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和龍族正在戰鬥的教廷信徒正苦戰中,西斯雅看着盤旋在上空,不斷吞吐火焰的飛龍,眼若寒霜,面無表情:“這是真的龍族嗎還是說是野龍”
“如果是真的龍族的話,爲什麼要做這種事,襲擊日之塔對他們有什麼好處。”西斯雅疑惑不解地喃喃自語。
話音未落,只聽一聲轟鳴之聲,她瞳孔微縮,轉頭望祕庫的方向看去。
“看來麻煩大了。”
誰都能感覺到大氣中魔力的變化,連盤旋在空中的飛龍也停止了嘶吼,一個接一個轉身飛走,對於龍族的撤退,教廷的諸多強者沒有絲毫懈怠的意思。
大氣中的魔力席捲着往祕庫的方向流走,空氣中魔力的平衡甚至被長時間的打破,周圍的魔力在瞬間變得稀薄,以至於已經施放到一半法術都因爲不穩而取消。
就彷彿在魔力的海洋中,憑空出現了一個空洞,空洞頓時下陷成爲一個漩渦,將周遭所有魔力全都吸走,是什麼法術才能製造這樣的黑洞,在場的人沒有一個知曉。
西斯雅的目光遙遙眺望祕庫的方向,神色陰晴不定。
過了幾分鐘,空氣中的魔力才漸漸平穩下來,但就是暴風雨前短暫的平靜,沒過多久,一股令人戰慄的威壓覆蓋了整個薩克姆,本來晴空萬里,但滾滾的烏雲突然就籠罩了聖地的上空。
在聖地投下一片濃郁的陰影。
“這這是誰的威壓”
“我,我喘不過氣了”
那些稍弱一些的神職者直接體力不支,被這恐怖的威壓壓制在地上,戰鬥站不起來,身體止不住的發抖,稍強一些的也是冷汗直冒,頭皮一陣陣發麻,西斯雅眉頭緊鎖,握着冰凍光劍的手用力,連冰塊都碎裂開來。
“所長,這個威壓,是教皇大人的嗎”
一名執行隊長問,雖然教皇大人從沒出手過,但他早就從別的前輩那裏聽說,教皇大人其實是教廷中最強的,他也有威壓,據說那威壓足以殺死一整支軍隊,不是壓制,而是殺死。
而現在這個威壓的範圍如此巨大,在這裏除了教皇大人,他想不出還有其他人可以釋放。
西斯雅看了這名新上任的執行隊長一眼,搖了搖頭:“老三,你太年輕了。”
那執行隊長皺了皺眉頭:“所長,你還沒記住我名字嗎”
西斯雅點頭:“你們死的太快了,有時候我一覺醒來就換人了,我記不住,而且我這樣稱呼不覺得很親切嗎”
“一點也不。”
“老三,這個威壓要比教皇大人強得多。”西斯雅淡淡道。
這句話讓那名執行隊長渾身一顫,面露恐懼之色,用見鬼一般的神情看向上司:“這怎麼可能呢這威壓雖然嚇人,但我們並沒有出現實質性的傷亡,我甚至
連幻覺都沒出現。”
與此同時,旁邊又有一個人站了出來,帶着白銀鑄就,黃金鑲邊的鎧甲,一頭金髮從縫隙中露出:“很像,和當時我參加圍剿魔王時魔王釋放威壓的前兆很像,威壓隨着距離擴散,當時我在最邊沿的戰場,就是這種感受。”
新上任的執行隊長看着眼前這個不露臉的女人,突然想起教廷中的傳聞,信念之傳承者,擁有無數分身,奔波無數戰場的戰士。
“魔王的威壓”執行隊長嚥了口口水,他眼珠子惶恐一轉,小心翼翼問道:“和教皇大人相比如何”
蘇菲繼續說道:“我沒見識過教皇大人的威壓,但你覺得魔王會比教皇弱嗎想象一下吧,聯盟所有軍團將魔王與他的一支殘部圍困精靈之森深處,佔據天時地利,各族軍隊車輪戰,然後你知道結果嗎
整個聯盟知道嗎帝國和我們有幾萬人,精靈有幾萬人,還有那些半獸人這些異族,加起來有十幾萬人,結果根本沒怎麼打。
到最後,我們像在和威壓打架,災級威壓足以致死,聯盟只能用死人去消耗魔王的精神,最近的直接死掉,稍遠的陷入混亂,再遠些的抖得根篩糠似的,動都動不了。
到最後死了很多人,魔王還逃走了。”
聽了這話,那名執行隊長明白了魔王的可怕。
“當時沒有王下七神嗎各族強者呢”
西斯雅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對方的幻想:“太天真了,實力用加法計算,只能在適用的差距範圍內,這個大陸上有幾個人是不能用數量壓制的,比如說多伊爾、魔王。”
西斯雅沒有說教皇,在他心裏,可能教皇的實力還不能和上面這兩人相比。
忽然,威壓減弱了,像是被退潮似的緩緩退走。
祕庫中,菲利克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睛亮了起來,紫色的光芒在其中流轉,長舒一口氣,身邊完全破碎的血榮碑崩塌,身上可怖的傷口逐漸癒合,滿地都是珍貴的魔法素材的殘渣。
艾格尼絲在魔界逃亡時便解開了魔力封印的壓制,現在他是實力完全期。
本來空空如也的身體如今被魔力填滿了,魔力猶如實質般在迴路中流動,再也不用擔心枯竭了,這浩瀚如海的魔力。
“應該已經被發現了吧。”菲利克喃喃自語道。
地上是自己另外一副身體,這個由鮮血構成的軀體,被用作血榮碑的消耗品,已經枯竭了。
從乾枯的身體上摘下面具戴上,他扛起貝琳娜,一步一步走出祕庫,天上是厚重的烏雲,暗銀色的雲渦在頭頂上空盤旋着,暗紫色的閃電在雲層深處迴響哀鳴。
迎面拂來的是潮溼的空氣,看樣子要下雨了。
填充身體的魔力攪亂了元素,造成元素亂流,從而引發了天氣異象。
“這幅場景,還真是適合魔王的重臨啊。”菲利克擡頭望天,眼底深處涌現久違的激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