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皇山。
一個翡翠般的巨大寒潭鑲嵌在山頂處，寒潭生白煙，冷冽的清水自溝渠朝山腳緩緩流下，滋潤了整座大山的植被。
寒潭的中央，有一個圓形的白色石臺，虛天聖子端坐石臺之上，閉目修煉。
李含雪高空俯瞰，立刻就發現了虛天聖子的所在。
虛天聖子也在同一時間睜開了雙眼，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莫測的笑意。
“見過聖尊！”李含雪降落在虛天聖子的旁邊，腳點寒潭水面，氤氳的冷氣緩緩涌動，宛如置身雲海深處一般。
虛天聖子笑道：“驀然，你果然如時來了。”
“聖尊五日前邀我前來潭皇山，我豈能不來？”
“本尊曾承諾過你，親自教導你修煉精神力，現在我們就開始吧。”虛天聖子瞥了李含雪一眼，道，“驀然，在踏入鬼冥師境界之前，你必須明白荒冥師和鬼冥師間的區別，否則你就沒有一個明確的方向，明白嗎？”
“請指教。”李含雪謙恭道。
虛天聖子笑道：“大部分的荒冥師，都是以武道爲主，冥修爲輔，即便像你這樣天賦不凡的荒冥師，對戰之時多數依靠的手段還是武道，至於精神力則是用得很少。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李含雪略一沉吟，道：“在荒武境，精神力只能對那些受傷的武者使用。對狀態極佳的武者，精神力根本起不到多少作用，所以武道纔是主要手段。而且，隨便使用精神力，若是不巧遇到更強的冥修存在，很有可能在瞬間就被對方擊潰精神力，變成白癡。”
虛天聖子目露讚賞之意：“想不到你對精神力的領悟如此深刻。”
“沒錯，荒冥師一般不用精神力作爲對戰手段，的確是因爲這兩方面的原因。但是到了鬼冥師境界，那情況就截然不同了。只要踏入鬼冥師境界，就可以肆無忌憚地使用精神力。鬼冥師所擁有的精神力和荒冥師有本質的區別，作爲攻擊手段，也具備極強的殺傷力。更重要的是，即便精神力被對方擊潰，鬼冥師自身也不會受到太大牽連，只是會虛弱一陣，並不會如同荒冥師那樣，被打成白癡。”
“原來如此。”李含雪心中暗道，“看來踏入聖境之後，精神力也是一種很好的攻擊手段，我身懷冥術，踏入鬼冥師境界之後，凝練出來的冥器殺傷力會更加恐怖。”
虛天聖子繼續道：“另外，如本尊這樣冥武雙修的武者，踏入聖境之時，相較於其他聖君，擁有極大的優勢。”
李含雪故意嘆道：“可惜，我已經聖君無望。”
虛天聖子笑道：“驀然，你不必妄自菲薄，單純的冥修只要修煉到極致，也絕不比武修差。不過，你最好不要去招惹那些冥武雙修的聖君，這些聖君的實力極爲可怕。”
“主人，這個虛天聖子是在變相炫耀自己嗎？”龜孫丙笑道。
“小丙，你現在不要和我說話！虛天聖子可是聖君，要是露出什麼馬腳的話，我可保不住你。”李含雪喝道。
只聽虛天聖子接着說道：“大部分聖君都會凝練出鬼武身外身，這具化身的力量有時候甚至在真身之上，控制鬼武身外身，與真身配合作戰，能夠發揮出意想不到的巨大力量。聖君提升力量的途徑，除了突破境界，就是如何控制鬼武身外身。對敵之時，只有將鬼武身外身控制得如同自己的手腳一樣靈活，才能真正發揮出鬼武身外身的全部力量。鬼武身外身控制得越自如，同境界內，武者的力量便越強。”
李含雪目露異色道：“這應該很不容易吧。”
“的確，控制一件物體移動，十分容易。但是想要讓一個化身如真身一樣動靜隨心，那就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這也就是爲什麼我們冥武雙修的聖君強大的原因，雙修武者可以依靠強大的精神力，更好的控制鬼武身外身。其他聖君做到五成控制就極其不易了，而雙修武者卻往往能夠做到七到八成。驀然，你應該可以想象這其中的差距究竟有多大吧？”
李含雪點了點頭。
假如兩具鬼武身外身的力量完全一致，五成控制和八成控制的差距，幾乎是雲泥之別。這就如同兩個武者同樣適用一把長劍，自然是控制度越高的人所發揮的力量越強。普通武器尚且如此，更別說是鬼武身外身這樣具有恐怖殺傷力的化身。
李含雪算是長了一番見識，在之前，他的意識中就默認鬼武身外身一凝練出來，就可以完全控制，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
“聖尊，你的鬼武身外身是什麼？可以釋放出來，讓我開開眼界嗎？”李含雪道。
虛天聖子頓了頓，陷入了沉默之中。
“怎麼了，不方便嗎？”
虛天聖子笑道：“本尊的鬼武身外身受到了一點損傷，現在釋放出來，恐怕不太適合。先不說這個，驀然，你主攻冥修，就別考慮鬼武身外身的事情。你先把精神力釋放出來，讓我看看你的精神力到底到達什麼樣的程度。”
聽了虛天聖子的話，李含雪並未立刻照辦。
李含雪心中有了猶豫，在一位聖君的面前釋放精神力是一件極度危險的事情，此舉等於是把心臟裸露給對方看，對方只要顯化聖域，就可以瞬間將精神力擊潰，李含雪立刻變成白癡。
若是換作七心殺聖，李含雪可以放心地釋放精神力，但是虛天聖子此人的深淺李含雪還摸不透，更別談信任。所以李含雪在猶豫，要不要釋放精神力。
“驀然，怎麼了，爲什麼還不把你的精神力釋放出來？”虛天聖子皺起了眉頭，臉上有一絲慍怒。
李含雪現在必須作抉擇，如果違抗了虛天聖子，那虛天會將會沒有他的立足之地，這還是其次，更可怕的是如果惹得虛天聖子心中不悅，他將聖域顯化，強行留住李含雪，那李含雪的身份很可能會徹底暴露。
“擇龍，你說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