無疑會低得多。
當然,也不排除一些老了老了卻獲得奇遇、強勢崛起的例外。
但這終究是極少數。
對修界宗門中人而言,與其把希望寄託在“奇蹟”上,還不如將有限的資源,用在更值得培養的人身上。
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一名修者年齡超限,可自身修爲卻達到了玄王境,壽增百載,重回中年、甚至青年時期的身體狀態,具有一定的培養價值。
在世俗界,能在六十歲以前突破玄王境、壽增百載的人物,就已經算是很了不起的人才了。
可這種層次,在修界一抓一大把,根本沒什麼好自傲的。
所以,他們在這些宗門“考官”的眼中,只能算是“劣等人才”。
這種人,就算被某個宗門所接納,充其量也只能被招收爲最末流的“護門使”。
護門使,說白了就是宗門廉價收養的一羣打手。
宗門只需要給他們提供一個庇護的宗門招牌,連俸祿都不用出,只是讓這羣“劣等人才”,享受到被帶往修界後、空氣中更爲充裕的靈蘊玄能,就足以讓他們爲門派拼死拼活。
如果哪個護門使敢不聽話,就等着毒發身亡、或是死在自己立下的血誓之下吧——
他們想加入宗門、獲得修界的資源與靈蘊,從而活的更久,期待有朝一日能鹹魚翻身,就必須付出自由!
毫不誇張的說,宗門護門使的待遇,甚至連門派中最末流的“雜役弟子”都比不上。
因爲,雜役弟子至少還能修習宗門中的功法、玄技,能定期獲得門派大能傳道授業解惑的資格。
而且當雜役弟子修爲大進,或是爲門派立下功績,還能晉級爲外門弟子、內門弟子,一步步往上爬,獲得更多的資源、更高的地位。
這一切,都是護門使可望而不可及的……
聽完那少年的解惑,辰申忽然能領略到項楠任所謂的“修界殘酷”了。
至於右邊那個近乎透明的水晶石,則是用來評測考覈者玄修天賦的“測玄石”。
當修者將手心按在測玄石之上,那塊奇異的石頭同樣會發出白、金、綠、藍、紅、紫、黑這七種顏色。
只不過,測玄石的顏色由淺到深,代表修者的玄修天賦越來越強。
白色,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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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金色,廢柴。
窮極一生,能成爲玄師都能燒高香了。
綠色,低劣。
運氣好的話,還有希望成爲玄王。
藍色,一般。
成爲玄王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但要更進一步、成爲玄皇,希望極爲渺茫。
不過藍色天賦的修者,大多數宗門都會爲他敞開大門,算是合格了。
如果有人能令測玄石呈現出鮮紅色的靈光,那這個人的資質就相當不錯了!
只要別出什麼意外,紅色天賦者,肯定會成長爲一名上品玄王。
而且,他還有兩成的希望,成爲一名玄皇。
千萬別小看這兩成的希望。
要知道,光是玄王巔峯突破玄皇境的天武劫成功率,就比兩成還低!
而一名玄皇,在整個修界都有一定的立足之力,是宗門的中流砥柱。
這種人才,幾乎所有宗門都會向他伸出橄欖枝。
而且,他們會讓其跨過雜役弟子,一經招收,便是外門弟子,待遇優渥。
至於紫色天賦的人,那就更了不起了——因爲他成爲玄皇的概率高達五成!
如果此人再年輕一些,宗門甚至會破例,讓他一進來就成爲內門弟子。
倘若有誰,能讓測靈石綻放出黑色的靈光,那這個人,定會成爲一百多家宗門爭相競奪的天才!
因爲,哪一方能招攬這麼一位人物,就意味着將來,這個宗門又將出現一位玄皇強者……
“哈,真沒想到兩塊小石頭,竟還有這麼多道道。修界殘酷的同時,卻也炫彩繽紛。”
正當辰申輕笑讚歎之際,耳邊突然響起一道嚴厲的聲音:“喂?到你了!”
“發什麼愣啊?不測就趕緊滾蛋,省的耽誤別人的時間!”先前那個收了辰申靈石、卻沒有兌現諾言的瓦刀臉青年罵罵咧咧道。
辰申瞪了對方一眼,死死記住對方的長相,隨後邁步上臺。
他遵照步驟,先放出護體玄氣,將手掌按向左側的“判齡石”。
“嗡……錚!”
霎時間,那塊一人高的石頭綻放出了奪目的金色,吸引了無數人的眼球。
“淡金色……他才十六七歲?”
“是啊!此子只有十六七歲的年紀,可祭放而出的護體玄氣,卻達到了一星玄王境?當真了不得!”
“恩!哪怕是在我煉獸宗,未及弱冠之齡的一星玄王都沒有多少啊。”
“哈哈哈哈,此子的護體玄氣爲紫紅色的雷系,想來,應該是某種變異雷元素吧?不錯不錯,是我千雷宗的菜!”
“對!此子,我雷汏炆要定了!”
“哼,話可別說得太早,根據資料顯示,此人名叫辰申,本是大夏國中人。”
“大夏國世代受我青雲宗的庇護,單是看在這面子上,辰申也必會加入我們青雲宗。”
……
一時間,上百家宗門考覈官都在摩拳擦掌,對辰申極感興趣。
這讓排在辰申後一位的瓦刀臉青年頓時慌了神,望向臺上的目光有些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