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裝藥!小子們,加油幹啊!”
“用力,別像個娘們一樣。喂喂,把叉車推過來。上帝啊!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白癡!”
就在齊格菲艦長站在瞭望臺上悠閒地大發感慨的時候,德國戰列艦沙恩霍斯特號的艦首彈藥庫裏卻是一派熱火朝天的忙碌景象。
設在戰艦前部底艙的主彈藥庫承擔着向沙恩霍斯特首部兩座主炮塔六門280毫米重炮提供彈藥的任務.
雖然這項費力的工作已經大部分半自動化了,但是把那些沉重的裝藥和炮彈裝上那些揚彈和裝填機械的工作還是需要靠人力來完成,而且光是這些工作就足以把那幾十名強壯的水兵忙的焦頭爛額累得汗流浹背了。
彈藥庫最底層是裝藥艙,那裏安放着兩座前主炮塔所有的主炮發射裝藥。
這些發射藥關係到整條戰艦的存亡,在歷史上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曾經縱橫四海的強大戰艦由於發射藥庫被擊中而落了個粉身碎骨的下場,所以現代戰艦普遍把它安置在相比之下較安全而且防護力也最可靠的底艙。
由絲綢層層緊密包裹而成的裝填着幾十公斤烈性發射藥的圓柱型藥包整整齊齊的碼放在庫房的四周,幾十個身強力壯的水兵正在一個軍士長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把那些藥包推到兩臺揚彈機的吊欄裏。
每個吊欄能裝載三個藥包,可以提供一門火炮發射使用。雖然強大的通風系統不停的向彈藥庫注入經過降溫的清新空氣,但是那些水手還是不禁汗如雨下,不過不是因爲勞累而是因爲興奮。
“快點,還需要十二包,小夥子們。這不是演習。把你們所有的力氣都使出來。讓上面那些傢伙可以替我們狠狠的教訓一下英國佬。”
四十多歲的軍士長聲嘶力竭的對那些水兵們咆哮着。
現在他的心裏和他的手下們一樣熱血沸騰,雖然不能親手向那些英國佬射出炮彈讓他感到有點遺憾,不過能夠參加這樣一場真正的海戰是所有德國海軍官兵的終身夢想,現在夢想馬上就要實現,怎麼不能讓這個老水兵感到激動萬分呢。
當然,一想起獲得勝利後能夠獲得的豐厚回報,更讓他感到全身都充滿了力量。
他的那些年輕的部下們明顯還不能理解一個老海軍的夢想,看上去他們好像對元首給予的承諾更爲感興趣。
但是不管怎麼樣,這些水兵的確進入了讓軍士長非常滿意的狀態,發揮出了超乎尋常的實力。
看着他們熱火朝天的用超過平時訓練時一倍的速度飛快的完成着工作,軍士長也懶得再去計較這些傢伙的原始動機是否符合德國海軍榮譽這個讓人撓頭的問題了。
裝藥庫上面一層是炮彈庫,和裝藥庫裏的景象一樣,幾十個強壯的傢伙正在軍官的指揮下奮力的把一枚枚齊腰高的280毫米炮彈移向揚彈機。
而且這裏的氣氛比裝藥庫裏更爲熱烈激昂,這也許和彈藥庫指揮官的鼓動比下面那個軍士長更露骨有直接的關係。
“加快速度,小夥子們!拿出德國海軍士兵的氣概出來。英國人大把的鈔票就在外面海上漂着呢,再加一把勁。想想你們的家人看到一大堆錢堆在面前的表情。你可以給自己的農場買上一羣肥牛,可以讓你家鄉最漂亮的女孩投入你的懷抱,可以買巴黎最漂亮的時裝送給你的妻子。
現在也是我們展示自己的實力給那些陸軍看看的時候了,讓那些在浴缸裏都穿着救生衣的傢伙看看,我們纔是德國最優秀的士兵。”
“明白,長官!”
“我要買新刷子。”
“你想買多少都行,到時候我陪你去買一打刷子”
“哈哈,我可以去娶沙娜了!”
“做夢去吧,沙娜是我的!”
“是不是還有勳章,長官,我父親一直希望我能獲得勳章。”
“當然有勳章,不過就看你得表現了,小子。”
指揮官的煽動得到了那些水兵最熱烈的迴應,他們興奮的吼叫着,快速而小心翼翼的把一枚枚炮彈裝上揚彈機的炮彈吊欄。
“艦長,數據已經報過來了。”
二副在艦橋門口大聲的向齊格菲喊道。
“很好,漢諾少校。”
齊格菲轉過身走進艦橋。
“目標數據確定,槍炮長呢?”
齊格菲站在標滿參數的海圖前問到。
“所有火炮都已經做好戰鬥準備,他正在等待您的命令。艦長。”
二副站在齊格菲身後大聲的回答到。
“好,開始按照旗艦給予的參數瞄準目標區,等待最後的命令。”
“遵命,艦長。”
隨着一陣清脆的警鈴聲,沙恩霍斯特巨大的炮塔開始緩緩的向戰艦右舷方向轉動,粗壯的280毫米主炮炮管也開始慢慢的向上揚起。
“準備戰鬥!所有指揮官進入戰鬥位置。”
大副站在牆邊提着電話大聲的命令到。
“還剩下三分鐘,艦長。”
大副放下電話走到齊格菲身後輕聲說到。
“嗯。”
齊格菲擡起手看了看手錶。
“司令官把打響這次戰鬥第一炮的榮
譽交給了我們,現在整個艦隊都在看着沙恩霍斯特號,所以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
“明白,長官。大家都很清楚這一點,您就放心吧。”
“很好。”
齊格菲從艦橋舷窗向戰艦後方望去,現在整個艦隊沿着海峽右側航線排成了一路縱隊。
沙恩霍斯特號排在了第一位,格耐森諾號緊跟其後,隨後是舍爾海軍上將號,而歐根親王號在舍爾側後方突出隊形之外停泊着。希佩爾海軍上將號帶着四條輕巡洋艦排在隊伍最後。驅逐艦隊也排成了一個單獨的縱列在主隊右側等待着。
“還有一分鐘,長官。”
大副大聲的叫到,艦橋裏的氣氛隨着大副的叫聲一下子緊張起來,所有人都把視線轉向艦長,一種壓抑的感覺瀰漫在整個戰鬥艦橋中。
齊格菲緩緩的走到舷窗前透過舷窗望着高昂的主炮。
“時間到了,長官!”
大副用顫抖的聲音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