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逍義憤填膺的咆哮:“還有與他們同行的那十多位長老,當日,竟衆口一詞的跟我說:辰申等人已經叛變,投靠了煉獸宗!”
吼罷,他大手一揮:“來人啊,傳本座諭令!”
“將當初執行探尋先天密藏任務歸來的所有長老,統統處斬。”
“不,把他們都帶到這裏來,當場處斬!”
“本座,要用他們的血,洗清無辜者蒙受的冤屈……”
青雲逍扮出一副痛心疾首裝,又道:“其族人,全部貶爲血奴,終身不得赦!”
“另外……周敬恩,柳如煙,哦,還有王氏兄弟的族人,全都無罪釋放。”
“沒收陰陽二老等族人的全部資產,均分後,贈予他們,略作補償。”
“事後,本座還會給辰申等五位蒙冤者,每人萬斤的上品靈石,以彰其心!”
“是!”
“掌教至尊英明……”
一名親信領命而走,更多的人,則紛紛獻上馬屁。
卻見青雲逍苦笑着擺了擺手:“狗屁的英明,本座這次是真的錯了,大錯特錯啊!”
“吾心,甚痛……”
說罷,他猛地踏前一步,竟對着辰申等人的所在,深深的鞠了一躬:“辰申說的不錯,這一切雖是陰陽二老他們包藏禍心,但本座輕信其言,也有失察之過。”
“還請諸位受我一拜!”
青雲逍當衆長鞠不起。
“使不得,這、這可使不得啊!”
“您堂堂宗主之尊,豈能……”
在幾位太上長老的摻扶下,青雲逍終於還是“不情不願”的直起身來。
“嗚嗚嗚,掌教至尊真是正氣浩然,令人欽佩!”
不少青雲宗修士都被青雲逍感動到哭了。
反觀辰申,依舊高傲的騎在獨角赤鬃獸的背部,嘴角蕩起揶揄的笑意,竟一點也不爲所動。
秦翰梁實在看不過眼了,怒聲質問:“辰申,掌教至尊都向你屈尊認錯了,你那是什麼態度?”
“笑話!他本來就錯了,當衆拆穿以後,難道他不該認?”
“就因爲他佔着掌教至尊的身份,向被害者低個頭、鞠個躬,就很了不起了?”
“哪怕他當場自斷一臂來謝罪,也無法挽回甲三山茫茫十數萬條鮮活的生命!”
“你……”
秦翰梁還欲再言,卻被青雲逍出聲打斷:“夠了!”
“辰申,我知道你是把對陰陽二老的私憤,發泄到了本座的頭上。”
“對此,本座也不想辯解什麼。以前犯下的錯,今後,我自會想方設法的彌補!”
“自今日起,你,還有柳如煙,周敬恩,王氏兄弟,都不再是叛門之徒。”
“甲三山的所有弟子長老,永久免除月賦!”
“至於你,辰申。”
“只要你點頭,本座可以收爲第一真傳弟子,將我的一切絕學傾囊相授。”
“待我駕鶴西去,你,便是青雲宗新任的掌教至尊!”
此言一出,石破天驚!
無數人羨慕辰申的好運,無數人盛讚青雲逍的大氣無私,整個青雲朝日殿都炸開了鍋。
這時候,數十個宗門特使卻不依了:“青雲宗主,你這是何意?”
“你現在這樣,是準備袒護他到底,不惜與我千雷宗翻臉成敵嘍?”
“青雲宗主,本座勸你三思而行。”
“難道你真準備爲了這麼個叛門子弟,破壞青雲宗與我萬霞宗相交萬載的情分?”
青雲逍鼻腔一震:“哼!辰申不是叛門子弟,他,是我青雲宗的天才弟子,是我青雲逍看中的接班人!”
“不管他之前做過什麼,身爲掌教至尊,我一定會一護到底。”
這話說得,慷慨激昂,青雲宗弟子長老們恨不得“狂點一萬個贊”。
只有辰申一臉冷漠的拋出第二個留影水晶——
“嗡!”
下一刻,辰申在煉獸宗的種種經歷,一覽無遺。
“好啊,原來是這些宗門的人率先挑釁,打算逼殺辰申。”
“嗯,爲了那所謂的密藏資源吧?怪不得一別數月,辰申的修爲居然成長到了如此境地。”
“譁!那個、那個一身嫁衣的女子是誰?”
“不知道呢,不過……她好幸福呀!有個男人肯爲他怒髮衝冠敵萬衆。”
“是呀是呀,如果有個男人肯這樣對我,我死亦無憾了~”
……
正當此時,人羣中的一名女弟子美目瑩瑩,輕語低問:“小柯,你、你確定是他?”
這少女黛眉彎如月,明眸皎若星;瓊鼻顯頑俏,桃脣秀娟蓮。
幾縷髮梢繞過那晶瑩如玉餃的小耳朵,再向後探去,三千烏髮如瀑披肩。
在髮梢處,繫着一條鵝黃色的綢帶,輕舞飄揚,宛如落塵仙子一般。
這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太上長老餘萬淙的小女兒:餘詩曼。
“恩恩,肯定是的。”
小柯一臉篤定道:“一開始我也沒認出來,只是覺得這少年很是有些眼熟。”
“直到他祭出第一顆留影水晶的時候,我湊到前面仔細看了看,當初在咱們店裏留下墨寶的人,就是他!”
聞言,餘詩曼輕輕抿了抿嘴脣,徒自喃喃:“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留影影像裏,那身披嫁衣的女子,便是他詩詞中暗指的佳人吧?”
“呵呵,我早就知道,早就該,想到了啊……”
隨即,這少女神情沒落,貝齒輕釦朱脣,眼簾低垂,一雙澈淚徐徐漫下,也不知在憂傷些什麼?
正當此時——
“好啊!辰申本無罪,分明是你們這些傢伙血口噴人!”
青雲逍一語爆喝:“還好本座沒有聽信你們的讒言!”
“呃這個……青雲宗主,你誤會了。”
“是啊,你聽我們解……”
沒等那些宗門特使把話說完,青雲逍突然發難。
只見他雙臂一展,道道風刃席捲而出——
“嗖、嗖、嗖、嗖、嗖!”
“噗!噗!噗!噗!噗……”
“唔!”
“呃啊!”
“青、青雲逍,你、你……”
各宗特使怎麼也想不到,對方竟會突然痛下殺手。
兩宗交惡,尚不斬來使。
所以這些人沒有絲毫防備,可現在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