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很普通的英國鄉下農舍,有着一個由低矮圍牆圈起來的院子,正面是一排磚木結構的主屋,是主人一家生活居住的地方,主屋側面是一排低矮的木板房,這是存放工具雜物的倉庫以及牲畜居住的畜圈,一間高大的穀倉,底部儲存糧食和乾草,頂部閣樓供農場僱工居住。

    現在這座農舍的院子裏停放着兩輛貝德福德卡車,原本不太大的院子一下就被佔用了一半的空間,幾名英國陸軍步兵站在卡車旁聊天,當兩名中尉被押進院子時,步兵們都把視線轉向了這一邊。愛德華可以發誓,他在其中兩個士兵的臉上看到了不懷好意的戲謔笑容。

    “情況有些不對,愛德華。”霍華德低着頭輕聲的對愛德華說道。

    “你也發現了?這些人很不對勁。”愛德華悄聲的回答到。

    “這邊走,長官。”憲兵上士站定腳步,回過身指着穀倉方向說道。

    “你們究竟在搞什麼,你們是哪個部分的,指揮官是誰,我要向他投訴。”愛德華大聲的提出抗議。

    “會有人告訴你的,長官,我們的指揮官就在裏面,你可以親自向他提出抗議。”站在穀倉門口,憲兵上士冷冷的回答到,隨之拉開穀倉的木板小門。

    愛德華感到背≤,後突然有人狠狠推了他一把,他踉蹌着衝進了穀倉,期間還在一根橫出的木檔上絆了一下,差點就摔了個狗喫屎。霍華德沒有他的好運氣,直接一頭栽倒在他的身旁。

    “狗屎!你們在幹什麼?”愛德華想要過去扶起自己的摯友,卻發現手臂被兩隻有力的大手抓住了。

    愛德華驚怒的轉臉看去,卻發現一左一右兩名高大壯實的憲兵牢牢抓着他的手腕和臂膀,把他夾持在了中間。

    “你們想要幹什麼,我是軍官,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愛德華大聲抗議着。同時奮力扭動手臂想要從對方手裏掙脫開,結果發現雙方的力量相差太遠,他的掙扎完全不起作用。

    “我們當然可以這樣對待你,柯文.愛德華中尉,英國陸軍肯特郡獨立邊防營沃爾曼堡守備連連長,還有這位。安迪.霍華德中尉,英國陸軍肯特郡獨立邊防營迪爾堡守備連連長。”一個聲音在穀倉中響起,帶着很重的倫敦音。愛德華連忙轉頭看去,發現在穀倉的中心放着一張破舊的辦公桌,一個英國陸軍軍官正靠坐在桌面上看着他們。嘴角帶着一抹輕蔑的冷笑。

    “你們是不是可以跟我解釋清楚,作爲連隊指揮官的你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車後座上還帶着兩名皇家空軍婦女輔助隊成員。”軍官站起身來,走到了穀倉的中間,陽光透過頂部的天窗照射在他身上,愛德華這纔看清了他的軍銜。

    “只是一個少尉。”愛德華有些喫驚,對方的軍銜在他看來似乎有些太低了,但是他絕對不敢小看眼前的這個少尉,軍銜雖然有用。但是並不能代表一切,光看對方手裏指揮着這麼多紅帽子憲兵,就知道絕對不會是一個普通角色。

    “原來你們懷疑的是這個。”愛德華鬆了一口氣,看來他的判斷出現了錯誤。對方確實只是在進行例行調查。兩個陸軍部隊主官遠離自己的駐地,車上載着兩個空軍美女,大白天的在公路上狂飆,從邏輯上看確實有太多的疑點。

    “我們剛從多佛爾要塞出來。正在趕回自己的駐地,昨晚我們被召集去指揮部開會,由於多佛爾遭到了德國的炮擊。我們在那裏被困了一晚,半個小時前才找到機會跑出來,車上有我的文件包,裏面有昨晚會議時發下來的文件和資料,你們看一下日期就會知道我沒有說謊。”愛德華連忙向對方交代,他確實有充足的證據證明自己所說的事實,陸軍中尉覺得自己充滿了底氣。

    “哦?去車上把文件包拿來。”陸軍少尉歪過頭對着一名憲兵說道,對方點了下頭之後快步走出了穀倉。

    “再來說說那兩位女士,她們的證件顯示是。。。。皇家空軍通訊處。”少尉拿着兩個女兵的證件翻看了一下。

    “她們爲什麼會在你們的車上。”

    “她們只是。。。。”被兩名憲兵死死按在地上的霍華德大聲的叫喊起來。

    “閉嘴!我沒有在問你,霍華德中尉。”少尉厲聲的喝阻了霍華德,兩名憲兵的手臂用了點力,霍華德連忙識趣的閉上了嘴。

    “把他拉起來。”少尉對着兩名憲兵命令到,隨後轉過視線望向愛德華。

    “我們是在多佛爾街頭偶然遇見的她們,一起吃了一頓飯,她們正巧在休假,提出想要去海邊看看,所以我們就把她們帶上了,迪爾海灘很有名,風景優美。。。。”

    “夠了,我不想聽其他的廢話,中尉。”少尉有些不耐煩的阻止了愛德華的旅遊宣傳。“你們說你們剛從多佛爾出來,昨晚多佛爾遭受了炮擊。”少尉轉過身走到了辦公桌前。

    “是的,一直持續到白天,說不定現在還在打呢,我們是在炮擊的間隙中找到機會跑出來的。”愛德華連忙大聲的回答到。

    “多佛爾目前的具體情況怎麼樣,說說你們看到的,從昨晚開會時起一直到你們離開,我想知道全部的過程,所有的細節,不要妄想有所隱瞞,這對你沒有任何好處,相信我。”少尉冷冷的說道。

    “所有的?”

    “對,所有的,一切。”

    “那好吧,我們是在昨晚。。。。”

    愛德華開始老老實實的向對方講起昨天的遭遇起來,當然其中還是隱瞞了一些隱私,不過那位少尉似乎也對那種事情毫無興趣,他只是不停的詢問炮擊的情況,損害的範圍,損毀的程度,以及多佛爾司令部的內部架構人員與一些細節。

    愛德華這時候急於想要擺脫目前的窘境,在他看來。對方只是在進行例行的問話,必定已經對自己所說的事情瞭如指掌,他們只是試圖從他描述的細節裏印證自己的身份,所以愛德華交代的也異常詳細,生怕出現什麼疏漏,最終他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老老實實的坦白了出來,根本沒有想過對方詢問的很多問題其實和他的身份證明完全沒有什麼聯繫。

    “很好,你還有什麼補充嗎?霍華德中尉。”少尉對愛德華的表現很滿意,他微笑着對着霍華德說道。

    “沒有了,我所知道的就是愛德華所說的。現在你應該可以相信我們的身份了吧,什麼時候可以放我們走,我們的連隊還在等着我們回去。”霍華德此前已經嚐到了苦頭,他畏畏縮縮的向對方提出了問題。

    “非常感謝你們的配合,兩位中尉,其實我從來就沒有懷疑過你們的身份,請稍等片刻,等完成最後一道手續之後,你們就可以離開了。現在可以放開這兩位長官了。”少尉微笑着對着兩個軍官說道。接着對着兩人身後的憲兵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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