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虎巖禪寺心佛堂,玄衣端坐主位,普法坐在右起首位,其後依次是兩名年輕的和尚,爲禪寺僅存的三代弟子廣晦廣善二人。左起只坐着一名微胖的圓臉和尚,乃是講經堂首座普智大師。
住持接任儀式在如此寒酸且蕭條的環境下正式進行,按照玄衣的意思,僧衆只餘幾人,原本繁瑣的儀式一切從簡進行。
“咳咳!”普法劇烈的咳嗽了一陣,強撐着支起身子,他聲音猛地拔高,面色莊重道:“弟子普法接住持手諭,今日正式將虎巖禪寺住持一職移交四代弟子真武。”
玄衣聞言立即起身,雙手恭敬的接過虎巖禪寺住持大印口唱到:“弟子必將掃清污濁,重振佛門!”
雖然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但是氣勢可不能弱了。
“南無阿彌陀佛!”虎巖禪寺衆僧齊齊起身口唸佛號迴應。至此,玄衣正式成爲了虎巖禪寺第三代住持。
這裏有必要解釋一下住持和方丈的區別,“住持”之語義爲“安住之、維持之”,原意指代佛傳法、續佛慧命之人,後來指稱各寺院之主持者。“方丈”,一丈四方之室,又作方丈室、丈室。即禪寺住持之居室或客殿,亦稱函丈、正堂、堂頭,原指住持之居室,今轉申爲寺院的最高領導者,傳法者。
方丈是接受歷代傳法的和尚,有法卷可證明其傳承,住持則可以不必,而且方丈往往具有一定社會影響力,一家寺廟的住持可以隨意更換,但方丈不行,兩者雖然在職權大同小異,但社會地位卻截然不同。所以淨玄禪師可以稱爲金剛寺方丈,玄衣卻不能稱爲虎巖禪寺方丈。
儀式終了,玄衣從沙彌小林手接過象徵住持一職的袈裟和禪杖,正式完成了虎巖禪寺的權利交接。
“參見住持!”普法率先起身,踉踉蹌蹌朝着玄衣躬身行禮。
“師叔快快請起。”玄衣前一步將其扶起,殿其餘之人見狀也紛紛效仿拜倒。玄衣早在儀式開始之前對殿四人分別進行了掃描,圓臉微胖的普智戰力評級堪堪達到b-,四人廣晦實力最高,達到了b級,剩下的廣善和知客小林均爲c級。衆僧唯有羅漢堂首座普塵大師尚未到場,據說他此刻正應彬之邀坐鎮家。
玄衣眉頭微皺,自從他來到這裏,一切的根源似乎都跟這個家密切相關。他嘴角浮起一絲玩味的笑容心道:這家端的是好手段,區區十萬紋銀竟可驅使虎巖禪寺下爲之賣命數十載。
慈眉善目的普智端坐在左側首位,雖然他武藝稀疏平常但好在生了一副好口舌,閒暇之時他經常下山爲尋常百姓人家宣講佛門教義,順帶着化化緣,練了察言觀色的本事。
他心裏暗道:眼前的年輕小子據說是總寺那邊派來的四代精英弟子,年近十八被派駐一方,未來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當好生巴結爲。
玄衣揉了揉太陽穴,額間突兀的跳動數下,隱藏在額間玉石後的“天眼”微微張開了一條縫隙。
“廣晦廣善,你二人先將普法師叔扶回靜室休養,其他人分頭忙去吧!”
“遵命!”衆僧領命散去,只餘玄衣一人端坐佛堂,神色鬱結不知想些什麼。
時間轉眼又過數日,玄衣平日裏除了幫助普法療傷之外是打坐修煉或是研讀禪寺的各類祕密案。直到某日小林引着數名大漢前來。
“住持大人,金銀城家派人前來道賀。”
“哦?家?”玄衣放下手書籍:“請!”
數名身着勁裝的大漢擡着數個木箱在一名年輕男子的帶領下步入心佛堂,男子看清端坐主位的玄衣長相時不禁微一愣神,下一秒男子很快反應過來高聲唱道:“金銀城家恭賀虎巖禪寺真武大師接任住持一職,特來獻禮!”
男子身旁另一年老者立即拿起禮單念道:“獻等白玉壁一對!前朝名畫一副!佛經五千本!等檀香一萬斤!白銀一萬兩!”
這家出手果然闊綽大方,只是這佛堂經此一鬧滿滿的江湖氣息,玄衣啼笑皆非。
“小僧在此謝過施主!”玄衣躬身一禮,家的捐助猶如及時雨,爲幾乎揭不開鍋的禪寺重新注入了“活力”。
年輕男子坦然受了一禮,他正了正衣裳,眼裏透露着商人特有的精明:“自我介紹一下,小生成,家排行第六,此次奉家父之命特來恭賀真武大師接任掌門一職,並邀大師擇日入我府一敘。”
玄衣望了他一眼答道:“請回稟家主,明日小僧便去拜會。”
“如此甚好,我家下恭候大師光臨!”華拱了拱手引着下人轉身離去,一羣人呼啦啦倒也走了個乾脆。
午夜虎巖山巔,玄衣盤坐在一方青石之,夜風颳的袈裟呼呼作響,無數星星點點的草木精華匯聚到一處被木之芯吸收進去。聽着耳畔的蟲鳴,頭頂的明月彷彿近在咫尺,別有一番情趣。
相於沉寂的虎巖禪寺,周邊毗鄰的幾家江湖幫會則要喧鬧許多,行酒令的呼喊聲,杯碗碰撞聲隱約可聞。
三個月!給我三個月的時間,定要將虎巖禪寺重振昔日風采!玄衣心默默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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