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不可攀。
宋妍看到男人的瞬間,腳步,有了幾分的遲緩。
傅景昭卻好似有所感一般。
在女人下來的瞬間,便擡起了眸子。
那雙桃花眼中,褪去了幾分的沉怒。
晦暗不明的,看不出情緒。
看到宋妍,也只是淡淡的睞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似是一眼都不打算多看她一般,也沒了先前的怒氣。
眸底,也更沒有了以往的笑意。
宋妍的心口,幾不可察的發緊。
“宋小姐,快些下來吧,身子剛好,可要注意營養啊。”
芳姐見她下來,就連忙催促。
“好”
宋妍是訕訕的走下來的。
在芳姐的安排下,坐了下來。
這不是她第一次和傅景昭一起喫飯的。
之前,因爲生病住院,她爲了請客,也和他一起喫過飯。
但是那個時候,雖然侷促。
卻是完全沒有此刻如此緊張的心情。
緊張的,心臟像是要從胸腔裏面跳出來一般。
原因。
無非,就是他提出的那個條件
宋妍此刻只要看到他。
就會想到,他說讓她陪他的話
就感覺十分的面紅耳熱。
因此,喫飯的時候,她全程都低着頭,連頭都沒有敢擡起來,更不用說去看傅景昭了,就連喫菜。
也只是就着眼前的那最近的兩盤菜喫。
沒有什麼胃口,喫的,基本就是和貓食一樣。
少的可憐。
傅景昭將她這幅模樣看在眼底。
眸光深邃,薄脣,幾不可見的抿了抿。
明明是女人憋屈的模樣。
偏偏,他卻看的煩躁極了。
但是,饒是如此,也仍舊是沒和宋妍多說一句話。
一頓飯,就在兩人都一言不發的僵凝氛圍中,很快結束了。
宋妍基本喫完,就是迅速的放下了筷子。
和芳姐說了一聲,就起身。
倉促的,向着樓上而去了,那副模樣,就像是一個見了貓的小倉鼠一樣,被嚇到了,恨不得能馬上躲得遠遠的一般。
基本在她一上樓的瞬間。
傅景昭手裏的筷子,就也是放下了。
擡手,不自覺的伸手,扯了扯領口的扣子。
面色倨傲。
神情莫測,
儼然,已經沒了繼續喫的心情。
“宋小姐好像心情不好呢,喫的都不怎麼多,這是病還沒有完全好嗎”
只有芳姐看着宋妍吃了沒兩口的菜,忍不住的開口。
基本她才一說完。
傅景昭的目光,就向着那裏看了過去。
看了看,臉色,就愈發的難看了幾分。
明明,心底也因爲女人沒怎麼喫飯而有些不高興,偏偏,臉上的神色,卻更加的冷酷,“她這麼大的人,知道怎麼照顧自己。”
“那也不一樣啊,宋小姐不是胃不好嗎而且在劇組拍戲,總是飢一頓飽一頓的,這樣早就把胃個餓壞了吧,也難怪會缺營養生病了”
她這麼說着,話沒說完。
卻見那原本還在面上渾不在意的男人,臉色上,驀地一僵。
攝人的桃花眼。
也是瞬間的,看向了芳姐。
那裏面,帶着幾分外人看不懂的情緒。
基本聽到男人這麼一句。
芳姐就知道,自己這是說錯話了。
“啊對不起啊少爺,我這也是無意間看到的畢竟,宋小姐第一次來,廚房又不瞭解她的喜好,我怕怠慢了,就去看了看宋小姐的喜好,因爲都記錄在了一起,我就剛好看到了”
她說着,伴隨着自家少爺愈發難看的神色。
芳姐真是
無辜極了。
“我下次不敢了。”
她連忙給男人順毛。
傅景昭卻看到她那個樣子,心底更氣了。
只覺得,有上不去下不來的怒氣,在心間蔓延。
上躥下跳的。
竄的他難受。
該死的
英俊的臉上,都黑沉了幾分。
刺啦
伴隨着椅子被人重重拉開的聲音響起,男人是驀地站起了身。
“自己餓成什麼樣子,都是自己活該難不成還能算到我頭上是她自己餓了不喫,冷了不穿,被人欺負還忍氣吞聲,被人利用還幫人家說話”
他說着,嗓音不算高。
但是,周身的氣壓,卻是低迷極了。
周圍的人,皆是一副大氣兒都不敢喘的模樣。
他們不明白情況的人。
沒有人敢吱聲。
只有韓助理和芳姐,知道,這是在鬧什麼脾氣。
某人。
當年
可沒少操心。
但是,每每操心的結果,都是不太盡如人意。
芳姐有些訝異。
韓林就更加訝異了。
看着傅景昭,是下意識的,移開了目光。
他們本以爲。
很多久遠的事,某位性情大變的大少爺,至少應該是早就忘記了,畢竟,這麼多年下來,就算傅景昭不喜歡。
但是出現在他身邊,想要聯姻,亦或是,想要攀高枝兒,做傅家少夫人的女人,大有人在。
被動的,被塞過來認識的女人,就有數不盡的人。
那麼多女人過濾下來。
有些東西,本該早就忘記了的。
誰料。
卻真的有念念不忘。
傅景昭說完之後,氣氛僵凝。
他是驟然,黑沉了臉色。
薄脣,也抿緊了幾分。
一張英俊的臉,冷的就好像能冒出寒氣兒一般,這和電視上那個,在那裏都帶着笑意的傅家少爺。
可是差太多了。
傅景昭氣惱半晌。
旁邊,芳姐和韓林以及一衆傭人,已經不敢說什麼了。
他是深吸了口氣。
才生生的壓下了,那多年,仍舊耿耿於懷的,陳芝麻爛穀子的小事,隨即,冷着一張俊臉。
不再管衆人的想法。
直接擡步,頭也不回的向着樓上而去。
只剩下芳姐和韓林等人。
留在那裏,面面相覷。
樓上,同樣苦惱的,還有宋妍。
她剛剛在樓下,全程沒和傅景昭說話,主要是因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她其實,該回家的。
只是,陳哥的事,還沒得到解決
而傅景昭,只給她今晚的時間
這麼想着,宋妍在房間裏面坐了良久,才深吸了口氣,起身,拿了傭人準備的睡衣,去了浴室。
洗了澡。
吹乾了頭髮,纔出門。
向着男人的房間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