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灑在奇嶙高原上,就像是爲其鍍上了一層銀甲,鋥亮鋥亮的。
而在奇嶙高原最爲核心的區域,血池正“咕嘟嘟”的冒着氣泡。
猩紅刺目的色澤、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越發森然寒煞
哦不,或許這血池看起來猙獰陰氣煞的原因,並不是星輝月光的鋪灑,而是鳳羽奇火的映照
半空中,火鳳一族的高層、包括那位長公主寒依芷,仍懸飛在此。
它們在等“死神”的回信兒
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神晃元動,反倒在某一時刻、被乍然凝顯的稀罕異象驚了一跳
“嗡”
“呼呼、呼呼”
一道似魂若魄的“靈息”,以一種並無實質的特殊狀態,從血池中“蹦”了出來,直衝天際
一眨眼的功夫後,那蒼穹九霄、浩瀚天宇似乎傳回了某種感應,讓整個血池的表面都沸騰了一剎。
狂然血浪,激昂千百丈之高,一如騰龍躍鳳般驚豔
“嘩嘩譁唰”
待那血幕徐徐降定後,那筆直對應着血池方位的高空雲層之下,竟有一種匪夷所思的能量,形成了個碩大的“誓”字
“血誓印天”
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後,守在此地的火鳳高層無不驚歎
“這這這、這等稀罕的景象,是隻有神階巔峯的存在立下神魂血誓時、才能引發的天道異象吧”
“不錯。”
火鳳族長老眼一眯,目光深凝的望向那個碩大的“誓”字,一字一頓道
“只有在玄神巔峯、只差半步即可踏足更高層次,甚至可與天道比肩的大人物,纔會在立定神魂血誓的時候,在他身處之地的蒼穹之巔,逼現出個誓字來”
“這種現象,被稱作神玄天相。”
“夠資格引發此等異象的存在,無一不傲立於玄神之巔”
不得不說,火鳳族長此番的分析,已是相當的接近現實了。
唯一對不上口的便是:現在真身仍處於“青龍琥珀”之中的那條老龍,還算不得真正意義上的玄神巔峯。
它之所以在立下血誓時,引發“神玄天相”這一異狀,只是因爲這條老龍只是在琥珀內殘藏了起來,而並未徹底喪失神階巔峯的力量。
假以時日,它從琥珀中“破殼而出”以後,短則數百載、長則萬餘年後,還是能夠恢復往昔的雄風。
但,此刻守在血池上空,滿心期待的盯着血池動靜的這幫鳳族高層,卻不知道“青龍琥珀”這一現象。
所以,這“神玄天相”在它們看來,就愈顯神祕、也變得越發的不凡
“嘖嘖嘖,雖說我一早就知道,那曾被封印在血池池底的死神的全盛時期無比強悍,誰被它盯上,結局只可能是十死無生”
“那傢伙的死神之名,也因此而得。”
“但沒想到它被封印在這血池底部千萬餘載,待血誓既立時,照樣能引發神玄天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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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衆火鳳不約而同的想到這一點後,皆顯神情凝重:“可怕,實在是太可怕了”
“是啊”
“一旦那傢伙恢復了自由後,有心要爲難我火鳳一族的話,我舉族上下怕都無人能擋”
“好了好了,別在那自己嚇唬自己了。”
“要知道,早在咱鳳族先祖率衆遷徙到這婆娑古域時起,被封印於血池之內的死神,就已經立下過絕不主動侵害我火鳳一族的血誓。”
“對對對,那傢伙就算再強,也斷斷不敢違背血誓、自取天道之殺亡的”
“不過話說回來,死神在血池之內蹉跎了千百萬年以來,這還是頭一次立定新一則血誓,引發神玄天相的吧”
“只是他爲何要如此呢”
“嘿,這都想不明白麼要我說肯定是因爲辰申啊”
另一人不禁大點其頭:“嗯對,本神也這麼認爲。”
“就只有他一人去到了血池底部,而且也只有他能與殺神說得上話畢竟那人類小子是被殺神看中、打算繼承其衣鉢的關門弟子啊”
“或許那小子懾於死神之強,爲求自保之類的,才以自己的現有價值,半逼半迫的讓得徒心切的死神立下了個血誓。”
“嗯你這波分析的確在理。”
“就是不知道那小子到底讓人死神立了怎樣的誓言”
此刻,寒依芷那雙鳳兒眉目中,卻蕩起了些許喜意:“嘻嘻嘻,太好了”
“定是辰公子讓那死神立下了某種血誓,這一來、他自身的安全也算是有所保障了。”
“呼虧我之前還在擔心,萬一辰申他達不到那位的擇徒標準,或者觸怒了對方可該怎麼辦纔好”
“現在看來,我的擔心純屬多餘呢”
“想想也對,當初我與他在玄靈大陸一同闖蕩先天密藏時,辰公子便已表現出不凡的心智才識。”
“呼呼、呼呼呼”
突兀地,一陣寒風掠過,讓掛在雲下的那一個大大的“誓”字,輕顫了顫。
再過片刻,字跡越來越暗,還有些扭曲變向,就好像快被風給吹散了一般。
原來是因爲青龍答應辰申的血誓內容,已然立畢。
隨即,便聽那老龍不冷不熱道:“這下你總該滿意了吧”
辰申微一點頭:“這之後,你也能按部就班的積蓄力量,以求早日破掉這琥珀之殼了。”
話音落定的同時,這少年看似隨意的一甩手,降龍百二十八掌、三十六重掌印的殘勁才被悉數卸盡。
“哼。”
青龍鼻腔一震,沒說什麼。
主要是因爲這老龍或多或少、都有點被逼到“乖乖就範”的意思,所以此刻對辰申的態度自然也稱不上個“好”字。
但撇開血誓不提,辰申能夠施展出降龍百二十八掌的事實,又讓這老龍不敢在對方面前太過放肆哪怕這人類少年目前連玄聖境都尚未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