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婧說着，目光，是直直的看向了秦嶼。
聞言，男人眼眸動了動。
沒有說話。
但是視線，卻是仍舊一瞬不瞬的落在江婧的身上的。
江婧只覺得心口一酸。
是拼命壓制，纔沒有在臉上顯露了出來。
她將手機放在一邊，站在男人的病牀旁邊，是居高臨下的目光，看向他緩緩道：“這下你可以滿意了吧聽這林助理每日描述我有多狼狽，我過着什麼樣的日子，就算主動和你離婚，也不好受，是不是聽到這些，你就滿足了”
女人看向他，已然紅了眼眶。
秦嶼的瞳孔，驟然一縮。
他的嗓子，突然有些乾澀起來，“沒有我只是想要知道你的狀況。”
“現在想知道了七年前走的時候，你可是一個招呼都沒，和我分手之後，更是一個影子都沒留下來過”
提到這個，那人的身子，再次一僵。
“我”
“其實過去那麼久了，我不想提了，太矯情了但是秦嶼，你知道，當我這麼多年，盡力抹平那晚的記憶，不去想你，這麼多年更是不敢招惹你只會，你還主動來招惹，最後，又告訴我，其實一切都是因爲陸安然，你覺得，這樣讓我如何原諒你”
江婧眼眸通紅。
基本她說完的瞬間，男人便猛地擡起了眼眸。
看先她，眸光微動。
“我”
秦嶼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說什麼，在此刻的江婧面前，都顯得乾澀。
“我就問你一句，現在你心裏，裝的是誰。”
江婧也不聽他說，很直接的問出了口。
“你。”
基本沒有猶豫的，男人便說出了口。
江婧笑了，“我猜也是。”
雖然在笑，卻有些淡涼極了。
秦嶼的心口，微微收緊，盯着女人看了半晌才緩緩移開了目光，開口道：“我對陸安然一直都是對姐姐該有的感情，沒有別的，曾經我也有猶豫過，那時候，我對她太依賴了，有着過分的偏執，那個時候，我認爲陸安然離開了，我的生活又會變成之前的樣子”
他說着，緩緩看向了江婧。
“認識你也是一樣，起初我的確是很卑鄙，因爲你和陸安然很像，這個我否認不了，但是對親人的感情和對你的感情，我還是能分的清的，江婧，我就是喜歡你，我就是看不得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承認我卑鄙，我小人，我甚至在以爲你和高程在一起的時候，心裏，恨過你一段時間”
他說着，看向女人，是平靜的目光。
卻莫名的，好像帶着一抹熱意，將江婧整個人都納入眼底一般。
江婧的心口一縮。
“高程”
“是啊，興許是齊娜的意思吧，他說你們在一起了，我和他說不在意，但是心裏嫉妒的要爆炸了，那個時候我有點太過傲慢了，我自己不太清楚這種感情，我一直認爲，我喜歡你，只是以爲陸安然，但是後來才知道，那個時候我有多蠢，我對陸安然，沒有一點那方面的感情，那個時候，我們吵架了，我喝酒，我發泄，也是因爲她，但是我不知道那晚和你發生了什麼如果知道，我不至於那麼混賬的，一個面也不露的就出國去。”
但是看向江婧的目光，卻灼熱極了。
江婧是下意識的移開了目光，沒有看他，一張小臉上，看不出情緒。
“江婧你氣也好，怒也罷，我承認，我就是個混賬，是個王八蛋，是個卑鄙小人，但是這個卑鄙小人就是喜歡你，愛你，這幾天，我的心裏已經難受死了，我受不了看不到你，更聽不得你要和我離婚，或者是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這個混蛋，這幾天每當知道你要見律師的時候，心裏，就沒有安穩過，你想怎麼罰我都可以，哪怕是不理我也行，就是別離婚。”
秦嶼說着，默默的看着她。
明明是一雙精緻極了的漂亮眼眸。
平日，那雙眸子銳利十足，今天，卻格外的小心翼翼。
江婧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秦嶼。
她怔了怔。
腦海裏，閃過的是剛剛林助理說的那些話，秦嶼這麼多天，一直在偷偷注意她，卻不敢來她的面前。
卑微極了
江婧心裏，突然就是很不好受。
她別開視線，沒有看他，沒有說話。
見此，秦嶼的眸光，陡然黯然了幾分。
“如果，現在不想看到我，也可以的”
他試圖着說些什麼，江婧凝了凝眉。
聽着，卻是更加生氣了。
她依舊沒有說話，沒有看他，但是，仍舊能感覺到秦嶼盯着她的目光，什麼叫不想看他也可以
如果她真聽他的，現在立馬就起身走人。
他今天還能在這醫院住的下去
江婧生氣的想着，沒理。
果然，男人睫毛顫了顫，雖然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但是一雙眸底，卻是更加黯然了起來。
活該
她將手機開了機，鈴聲，基本就是瞬間響了起來。
江婧沒有心情去接。
但是看到屏幕顯示的名字後，她要掛斷的手，卻頓住了。
眸光微動，轉而，點了接聽。
“何律師。”
說出口的瞬間，秦嶼的臉色，就是再度一僵，驀地擡起眸子，看向了江婧，看起來，怎麼都有些可憐巴巴的。
江婧可不心疼他。
接了電話，就聽何律師的聲音響起道：“江小姐，這件事怕是已經瞞不住了，老爺子那邊”
“我爺爺知道了”
“是的，這事動靜不小，老爺子已經知道了，還特意來找我問了您的打算，怒氣衝衝的，我都很久沒見過老爺子這樣了”
何律師苦笑的說着。
江婧卻脣角勾了勾，說道：“辛苦您了。”
“還好，畢竟老爺子也不會爲難我，就是您是怎麼想的”
“離婚的事嗎”
“是的”
江婧說這話的時候，是看向秦嶼的。
基本她的目光一看過來。
秦嶼，就已經驀地收回了目光，裝作漫不經心的模樣，一個眼神都沒往她這邊看。
但是，她的視線才一收回去。
那灼熱的視線，就又飄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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