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銀雪天狼的殺招亦至。
他那原本看似捉向楊澤的人臂狼爪,在楊澤的重錘轟爆雷李擇天頭顱之際,不偏不倚的刺向王谷川的心臟!
同樣是驟逢大變,王谷川卻要比那李擇天更爲謹慎,在千鈞一髮之際,側軀閃躲,從而避開了心脈命門——
“噗”
電光火石後,銀雪天狼的絕殺一擊雖未能貫透王谷川的心臟,卻也令其左肩骨碎筋斷,戰力大傷!
楊澤和銀雪天狼的驟然發難,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而這一切說來繁瑣,實際發生卻只在一晃眼的功夫……
旋即,匿於遠處的金剛宗高手,以及魏縮、王偉二人,皆扯斷自己的左袖,露出大臂上端的一道墨色畫印——
一個頗爲詭異,或者說,搞笑的畫印。
這,是用毛筆蘸墨、畫下的一張超簡易版的笑臉圖案,外面一個很是隨意的圓圈爲面,裏面兩個倒扣着的“對勾”充當眼睛,下方一個正着的“對勾”充當嘴巴。
甚至連鼻子耳朵都……
與其稱其爲畫,倒不如說是隨手塗鴉更爲妥當。
沒錯,這笑臉塗鴉,正是辰申在破廟內親筆所爲,是用來幫助銀雪天狼等人區分敵我所用。
果然,當那八百多名青雲宗人瞧見那張“簡易版笑臉”後,眼中立時閃過一絲明瞭:“那些人皆是友軍,切不可誤傷之。”
下一剎,便聽銀雪天狼炸喝一語:“動手!”
於是乎,峽壁兩邊、八百餘人,齊齊推掌而出:“暴龍怒佛手!”
“轟!轟!轟!轟!轟……”
辰申方纔傳授沒多久的靈階下品孤本玄技,便被所有人齊力施展。
浩瀚如海的玄能掌印狂轟而至,僅僅一個呼吸過後,敵軍殘存的玄皇強者已寥寥無幾。
就連那三百餘位玄宗、半步玄宗境的存在,也都傷上加傷,戰力大損……
直至如今,被重錘之力震斷了胸骨,以至心肺盡潰、苟延殘喘的雷萬陽回想之前發生的種種,總算明悟出一絲異樣——
青雲宗一衆強者,仗着傳送陣之便、瞬間降臨此地後,應該立即發起突襲,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纔是。
可他們爲何遲遲不肯出手呢?
是因爲,怕傷到內應啊!
另外,在楊澤本人來到雷萬陽身旁站定時,同爲金剛宗的百多號修者們,卻沒有一人跟上,依舊停留於遠處。
這不正是爲了給青雲宗創造一個毫無顧忌的輸出環境麼?
這些,雷萬陽本該早就意識到了。
只可惜,他當時驟然遭敵,難免有些心慌神亂,根本沒有想到金剛宗的掌教至尊,竟成了辰申插進盟軍的一顆釘子——致命的釘子!
這顆鋒銳的釘子,扎死了自己和李擇天不說,還讓那鷹鉤鼻、瓦刀臉的老者乘隙而入,重創王谷川。
時至如今,對方的頂尖戰力完好無缺,自己這邊,兩名五星玄皇卻已一死一傷。
再加上此前的血罡亂石陣、以及那一輪暴龍怒佛手的突襲,讓餘下的三四百位玄宗、半步玄宗們七勞八傷,戰力早
已十去六七。
“不……不啊啊啊!”
本就心碎肺炸命不久矣,再加上這無盡懊悔之情襲入神魂識海,雷萬陽用盡殘力大嚎了一聲,便徹底斷了氣。
戰方啓而主帥先亡,最強悍的兩大支柱更是碎了一個、斷了一個,盟軍的戰意戰心頓時土崩瓦解。
反觀青雲宗及其盟友金剛宗,卻個個士氣高昂——
“哈哈哈,本座今天可要殺個痛快!”魏縮一臉興奮的舔了舔嘴脣。
王偉嘴角一咧:“來來來,咱們比一手看誰殺的多。輸的任由贏的一方挑走十件肚兜,如何?”
“好,一言爲定!”
“殺啊啊啊!”
一時間,青雲宗氣勢如虹,殺招迭出;衆宗盟軍卻因羣龍無首,節節潰敗。
唯一一名五星玄宗王谷川,此刻卻因陷入銀雪天狼與楊澤的夾擊,自保尚有些捉襟見肘,更別說憑藉一己之力扭轉戰局了。
其他人的攻勢本就因傷乏力,對於服用過巨魔狂血丹的青雲宗衆而言,根本就不值一提。
於是乎,聯合軍的半步玄宗還抵不過八星、九星境的玄皇;聯合軍的一星玄宗,反被半步玄宗追着打的“奇異景觀”,每時每刻都在上演。
隨着時間的推移,這些侵略者們無一不是潰敗、潰敗、再潰敗。
……
與此同時,三號溪峽。
率領西路軍的花炙櫻等人,方纔也歷經了一番暴龍怒佛手的狂轟濫炸。
而且,這一波狂轟濫炸的收效,比起銀雪天狼等人在二號溪峽內的作爲更勝一籌。
因爲銀雪天狼要先區分敵我,沒辦法在傳送過來的第一時間發動奇襲;而苗玲這邊就不一樣了,剛一現身便突襲,殺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此時,百花宗率領的這一路人馬,玄皇巔峯以下的均已死絕!
就連半步玄宗和一星玄宗的傷損程度,也比二號溪峽高得多。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一路沒有“內應”,暴龍怒佛手的殺傷力終究有限,對於三星玄宗境的花炙櫻、以及合歡宗的那兩名五星玄宗,皆有些不痛不癢。
此時,丁軒黎恨不得將這些害她極爲狼狽的傢伙們,全都碎屍萬段!
尤其是隊列最前的那名長髮少女,衣袂飄飄宛如摘塵之仙子,絕美容顏彷彿妖靈般傾世,更是讓丁軒黎妒火叢生:“你便是他們的頭頭?”
“好啊,老孃這就去畫花你的狐狸臉,以泄此憤!”
“等等!”
正當此時,尉遲沱江卻大臂一攬,阻住丁軒黎前衝的勢頭:“你又何必如此震怒?喊打喊殺?”
“這個女子可是個極品,大大的極品啊!”
“若本座能摘得她的櫻間紅澤,修爲必會暴漲。屆時,本座再與你合歡一番,你能得到的好處也是不淺呢!”
此言一出,尉遲沱江迎着丁軒黎那妒火叢生的眼眸,淡然一笑:“勿要忘了,你我之間可早已締結合歡靈種,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本座現在並非是貪圖她的美色,只是爲我二人共同的利益着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