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方纔說……什麼陣?”廊蟹王滿面懵然。
樸武厚白了對方一眼,慢條斯理道:“毒霧魍魎陣乃是玄階上品的陣法,可納九九八十一尊王階魍魎和七百二十個靈階魍魎,戰力驚人!”
“如果沒有陣盤,單憑玄陣技法而爲之的話,玄階玄陣師也只能操控一時。”
“若想達到隨用隨召的境界,莫說這世俗界,哪怕在修界中,這樣的陣法大宗師也如鳳毛麟角般的存在。”
說到這,樸武厚眼珠一轉,目露貪光:“既如此,毒霧魍魎驚現世俗界,就代表那人必定持有毒霧魍魎陣的陣盤!”
“好,好得很吶!沒想到在王國地界,竟遇上了此等妙物,豈有不取的道理?”
想到這,樸武厚故擺姿態道:“要本座出手相幫也不是不可以。但天下沒有白食的美餐,懂嗎?”
廊蟹王當即會意:“小王明白,明白!”
“只求樸老出手,救我國軍於危難之時。日後樸老但有所令,我廊蟹皇室莫敢不從!”
“記住你說過的話!”
言語間,樸武厚一把抓住廊蟹王的肩頭,口中玄訣一響,身後赫然抻出一對墨綠色的毒能羽翼,“呼哧”一聲躍入半空:“指路!”
“啊是是是!”
此刻的廊蟹王,變得越發的謙卑。
他以前只知樸老是一名皇階強者,卻不曾親眼見過對方施展玄皇神通。
如今,對方玄氣化翼、抓着自己一飛百丈,親身體驗的感觸遠比道聽途說更有衝擊力,讓他這廊蟹國萬民之上的霸主也不禁生出了濃重的敬畏之心。
廊蟹王被人抓着肩膀飛馳,目力所及的景緻皆在急速的倒退,不一會兒就能望見那灰褐色的迷霧地帶。
再飛得片刻,廊蟹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因爲他發現,本國兵將早已一蹶不振,逃的逃、死的死。
衆軍屁滾尿流的狼狽相被上國特使盡收眼底,令他這一國之君情何以堪?
事實上,他的羞澀完全是自作多情。
樸武厚此刻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搜尋出操控毒霧魍魎陣之人,殺了他,然後將這個可謂“世俗界軍隊剋星”的陣盤據爲己有。
距離越拉越近,樸武厚的欣喜之情也越發激昂:“哦?那些魍魎怪……好傢伙,九九八十一尊王階魍魎、七百二十個靈階魍魎,居然全都是上品的?”
“哈哈哈哈哈,發了,這下真正是發了!”
“此陣盤在手,足可當千萬雄兵啊!”
興奮過後,這眼如細線的老太監又不禁皺了皺眉:“能收集這麼多極品魍魎、湊爲陣煞的人物,怕是也不簡單啊,至少也達到了玄皇之境。”
“當然,也不排除持陣之人自身的修爲並不高強,只是運氣好、得了奇遇,撿到了毒霧魍魎陣的陣盤而已。”
“如果是後面這種情況還好。可如果……”
片刻的遲疑後,樸武厚猛一咬牙:“良機天賜,不可錯過!”
“至少可以確定,此人絕非修界人士。修界的皇階強者可沒閒工夫跑世俗界這等貧瘠之地!”
“他只要是世俗界中人,多半也只是下品玄皇。以老夫三星玄皇的修爲,又有何懼?”
“唯一值得擔心的是……此人會不會跟紫薇上國有關係?唔……先試他一試!”
“敢問是何人在我大韓附屬國廊蟹境內驅使的毒霧魍魎陣?”
“此間或有誤會,還望閣下能與樸某一見,化清干戈。”
樸武厚是韓國的大太監,可因其頗通玄陣之道,自身修爲更僅次於大韓國君,因此,韓德薩便破例給他封了個“仙陣官”。
因此,樸武厚每每逢人自介時,便多以此官銜自居,總好過自稱“老奴”或者“大太監”不是?
“哈哈哈哈,廊蟹王,這就是你請來的救兵嗎?”
一道爽朗的笑聲自天而降的同時,雲層滾滾而開,一名白衣加身、金罩裹面之人駕馭蓮目龍鱗豹,破雲而出。
他饒有興致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祭出玄能羽翼的老者,嘴角一勾:“你方纔說……你是什麼人?怎麼稱呼來者?”
辰申打量樸武厚的同時,後者也在看他,心下暗忖:“飛行坐騎?此獸雖未祭放玄氣,可它隔着六七裏之距、藏於雲層而不被我感知,至少也達到了上品玄王境。”
一念至此,樸武厚反倒不敢直接痛下殺手,微微一笑,道:“本皇乃是大韓王朝仙陣官,樸武厚。”
“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辰申誇張的“哦”了一聲,笑道:“呵呵,本……王,乃是大夏天奇寶閣閣主,當今陛下的師傅!”
說罷,他還故意激發玄暴三靈變的被動效果、以雷系玄能裹體,將修爲表象控制在九星玄王巔峯的層次。
聽到對方的自稱,又親眼瞧見他未達皇階的護體玄氣,樸武厚的莊重之態頃刻間蕩然無存:“呵呵,天奇寶閣?沒聽說過。”
“下面的毒霧魍魎怪,是你以陣盤所放?”
辰申點了點頭:“不錯。”
“立即收了它們,再將毒霧魍魎陣的陣盤交出,再與大夏國劃清界限,本皇倒可以保你在我大韓當個天王將軍,榮華無盡、地位超然!如何?”
樸武厚的語氣立時變得高高在上起來。
他之所以沒有立即動手斬殺辰申,是被對方有恃無恐的樣子所欺。
他覺的此人明明看見自己是能玄氣化翼的玄皇強者,竟還能這般淡定,想來怕是有些不爲人知的底牌。
以樸武厚的身份和修爲,不會輕易打無把握之仗。
況且,若能爲大韓王朝收服一名玄王巔峯,他也算是奇功一件了。
怎料,對方卻不領情的大笑起來:“噗哈哈哈哈!”
“你何故發笑?”認清對方的修爲以後,樸武厚連“閣下”都不叫了。
“我自然是在笑你呀!哦對了,還有你們大韓帝國的國君。”
辰申一臉揶揄道:“你白眉白髮,偏偏頜下無毛,分明就是個沒種的死太監!哈,你這名字起得好啊,樸武厚,可不就‘無後’了嗎?”
“太監就太監唄,你那腦殘國主韓德薩還偏偏給你安個仙陣官的名頭,嘖,豈不聞遮羞布欲遮還羞的道理?”
“好歹你也貼兩撇假鬍子再出門嘛,這樣或許還能糊弄一些拙笨之人!”
一席話說完,樸武厚早已怒髮衝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