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帶領他們來到凌薇的繪畫室門口。
他打開門,“大家請進……”
“哇——”突然有人驚呼了一聲!門口,正對面的牆上,畫的是傑米的那幅“雪巔蒼狼”!
衆人眼球一縮。
他們看到牆面上……有一匹狼……
一匹站在雪山之上,迎風而立的孤狼!
孤狼微張着嘴,支楞着尖牙,它的眼晴綠油油,專注、孤傲、嗜血。它的毛髮被風鼓起,層層疊疊,黑灰的毛皮上融着冰雪,像個不畏嚴寒的戰士!
孤狼的後頭,極遠的地方有六匹狼朝它狂奔過來,畫面一下子變得動感。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這副畫作雖然看似雜亂,但卻極有章法。
尤其蒼狼那雙綠油油的狼眼和被風吹起的灰色皮毛,雜亂中精細到毫髮,這種境界……真的令人讚歎!
衆人一下子涌進繪畫室。
“真是厲害,厲害。不虧是壓軸的作品啊。”
“是啊,絕不比顏墨非先生的‘城市廢墟’遜色啊……”
“嗯……不相上下!”
不過,大多數人還是覺得,塗鴉作品……有點上不得檯面……
如果真正評定冠、亞軍的話,城市廢墟應該在塗鴉作品之上。
但,也有人持不同觀點。有人對這幅塗鴉作品讚不絕口,“正是因爲隨意,所以更能讓人心動!”
“是的,這麼隨意的揮酒,卻又能繪製出這麼雄渾的氣勢,雜亂中又能精細到毫髮,這已經超越了繪畫的技術,這是一種神技!”
房間內,“哄”一聲,炸開了。
各種讚譽,各種追捧扶搖直上。
彷彿要頂開房蓋。
突然——又有人朝身後一指:“我的天!我的天!我的天!你們快看這裏——”
葉良山跟着衆人回頭,剛剛還有些不屑的神情,突然一緊!
只見,牆壁上畫着一隻栩栩如生的雄鷹。
它,正翱翔展翅;它,正直擊長空;它,正凌雲直上;它,正傲視蒼穹——
尤其,雄鷹的那雙眼睛,犀利、敏銳、孤絕、肅殺!它凌駕於萬物之上,威風凜凜、氣吞天下,眼神中飽含着藐視與自信。
葉良山盯着牆上展翅的雄鷹,心臟都跟着一緊。
剛纔臉上不屑的神情完全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震驚!
葉霆看着老頭子的表情變化,勾着脣角笑了起來。
沒想到,小薇隨便塗鴉的一幅作品,竟然把老爺子震了個跟頭……
有意思。
這時,大廳裏不少人都回了頭,當他們看到後面那面牆上畫着的雄鷹時,不由得紛紛抽了一口冷氣。
有人興奮、驚訝地大叫起來:“這纔是經典!這纔是神來之筆啊——”
同樣是塗鴉作品……竟比剛纔那幅更加震撼人心。
有人讚歎,“塗鴉作品,竟能……畫出如此神境?了不得……”
“是吧……這幅雄鷹,真的……太逼真了。”
衆人不吝讚美,驚歎不已。
有些人擠到前面去,仔細地看,“你們看,這雄鷹的翎羽真是栩栩如生啊——你看那眼神!”
那雄鷹的眼睛彷彿帶着孤絕、肅殺盯視着衆人!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盯着這幅畫。
原本鬧哄哄的現場,瞬間安靜下來。
彷彿,落針可聞。每個人都盯着那隻鷹。彷彿有一股魔力,吸引着他們,不得不朝那裏望過去。
許子勳昂着頭,看着那畫,只覺汗毛一根一根地豎立了起來。
他神情專注,全身心地融入畫作之中。
容錦來拉他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掌心竟然冒了一層汗。
“這是誰畫的?沒有署名?畫的太好了啊?”容錦都不得不承認,這幅畫簡直可稱爲“天作”。
沒有聽到回答,她轉頭看許子勳。
許子勳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牆壁,嘴巴微張着,墨黑的眸子裏滿是震驚!
容錦有些不高興。
他剛纔看她的畫時,那表情她還記得……那是怎樣一種敷衍?
許子勳當時……雖然是在笑,但是眸光裏沒有一絲讚賞。
雖然,評審讚了一句她的畫,說她很有創新意識……
但是,跟這幅畫完全沒法比。
剛纔的許子勳,只能說是敷衍!而,現在的許子勳……
看着那幅雄鷹時,目光迷離,臉色潮紅,完全是一種……癡迷……的狀態。好像在看一個心儀的美人。
自己的男朋友表現出對別人作品的讚賞,這已經是對她的極不尊重!沒想到,她現在跟他說話,他都完全裝作沒有聽到似的。
而,此時的許子勳,不是裝作沒有聽到。他是真的沒有聽到。
他的心臟突然飛快地跳動起來!
他有一股強烈的慾望,他想認識這幅畫的作者。
如果能讓他認識作者,他會激動得晚上睡不着覺。甚至,對他來說……那將會是一種天大的榮幸!
他突然升出一種,如果認識了這個作者,他這輩子都沒有白活的感覺。
很多人也跟許子勳一樣。
各個都被震撼了,除了震驚,更多的是被驚豔到了!
“這是個天才!”
“你們看那隻雄鷹的眼睛,簡直太傳神了!眼睛可是最難畫的,一幅作品成功與否,主要看眼睛的處理,這就是很多人不畫人物,只畫山水的緣故。”
有人拍掌感嘆:“今天這次畫展,真是不虛此行啊!”
“對對對,還好,還好我來參加了畫展,還好我看到了這幅畫,不然,我得後悔一輩子。”
凌薇和葉霆也看着這幅畫。
葉霆盯着那隻雄鷹滿意地點頭,一臉傲氣地說:“不虧是我老婆。”
“……”凌薇心想,不虧是葉大BOSS……說話,都是這麼自大、狂傲,以自我爲中心。
不過……她還挺喜歡的……
捂臉。
凌薇看向嚴方舟,只見他不停地點頭,卻似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嚴方舟朝凌薇看過來,由衷地說:“我辦過這麼多次畫展,從來沒有被震撼過,唯有這一次!”
凌薇頷首致意。
韓晏突然問:“十一,這是你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