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蘇墨和艾斯特走在山間崎嶇的小路上,貓娘有些奇怪地問道。
也許是由於她是隻小貓咪的緣故,一邊說着還一邊用手腕輕輕蹭了蹭自己的臉,頭頂上那兩隻貓耳也微微抖動着,煞是可愛。
她覺得這兩位客人實在是有些奇怪,不管是種族還是目的都是一樣。雖然她看上去很年輕,但實際上也是活了好幾十年的妖怪了,但是在眼前這兩人身上她居然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妖氣,而且和人類應該也扯不上關係.......更何況現在他們還要求自己帶他們去遠野——那裏可是有着各式各樣的妖怪,一切靠力量說話的純粹武鬥派組織,以自己的能力都只能在那裏勉強立足罷了。
面對貓孃的詢問,蘇墨無所謂的咬了口剛剛在路邊摘的野果,感受着果肉帶着些微苦澀的味道說道:
“撒,如果我說我只是單純地想去見識一下有問題麼?”
順便等等那個吃了霸王餐跑路的滑瓢。
“真是個怪人.......”
不知道對方說的話是真是假,貓娘只是怪異地看了蘇墨一眼就閉上嘴開始安靜地帶路了。
反正自己只是收了他的錢完成委託罷了,別的都不在她的思考範圍之內,所以並不用在意那麼多事情不是麼?
她對於帶這兩人進入遠野也不會產生什麼類似於害怕他們做出危害遠野一家的事情來,畢竟遠野可是個強大的武鬥派,就算是身處這個亂世之中遠野依舊能夠安穩的佔據一大塊地盤並讓無數妖怪或是心嚮往之或是聞風喪膽也不是說着好玩兒的。
其隱藏實力之強大,就算是和遠野同等級的那幾個勢力都是絕不敢輕易前來撩撥的。
哦對了,聽說東邊的豹貓一族前些天被人打殘瞭然後幾乎被犬妖一族滅族,也不知道是誰幹的,雖然幾大勢力中豹貓差不多是墊底的存在,但是也是絕對不容小覷的,而能把他們打成那樣.........
算了算了不想了,那些可是強者之間的博弈。關她一隻開飯館的普通小貓妖什麼事啊。
這麼想着,高聳的山林逐漸拉進幾人的視野,貓娘站在一條蜿蜒而古老的石路前,接着轉身帶着彷彿成功偷到自家主人懸掛在房樑上的魚一般歡欣而狡黠的笑容望着蘇墨:
“歡迎來到遠野一家。但是外來者如果想要進去的話可是要經受一定的考驗哦。”
說完,貓娘便是徑自蹦蹦跳跳着離開了。
而之後展現在蘇墨和艾斯特面前的則是.........
“嚯,這麼大的陣仗?”
原本因爲樹蔭濃密所以在陽光下顯得相當清涼幽靜的石路現在卻像是突然變了一樣——放入一瞬間從人間,墜入了地獄。
..............
而此時,自古以來就是妖怪聚集之地的京都。
“你是.......什麼人!爲什麼我們從來沒有聽過你的名號?!!”
豐臣家的後院。豐臣秀賴之母澱夫人正帶着滿臉猙獰的表情望着眼前那個一派閒適表情的少女。
哦不對,應該說她已經不是真正的澱夫人了,因爲從她的身後正伸出數條雪白的巨大狐狸尾巴在空中搖曳着。
當世四大勢力中自古以來便盤踞在京都的羽衣狐。
而這一世的她顯然便是附身於豐臣秀賴之母澱夫人的身上了。
不過身爲百鬼夜行之主,這隻大妖怪現在卻是顯得相當狼狽。原本華貴的和服已經變得破破爛爛,美妙的嬌軀若隱若現,充滿了怒意的臉上精緻的妝容也被完全損毀,而且仔細一看,她那幾條修長的尾巴竟是有三條從中間整個突兀地軟倒,很明顯是被人徑直打斷!
而且不僅如此,在院子的其他地方更是橫七豎八地躺着數名在外令人聞風喪膽的大妖怪——大天狗、鬼童丸、荒骷髏、凱郎太、茨木童子.........
每一個拿出去都能獨自團滅一箇中等程度的百鬼夜行。
然而現在他們卻是全部都無力地躺倒在地。身上傷痕累累。
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
“你的尾巴看上去手感很不錯的樣子。”
綠髮的美麗少女嗓音相當清麗,曼妙的身軀被大紅的格子裙包裹,精緻的陽傘被她輕輕撐開,身後是怒放的萬千花叢。迎接着自己的女王。
“汝是在愚弄吾等嗎?!!!”
羽衣狐怒吼出聲。
原本她是正在和自己的手下商議大計的,結果突然在自家後院感受到了一股陌生的妖氣。
——這裏是她的地盤,如果有別的妖怪這樣擅自進入
並爆發自己的妖氣,這無疑是在向自己挑釁!
於是抱着教訓一下對方的態度,羽衣狐派出了自己手下的一隻高級妖怪——然後被秒殺,連渣渣都沒有剩下的那種秒殺。
這下對於羽衣狐來說無疑是在打臉。怒氣上涌的她帶着自己的手下就衝了出去,而接下來的時間對於他們來說,無異於地獄。
完全的碾壓,對方甚至連自己的妖力都沒有使用僅僅憑着肉體的力量提着一把陽傘就將所有妖怪全部打趴在地!
而現在,這個可怕的少女輕輕往前踏了一步,頓時整個院子就被盤繞錯節藤蔓以及各式花草完全覆蓋,而且它們還像是有靈性一般在少女面前開出一道平滑乾淨的道路!
“我是風見幽香——我很中意你的尾巴,所以過來做我的僕人吧。”
語氣中沒有任何的刻意,但少女似乎本身就是那般高傲。
四季的鮮花之主,她說的話就是絕對。
...............
“嘿。雞頭、牛頭、猴頭、豬頭.........你們倒是全部都長得奇形怪狀呢。”
遠野入口山路上,蘇墨饒有興趣地看着前方那佔據了整條山路的各色妖怪們。
明明現在的天氣相當晴朗,或者說用陽光火熱來形容也不爲過,但是此時眼前的這條山路卻是顯得異常陰沉。陰沉到彷彿入口處那條分界線分開的是兩個世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