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那樣,但那不代表我們可以反過來傷害他們。”
沃特聽出來了,阿辛仍舊憎恨着人類。
阿辛反問道:“爲什麼不行?”她很不滿。
“因爲他們不是故意的。”
“你的意思是殺死我母親的人……也不是故意的嗎?”
“我並沒這麼說,如果當時我在場,我會保護你母親,若是他們執意要那樣做,我會殺死他們,有覺悟殺人,就要做好準備被殺。”
阿辛沉默。
“你和後宮團的大家,相處了有一段時間對吧?他們都是好人,你看……即使我身上流着魔族的血,他們仍舊能夠接納我。”
阿辛不否認這羣人是好人。
但也沒人一開始就是惡徒,曾經那羣人翻臉殺死母親前,他們也是和藹可親的樣子。
現在友善,並不代表不會變壞,想要不被傷害,就要在對方變壞之前斬草除根,她是這麼想的。
不過如果沃特想要讓她和這羣人再相處一段時間,她不介意。
沃特是她的“親人”,世界上唯一能理解自己的人……應該。
處理好了傷口,沃特緩緩走出房間,朝旁邊仍舊緊閉的房門看了一眼,面露愧疚之色。
……
第三隻眼的空中之堡。
菲利克露出了笑容。
“你不會是在耍我吧?”
剛纔的言論實在太搞笑。
“不,我們並沒有開玩笑,我們確實有王室祕史的鑰匙。”安東尼認真答道。
菲利克自然不肯相信。
這展開太離奇了。
王室祕史的鑰匙竟然在第三隻眼手中,這着實有些離奇。
除此之外,安東尼還說這鑰匙掌控在第三隻眼手中已經有五百年了,這樣就更離奇了,如果這個鑰匙是真的,那麼幾乎從帝國建立初,打開王室祕史的關鍵就在第三隻眼手中。
但若真是如此,五百年來,王室祕史就無法在君王換代時傳承,五百年來的傳承如果是假的,那也太匪夷所思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菲利克,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第三隻眼非常需要你的幫助。”安東尼誠懇道。
聽到這句話,菲利克皺起了眉頭。
“非我不可,爲何?”
“因爲光是有鑰匙還不行,我們還需要破法之眼。”
當破發之眼這四個字從對方口中說出時,菲利克的瞳孔驟然收縮,一股暴戾的殺意毫無徵兆地從他身上迸射出來,幾乎沒有一點猶豫,原罪之炎升騰於掌心。
但他的動作生生止住了。
五個法師全都施法了,輕微的鐘聲在房間裏迴響,安東尼手上一個手掌大小的天國之門閃耀着,瞄準菲利克,隨時都會發射危險的光束,另外四人也已經準備好了極其危險的法術,瞄準着他。
令人震驚。
沒有吟唱就使用了五級法術,而且還調整了法陣的範圍大小。
贏不了。
“沒想到你們和多伊爾一樣是大賢者。”
“請別這麼說,雖然我等五人對自己實力頗有自信,但我們的法術造詣,就好比半神腳前的一粒塵埃。”
“切!”菲利克收起火焰:“真是羣討厭的傢伙……你們爲什麼會知道破法之眼。”
此時菲利克已經對五人充滿了敵意,貝琳娜破法之眼的身份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那些人也絕對不可能外泄,究竟是什麼時候,貝琳娜破法之眼的祕密泄露了。
“是王城之變時,我們的人偵察到了那個精靈的身份。”
安東尼說完這句話,吉格從門外走了進來。
“正是我。”
菲利克轉過身,眯起眼打量對方。
“你不用那樣看着我,我並非可以調查你們的。我只不過善於隱藏自身和觀察,知道那個精靈的祕密,只不過是一個巧合。”
“那一日我在帝都潛伏,單純是想找機會進入王城,尋找王室祕史的線索,但當時的鉅變讓我不得不終止了計劃。”
“我注意到你們是你和金西的那場擂臺賽上,那時我在鐘樓上和故人聊天,你的血系法術引起了我的興趣,所以稍微注意了下,沒想到會在之後發現破法之眼的行蹤。”
那個時候就被觀察到了?
菲利克皺眉,覺得不可思議,單純用視力觀察是不可能的,但用法術觀測卻不被他和貝琳娜察覺法力波動,那種隱藏技巧,簡直非人。
“所以呢,你們想做什麼?”
如果對方提出的條件對貝琳娜有一絲害處,他在之後的行動中會毫不猶豫的反水。
安東尼緩緩開口,用非常溫和的語氣勸說。
“我們並沒有太多要求,只是想讓那位精靈小姐幫個忙,想要打開王室祕史,光有鑰匙仍舊不夠,還需要破解上面的術式,而能做到這點的,只可能是破法之眼。
不對……破法之眼也做不到,準確說,只有那個精靈的破法之眼纔有可能做到。”
安東尼的話聽起來含糊不清,但菲利克卻完全理解了。
破法之眼的法術知識是日積月累,通過一代一代殘忍的遺傳實驗得到的,能破除的術式,只有之前的傳承者所遺傳的法術。
但貝琳娜的破法之眼不一樣,她的眼睛不僅僅記錄海量的魔法知識,而且目前還沒遇到無法破解的法術。
就連某些改造過的法術也能破解。
而自創的改造魔法是絕不可能在過去被記錄的,貝琳娜能破解,具體原因還不知道,唯一能說明的是她不是普通的破法之眼。
“你們連這個都調查清楚了。”
“我們不想與你爲敵,那個精靈對你有無法理解的依賴,所以想與你合作。”
菲利克觀察安東尼的表情,這個老頭並不似撒謊。
“可以。”菲利克點頭,轉而要求:“但我有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