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實力較之以前,又更近了一步。”
說罷,樵夫手中多了一個石碗,一汪清冽的美酒散發着誘人的清香。
“喝吧,還你的酒。”樵夫將酒遞給了李含雪。
李含雪一飲而盡後,體內的力量瘋狂暴漲,瞬間恢復到了九階龍君巔峯,非但如此,李含雪所能掌控的世界之力,居然提升了一倍有餘
“多謝前輩”李含雪拱手道。
樵夫笑道:“力量已經還給你了,踏天廟你也已經見過了,老夫也該走了,我們後會有期。”
“前輩且慢”李含雪急道。
“你還有何事”樵夫回頭問道。
“還請前輩賜我踏天之法”李含雪道。
樵夫笑道:“你遲早有一天會踏天,何必急於一時”
李含雪道:“武者修行乃是與天奪命,與光陰競逐,可謂分秒必爭,自然是越早踏天越好。”
樵夫道:“我們換一個地方說話吧。”
樵夫長袖一揮,天地變換,李含雪和樵夫來到了踏天廟內,這廟內果然什麼也沒有,除了兩個坐墊之外,徒有四壁,空空如也。
“坐吧。”樵夫道。
樵夫落座之後,李含雪才緩緩坐下。
李含雪道:“前輩請賜教。”
樵夫道:“小友,老夫問你一個問題。”
“請問。”李含雪道。
“小友爲何踏天”樵夫道。
李含雪想了想,道:“爲了殺敵報仇”
“如果不介意,可以對老夫細細說來。”
“天武宗內的頌德天君,殺我父妻,滅我一族,我踏天就是爲了誅殺此賊”李含雪殺氣騰騰道。
樵夫道:“如此說來,你是爲了你死去的父親,死去的妻子踏天,爲了給他們報仇,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
李含雪道:“沒錯。”
樵夫道:“小友,這不可取。”
李含雪皺眉道:“爲了給父妻報仇而踏天,這有什麼不可取”
樵夫道:“踏天不是爲了別人,而是爲了自己。”
“前輩的話我聽不明白。”李含雪道,“我之所以數十年如一日,晝夜不捨,刻苦修行,全是因爲報仇的信念支撐着我。如果不是爲此,也沒有現在的我。”
樵夫道:“爲了別人而踏天,固然沒錯,但是一個真正強大的武者,是絕對不可以爲了別人而修煉的。”
“爲什麼不可
以”李含雪不解道。樵夫道:“一個真正強大的武者,不可能永遠爲了別人而活,只有自己纔是原動力。爲了別人而活,固然可以獲得更大的動力源泉,在短時間內固然可以變得更加強大,因
消失,等到你替你父妻報仇之後,你又該爲了什麼而修煉呢”
李含雪頓時語塞,不知如何應答。樵夫繼續道:“爲了自己活着,爲了自己修煉,這是所有強者註定要走的一條路。這條路上,充滿了無盡的孤獨與迷茫,但卻是一種更加殘酷艱苦的磨練。經歷了無數歲月,等你的親友敵人通通死光之後,你便會明白,修煉不是爲了彰顯力量,不是爲了炫耀武力,更不是爲了凌駕他人之上獲得優越感。修煉,只是爲了不斷突破自我,獲得
當初那份發自內心的由衷喜悅。因此而喜悅,因此而激動,因此而感動涕零。”
“回想起你第一次突破成爲端武者的那種感覺,我想你一定會明白我在說什麼。”李含雪聽了樵夫的話,若有所思。誠然,他第一次接觸武道,衝開端武脈第一顆脈星那種由衷的喜悅,並非來自於任何人的期待,也不是來自於獲得凌駕他人力量的優越
感,更不是爲了報仇殺人實現某種目的。
那種喜悅,是一種無比純粹簡單,誰都有,到最後卻都會不知不覺中將其拋棄的極致快樂。
簡單質樸,卻又無比滿足,任何快樂都無法與之比擬。李含雪腦袋轟鳴,突然之間有種撥雲見日的暢快感覺,他沒有忘記仇恨,沒有忘記敵人,沒有忘記自己痛失父妻時候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但是這一刻,李含雪重拾了練
武之初最爲本真的快樂。
痛苦與快樂,並不矛盾。
沒有人規定,痛苦的人就一定不可以快樂。“多謝前輩指點。”李含雪道,“這一路上,我被仇恨矇蔽了雙眼,練武對於我來說,已經完全成爲了復仇的工具,從一種快樂變成了痛苦的根源,倘有半點鬆懈,我便於心
不安,覺得有愧於爹爹和小雅,原來我錯了。”樵夫笑道:“小友,你能明白就好,你是老夫見過第二個能夠明悟得如此之快的人。記住老夫的話,爲了自己踏天,別忘了這份初心,武道之路何其漫長,你現在纔剛剛起
步,無人可以陪你走到最後,只有你自己,纔是孤獨旅程中最爲可靠的夥伴。若有緣的話,我們以後再見吧。”
“前輩”
李含雪正要挽留,與他多說幾句話,然而樵夫已經隨着踏天廟消失不見,徒留李含雪一人盤坐在空中。
“這個前輩真乃奇人也。”李含雪道,“也不知何時能夠再見到他。”
李含雪就坐在空中,不動分毫,已經徹底明悟的他,運轉自絕殺道,遲遲無法凝聚出來的第十二萬九千六百道二元殺氣竟在一瞬間凝聚了出來與此同時,李含雪體內天武陰脈第一顆脈星不由自主地顫動起來,廣袤無垠的龍界更是瘋狂擴張,向着天界進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