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罩之下的人，不管換成任何一個人，周啓航都不會感覺到奇怪。
但是偏偏這個人是蕭凌，是他最討厭的蕭凌。
擺在賭石場門口的那個巨大的牌子，就是最好的證明。
之前發生在慈善拍賣會上的事情，到現在爲止歷歷在目。
當時在慈善拍賣會的時候，周啓航沒感覺有什麼，但是回來之後細細一思量，發現整個拍賣會都被蕭凌玩弄於股掌之中。
這讓周啓航越想越感覺到恐怖。
尤其是關於南梁玉佛的事情，周啓航不知道找過崔志明多少次。
畢竟那南梁玉佛，不僅是他周啓航的東西，還是整個周家的，價值極其昂貴。
現在丟了，影響實在是太大。
他百分之九十九的肯定，崔志明確實沒有在南梁玉佛上面動過手腳，但是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南梁玉佛，到底爲什麼會突然變成假的。
思來想去，蕭凌的嫌疑最大。
但是從始至終，蕭凌一直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下，而且周啓航反覆研究視頻數次，根本就看不到蕭凌是什麼時候動的手腳。
但是也正是因爲如此，周啓航纔會如此忌憚蕭凌，纔會如此迫不急待的想要弄死他。
什麼樣的敵人是最可怕的？
摸不透底細的人，纔是最可怕的，就像現在的蕭凌一樣。
不僅是蕭凌，旁邊其它的人，看到蕭凌，也是全部瞪大了眼睛。
能出現在這片賭石場的，基本上在燕京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若是以前，他們或許不認識蕭凌。
但是經過前幾次的事情之後，誰還不認識這傢伙？
就算不認識，門口上面掛着一個那麼大的牌子和照片，誰會不多看兩眼，不打聽一下此人的光輝事蹟？
“我去！這坑貨怎麼來了？”
“閒雜人等和蕭凌不得入內，沒想到蕭凌竟然真的進來了。”
“這貨會不會又惹出什麼事？”
“肯定會！這貨不管走到哪，都得把那兒弄得雞飛狗跳的。”
“就是！你沒看新聞麼，昨天這貨去法學院教書，剛到就把人家學生給打了，下午把所有學生的書當廢品賣了！”
“噗！法學院的人還真忍！”
“那有什麼辦法？自己約的講師，含着淚也要讓他待在那裏。”
“這貨還真特麼不要臉，還給自己起了個代號‘狼’，這可真是名副其實的‘狼來了’啊。”
“我就想知道周啓航此時此刻，心裏在想什麼！”
“那還用說？你沒看周啓航表情麼？看到蕭凌那一瞬間，直接都傻了。”
“對，我還看到周啓航的手抖了一下！”
“……”
周圍一羣人嘰嘰喳喳的議論着。
不過周啓航畢竟是在商場上打拼多年，只是愣了一下，就快速的反應了過來。
“呵呵，原來是蕭凌先生大駕光臨，真是幸會幸會。”
“嘿嘿，周先生都把我的照片掛到拍賣場大門口了，我能不過來看看麼？要不然人家不該說你們怕我了是不？”蕭凌賊笑着道。
“蕭先生說笑了，那是下面的人隨便搞的，只是在慈善拍賣會上聽到那些專家的聊天，掛上好看罷了。”
“蕭先生想要，儘管拿就是，都是一些破石頭罷了，說什麼偷不偷的。”周啓航道。
“哦？這可是你說的哦，那把這塊石頭送給我吧？”蕭凌隨手指向一塊石頭道，那一塊石頭標價就達到了四百萬。
“這塊不行，這塊我可以給你打個八折。”
蕭凌翻了他一個白眼，不屑的道：“你丫真扣！剛說的話眼睛還沒眨一下，這都不認帳了？”
周啓航一陣無語，擺着手道：“儘管拿可以，但是得給錢不是？我們這些東西，也是全部從緬甸那邊買過來的，花了不知道多少錢，你說是不是？這樣吧，你在我們這裏買了那麼多東西，可以享受八折優惠，看在咱們都是生意場上的夥伴的關係，要不然給你打個七折吧，只能打這一次哦，這算是我們這裏的鑽石級會員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哦了！先給我記帳，找我嫂子要去，然後把這塊石頭給我切開，今天買了那麼多東西，還沒看看手氣怎麼樣呢。”蕭凌擺着手道。
“行，我相信蕭少爺的人品，來啊，把這塊石頭拉過去切了。”周啓航笑着道。
很快，就過來一羣人，拉着那塊石頭走了。
蕭凌和啓航和姚夢晨跟在後面。
此時此刻，姚夢晨已經不知道怎麼辦了，只能跟在蕭凌身後，先看情況再說了。
不過她已經打定注意，等出去之後，她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楊倩，讓楊倩好好的收拾一下他。
圍觀的人，有一些繼續留在原地找石頭，有一些人則是跟了過去。
切石處距離售石的地方不遠，幾步就到了。
蕭凌站在不遠處的涼亭裏，根本沒有靠近的意思。
“蕭先生不準過去看看？”周啓航驚訝的問道。
“這有什麼好
看的，難道你們還能給我調包不成？調包也無所謂，反正就是一塊破石頭罷了，哪一塊都一樣。”蕭凌無所謂的笑道。
周啓航臉上浮現出微笑，心中卻納悶到了極點，不知道蕭凌想要玩什麼把戲。
切石處此時已經站了很多人，不僅是這一次，每一次切石，周圍都會有不少人圍觀。
但是反觀蕭凌這個當事人，卻沒有絲毫參與進來的意思。
也只有特別沒心沒肺的人，面對一個數百萬的東西，纔會無動於衷。
以前他認爲蕭凌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紈絝，是一個只知道混喫等死的二世祖。
但是經過和蕭凌的幾次接觸之後，周啓航發現蕭凌絕對不會是表面看上去那樣沒心沒肺。
此人心機深沉，行事老練，而且善於僞裝，絕對比孫商集團的孫天南還要難以對付。
也正是因爲如此，周啓航纔會去僱傭殺手組織，就是爲了一次性解決蕭凌，以絕後患。
不過他還是低估了蕭凌，竟然能兩次從那些殺手組織的手中逃出。
這份能力，周啓航自認不如。
但是也正是因爲如此，周啓航對蕭凌變得更加的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