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師天施展風刃誅魂訣的一抹寒光,迅速在辰申的瞳孔中放大,眼看着就將刺中後者的眉心。
“唰!”
下一剎,集萬千風罡剿殺之力於一體的劍尖,直挺挺的扎進辰申的腦門兒!
“哈哈哈哈哈,得手……嗯?”
華師天嘴角的笑意剛咧到一半,突然凍結。
因爲他發現,那個被利劍刺穿了眉心的,只不過是一道殘影罷了。
“呼……”
風罡一震,立時四潰無形。
幾乎在同一時間,辰申本人、已悄無聲息的閃到華師天左翼,於這小青年並肩而立。
他左臂猛擡,呈個水平的“一”字狀、架在了華師天的肩膀上。
驟然感覺到肩上受重,華師天瞳孔一縮。
奈何他劍式未盡,變招不急,就算意識能勉強跟上了辰申的舉止速度,行動力上卻遠遠不及。
旋即,辰申手腕一擺,雷能灌勁的五根手指悍然一握——
“呲啦、呲啦!”
辰申那紫雷崩繞的五根手指,輕而易舉的貫透華師天頸部的護體玄氣,扣住其命門。
“咔、咔!”
華師天喉嚨被鎖,發出種咳咳不出、咽咽不下的古怪動靜。
而且,他脖頸被驟然鉗制,脖子以下的部位,卻仍在前衝慣性的驅使下甩擺開來,整個人頓時於半空中躺平。
正當此時,辰申擒住對方脖頸的手悍然一壓——
“嘭!”
眨眼之際,華師天直接被辰申按着脖頸、後腦砸地!
“轟隆隆隆!”
厚不知幾許的冰層,直接被砸出一個深坑。
“喀、咔嚓嚓……”
緊接着,夯砸之力帶起陣陣餘波,冰面以“埋葬”華師天頭顱的位置爲圓心、迅速向四周龜裂開來。
辰申搞定,撤手。
再看那華師天,竟是以“倒栽蔥”的形態觸地。
他上半截身子都埋在了冰層之中,下半身依託脊椎的支撐,半軟不硬的耷拉着……
從劍鋒逼面、到辰申反擊的整個過程,說來繁瑣。
可真正發生,卻只在片刻,甚至連一秒鐘都沒走完……
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一個個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盯着辰申:“這這這、這傢伙到底是誰?”
“全力施展風刃誅魂訣的天哥,竟然被他秒敗?而且敗的如此的……窩囊啊!”
可不是窩囊麼?
那小青年氣勢洶洶的衝殺而上,結果卻被對方一巴掌按的頭衝地、腳朝空,昏死了過去。
辰申整套動作行雲流水、霸氣非常,而作爲他秒敗的對手,極寒天宗堂堂外院真傳弟子,簡直太丟人了啊……
“陸師兄,這裏除了天哥,就數你的修爲最強。”
“方纔,你可有看清那白衣人是怎麼出招的?”
“看清個屁!”
同爲華師天跟班之一的那名陸師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滿腔忌憚的傳音:“本座的視覺感官、還停留在天哥的劍鋒刺穿那虛影的時候,眼一晃……眼前的
景兒就成現在這樣了。”
“嘖嘖嘖,常言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竟以你這九星玄皇巔峯的眼力,都無法看清具體的細節麼?”
“可怕……簡直太可怕了!”
不多時,還是潘合率先從震驚中迴歸神,弱弱的問了一句:“華師兄……死、死了嗎?”
“放心吧,他死不了。”
辰申淡淡的搖了搖頭。
他心中,卻是另一番思量:“看他們所謂的華師兄的衣着,應該也是極寒天宗之人,而且地位怕是要比早先遇上的四人更高一籌。”
“雖說殺他容易,但殺了以後,難免會對我加入極寒天宗形成極大的阻力。”
“若非如此,哥又豈會手下留情?”
隨後,辰申嘴角輕揚着一拋手,便將此前擊斬冰甲雙頭猿的那把妖靈劍丟還給不遠處的女子,道:“你這師兄不分青紅皁白就痛下殺手,幸好遇上的是我這寬宏大量之輩。”
“否則……方纔那一下若非手下留情,他早就一命嗚呼了。”
潘合下意識的捧接住妖靈劍,粉着臉半低着頭,道:“方纔的確是華師兄的錯,作爲極寒天宗的同門,我潘合代他向你陪個不是。”
一句話說完,女子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本就粉嫩如桃的臉頰越發羞紅:“哎呀呀,我、我怎麼能這麼講話?”
“人家又沒問,身爲女孩子家家卻自報姓名……還說要替華師天賠不是。”
“啊啊啊啊,太刻意了啦!他會不會因此看輕我?”
也難怪潘合如此失態。
只因她爺爺將這把妖靈劍交到她手上的那一刻,就曾篤定道“劍出姻緣定”的結論。
前不久,潘合親眼見到辰申拔出了妖靈劍,而且還救了她一命,是她的大英雄呢!
好奇、嬌羞、感激等諸多情緒編織在一起,讓這小美人兒的心裏就像是有貓爪在撓,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爲。
“你、你到底是誰?竟敢對我極寒天宗的真傳弟子痛下殺手?”
“我?痛下殺手?”
辰申眉梢一挑,一雙星目探向那說話之人。
他什麼都沒做,只是看了這一眼,便讓陸師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下意識的連退數步:“你你你、你打傷了人還想耍賴不成?”
“我勸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陸遠秋,我的陸師兄啊!”
李玄霸沒好氣的道:“華師兄剛剛到場、黑白不分貿然出手倒也罷了,怎麼你看到現在,還認爲這位恩公是敵人不成?”
張楓服下一枚療傷丹後,也跟着開口:“如果沒有這位前輩出手相救,我們四個怕都難逃一死。”
“不錯!”孔御督大點其頭:“他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豈容你這般污衊?”
陸遠秋被懟,他也自知理虧,但眼前這種情況……說什麼也不能認啊!
否則,等華師天醒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別看陸遠秋也頂着個外院真傳弟子的名頭,可跟華師天、以及他背後的華氏一族比起來,他這個“外院真傳弟子”還真沒什麼含金量。
因此,陸遠秋強壓着畏懼之心,脖子一梗、強壯硬氣道:“不、不管怎麼說,他傷了華師兄都是不爭的事實,必須押回極寒天宗聽憑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