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有情況!玄衣緩緩呼出一口氣平復急促跳動的心跳後靜下心神仔細側耳聆聽,一絲微不可聞的呼吸聲被他敏銳的聽覺捕捉到了,那人的呼吸和武威的頻率一致,將自己很好的藏匿起來。
房內有人!玄衣整個人寒毛乍起,房間內可能正隱藏着不爲人知的危險。他整個人身軀緊繃如蓄勢待發的弓一般,體內經脈裏一絲若有若無的內力不受控制的透體而出,他微微轉過頭,分明看到窗外一張蒼白麪孔的一閃而逝。
窗外也有人在窺探!
玄衣翻身坐起正打算前往裏間將熟睡的武威叫醒,窗外的那張人臉再次出現。這一次玄衣看着真切,那是一張稚氣未脫的幼女面容,烏黑的頭髮紮成兩個沖天的羊角辮,空洞無神的眼睛正朝着房間內張望。
小姑娘的人臉在窗外的夜空停留了數秒後便向下消失,但是數秒後又從下方升起再次望向屋內。
玄衣心知這可是驛館三樓!之前玄衣入住之時推開窗戶通風透氣時便觀察了四周的環境,只看到一片廣袤的平原和山脈,窗外是絕對不可能有平臺之類的物體供這個小姑娘借力的。
眼前的小姑娘似乎並未對玄衣的舉動有所表示,依舊一蹦一跳極力朝着房間內眺望。
“裝神弄鬼!”玄衣索性心一橫將恐懼的情緒強行驅散,整個人暴起朝着窗戶撲去,手的腰刀閃着寒光恰好斬在剛剛躍起小姑娘的頭頂,輕易的穿透她的身體。。
“啊!”小姑娘嬌小的身軀猛的炸裂開來,刺耳的尖叫聲幾乎將玄衣的耳膜震破。
“爸爸!爸爸!”小姑娘大聲呼喊着,哭的撕心裂肺。
“呼呼呼!”房間內一陣急促的呼吸聲響起,一道身影猛的從裏間竄出,手的長劍直刺玄衣咽喉。
玄衣目露兇光:“哼!終於忍不住現身了嗎?”他轉身雙手橫握腰刀迎着來人直接一個重重的劈斬。
“鏘!”一刀一劍狠狠的撞擊在一起迸射出點點火星,玄衣身形微微一頓右手重拳狠狠朝着那人所處大致方向砸去。
“嘭!”玄衣右拳擊了堅硬的軀體發出一聲悶響,那人腳步一亂“蹬蹬蹬”連退數步,直到撞倒一旁的桌椅才停下身形。玄衣指尖一彈挑亮油燈,昏黃的火光下清晰的映出那人的面孔,竟然是睡在裏屋的武威。
“武兄?”玄衣出聲詢問道。
武威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一條手臂軟軟的垂在身側,他望着玄衣口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繼續猛撲來。
玄衣一個側身閃開武威伸出的雙手,回身一腳踹在他的膝彎,武威整個人“撲通”一個俯身栽倒於地。玄衣不由心生詫異,按照之前武威擒拿平公公所表現出的身法根本不可能如此輕易被自己幾次擊倒在地,而且武威的攻擊路數雜亂無章,簡直毫無招式可言,像是徒有武威軀體卻並非武威本人靈魂。
武威口裏發出低低的嘶吼聲再次翻身爬起,宗師級別的身體防禦力足夠驚人,只要不是猛擊要害都無法對其造成重創。
“裝神弄鬼的傢伙,我倒要看看你能佔着他的軀體佔多久!”玄衣獰笑着,單單隻用肉體力量一下又一下的猛擊武威頭部,終於,武威的神色有了些許鬆動,他奮力的推開玄衣,直接撞破三樓窗戶朝着下方墜去。
兩人在房內激鬥一場,所有的傢俱幾乎都被二人砸成碎片,連房屋的牆壁也出現數道裂紋,但如此驚天動地的巨響卻沒有引來驛館裏其他人的查看。
“哪裏跑!”玄衣從破開一個大洞的窗戶一躍而下,夜色依稀看見前方荒野裏狂奔着的身影,玄衣緊緊追着佔據武威身體的那人一起投入夜色。
漆黑如墨的夜色雙目根本難以視物,玄衣只能通過前方武威弄出的動靜來大致判斷他逃跑的方向。漸漸的,玄衣感覺到了不對勁,前方的響聲竟然突然消失,他只能停下腳步,謹慎的望向四周。
陰冷的夜風從曠野的四面八方吹來,無邊的黑暗將玄衣緊緊包裹在內。
“嘎吱!”一種像是樹枝或是雜草被踩斷的脆響突然在玄衣身後響起。是野獸還是敵人?玄衣背部肌肉一緊,雙拳勁力涌動醞釀着可以發出雷霆一擊。
“嘎吱嘎吱!”更多的響聲在四周響起,隱隱將玄衣圍在正,而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也漸漸顯出身形,居然是一些身形矮小的兒童。
這些孩童有男有女,他們將玄衣圍在間,手裏拿着糖果、玩偶或是其他不知名的小玩意愉快的又唱又跳。玄衣微微皺眉朝着另一個方向躍去,這些孩童也跟着朝另一個方向移動,始終和玄衣保持着數米的距離,嬉笑聲充斥着玄衣的耳朵。
“滾開!”玄衣厲聲暴喝,雙拳朝着一名孩童狠狠砸去,磅礴的勁力直接貫穿那名孩童軀體,孩童發出一聲哀鳴化作一團白煙消失不見。
其他的孩童見狀齊齊放聲尖叫起來,他們面部的五官開始融化,最後只剩下一張恐怖的血盆大口,一股股怪異的靈魂力量如海浪般不斷拍擊在玄衣身。
玄衣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他毫不在意的掏了掏耳朵:“你們真的好吵啊!”
自從楚寒本體的靈魂灰飛煙滅之後,玄衣的靈魂便真正將其身軀佔據,他的存在本來是這個世界的異數,區區一些孤魂野鬼的靈魂力量如何能對他的造成侵蝕傷害。
玄衣一個前撲,雙拳爆響連連,乾淨利落的連續拍滅幾位孩童,剩餘的孩童發出一陣驚恐的尖叫四散奔逃,周邊的景緻也變回了之前平原的模樣。
前方茂密的樹林留出了一條僅容一人通行的小道,樹林的深處隱約有火光閃過,一股焚燒紙張的焦味飄來。
“我倒要看看到底弄的什麼鬼把戲!”玄衣嘴角微微翹,毅然朝着那處樹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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