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尉,請你向我說明一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

    道根叉着腰鬱悶的望着那羣正雙手抱頭老老實實蹲坐在陣地前法國官兵,這位黨衛隊區隊長大人現在一腦袋的漿糊,他怎麼都想不明白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長官,這個。。。。其實說起來,就到現在我都沒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道根的偵察隊長在一旁回答到。

    “這一切發生的實在太快了,一切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結束了。

    我當時正想帶領偵察隊在撤退前對他們發動一次騷擾性進攻呢,可沒想到這些法國人一看到我們就立即揮舞起白旗要求投降。看上去這些法國人可能早就在等着這個機會了,他們從頭至尾都配合的很,就連讓我們開一槍的機會都沒有給我們。

    我到現在還不敢相信這件事情是真的。”年輕的偵察隊長撓着頭回答到。

    “那麼你知道他們爲什麼要投降嗎?”

    “報告長官,不知道,我沒問過。”

    “什麼!”

    道根飛快的轉過身來,他帶着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大聲說到:“你是說你還沒弄清原因就這樣糊里糊塗的接受了對方的投降,並且又糊里糊塗的把這些法國人帶了回來!”

    “好像是這樣的,長官。。。。不過他們確實是投降了啊,長官。”偵察隊長不明白上校爲什麼會這麼驚訝,他一臉無辜的小聲回答到。

    聽了那名少尉的回答道根不禁暗自扼腕長嘆:“上帝啊,我總算是找到一個比倫道夫更蠢的部下了。”

    “對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爲什麼不立即向指揮部報告,擅自接受敵人投降,你知道這是多麼嚴重的錯誤嗎?還有,你不向指揮部通報一下就擅自帶領着一羣法國士兵出現在陣地正面,我真不明白你是怎麼想的,你是想自殺嗎?

    要不是瞭望員眼睛尖看到了你們車上插着的白旗,我差一點就命令士兵們開火了,而你現在也早就已經被自己人炸上了天。你讓我在你的陣亡通知書上怎麼寫,難道你想讓我告訴你家裏人,你是由於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愚蠢原因而被自己人開槍打死?

    我希望你現在就能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要知道一個軍官犯了前面任何一個錯誤都足以把自己送進軍事監獄。”道根憤怒的說到。

    “長。。。。長官,請聽我的解釋,長官。”

    偵察隊長的冷汗當時就下來了,他急忙大聲的回答到:“不是我不想向指揮部報告,完全是因爲我車上的那個該死的遠程電臺在關鍵時刻出了故障,而另一輛車上的遠程電臺在昨天晚上就壞了,我實在是無法和您取得聯繫啊。

    而且我又不能帶着一個營的法國俘虜呆在原地等電臺修好,我怕時間長了那些法國人會改變主意。要知道這裏足足有五百多人啊,而我只有兩輛223裝甲偵察車外帶兩輛兩輪摩托一輛三輪摩托全部加起來也只有十個人,要是他們突然改變主意對我們下手的話,我們可能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到時候究竟誰俘虜誰就很難說了。

    我們從陣地正面過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是我們回來最短的路了,我們實在不敢帶着這五百名危險的俘虜繞過大半個陣地,我知道這很冒險,爲此我專門在車頂插了白旗,我想我們的瞭望手是不會看不到這些的。

    所以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長官,請您能理解我這樣做的苦衷,長官。”那個少尉一邊擦着汗一邊結結巴巴的解釋到。

    “是這樣麼。。。。”

    道根斜眼看了看那個少尉。

    “算了,看在你這次立了大功的份上,這次就算了。回頭寫一份詳細的報告給我,隨後自己去憲兵隊蹲三天禁閉,下一次別再出這種差錯。還有,我會向司令部報告,爲你請功的。”

    “非常感謝,長官,一切都是爲了德國,長官。”那個少尉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長官,他們的指揮官要求與您談話。”偵察隊長接着報告到。

    “我都被你氣糊塗了,要是你不說我還真的忘了。少尉,快把他帶上來,感謝上帝,總算還有個能問的上話的。”

    道根正了正自己的軍帽,拉了拉軍服的下襬,隨後挺着胸端着他那張招牌的撲克臉,等着投降的法國指揮官到來。

    不一會兒,偵察隊長就引領着一個法國軍官來到了道根的面前。

    “報告長官,俘虜帶到,他自稱是法國陸軍第四十二步兵師第五七三步兵營營長大衛。艾得蒙克。哈爾德溫少校。”

    隨後他又對着那名法國少校說到:“這位就是你要求見的指揮官,道根上校。”

    那位法國軍官顯然沒有想到德國指揮官會是個黨衛隊軍官,他望着道根那身筆挺的黑色制服愣了一下神,隨後表情僵硬的對着道根敬了個軍禮。

    “法國陸軍少校大衛。艾得蒙克。哈爾德溫,尊敬的上校先生,我現在帶領我的部隊正式向您投降,希望您給予我們戰俘應得的待遇。”

    “哦,哈爾德溫少校麼。”

    道根並沒有立即還禮,而是歪着頭饒有興趣的對着那個法國軍官上下打量起來。

    說實話,道根以前見過不少被俘虜的法國軍官,但是自己主動投降的,這還是第一個。

    那個法國軍官看上去有四十五六歲左右,長着一張大圓臉,在同樣圓圓的鼻子下面留了一付漂亮的八字鬍,看上去倒有幾分威嚴。

    道根對這個並不十分在意,法國軍官中四五十歲的老少校一抓一大把。基本上都是上一次戰爭中留下來的古董,腦袋還都僵化在上次戰爭的水平上。這些法國軍官一個比一個派頭大,一個小小的上尉就能夠神氣的像個元帥。這些驕傲的高盧公雞就算在俘虜營裏也一個個挺胸疊肚的,好像他們全都是拿破崙再世。

    現在道根面前的這個法國少校頭上戴着法國軍隊制式的桶形軍官帽,身上穿着一件沾滿塵土的制式軍官大衣,上面沒有配戴任何軍銜標誌。在大衣外面配帶着全套的法式武裝帶,不過上面的文件包和手槍已經被收繳,只留下一個大張着口的手槍套和一個帶着帆布壺套的水壺還歪斜的掛在腰上。

    道根把視線轉向那個軍官的腳上,這個少校有一雙好靴子,雖然上面沾滿了泥土和塵埃,但是按照道根幾十年如一日一直堅持自己擦靴子所積累起來的經驗來看,按照現在德國市面上的行情沒有四千馬克別想買到像這樣一雙做工和皮質都屬一流的貨色。

    道根心裏一動,他再回過頭重新仔細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所謂的少校。最後,細心的黨衛隊上校微微的揚起了眉毛,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看來自己這次逮住的是一條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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