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女相 >第三十七章 王逸山的桃源
    程軒開口邀請道:“才修的院落,你自然是不知道的,今天帶你們去走走。   ”

    程婉,沈瑾瑜與王逸山互相見了禮,互通了姓名便一起朝桃源走去。

    沈瑾瑜與程婉兩人身量相仿,平日裏程婉衣着豔麗些,只是今天她早上光腳被王逸山遇到,換了一身素色的衣服,看着與沈瑾瑜兩人像姐妹似的,只是沈瑾瑜溫婉些,程婉明豔些。

    程軒與王逸山並排走在前面,沈瑾瑜與程婉走在後面。

    桃源果然新種了很多桃樹,院落也看得出是新修的,說是在程府內,有一條巷子穿過來,那巷子寬可過得了一輛馬車,長得很,與程府得內院隔開,可也算得上一方單獨的院子。

    院子頗大,一邊是一人合抱粗的參天大樹,外面是一個池塘,甬道直通七間屋子。

    看着池塘沈瑾瑜心裏嘀咕,這池塘與種了荷花的湖泊看着好像相通呢。

    走進院子,明間的正堂,立了一扇屏風,走進去兩邊對稱的放着梨花木的官帽椅各六張,後面靠牆擺了兩張梨花木的香機,各擺了一盆開的正旺的芍藥。牆上掛了對稱的六幅字畫。

    大概是房內放着冰塊降暑,一進門冰涼之感撲面而來。四人才落座已經有丫鬟奉了茶上來,程婉這纔開口問道:“王公子你一個人住在這裏嗎?”

    王逸山笑道:“正是,家中有事,在此叨擾幾日。”

    王逸山身上有一種含蓄內斂的氣質,很是沁人心脾。他的聲音低沉溫潤又不失渾厚磁性,程婉突然又無端想起早上他念的荷花羅裙一色裁,芙蓉向臉兩邊開。她的臉漸漸的紅了起來,慌忙端起茶來胡亂喝了一口。

    程軒道:“王兄會在此住上幾個月,小蝶你可要做好主人,不要亂淘氣了。”

    王逸山原本住進來的時候,便聽程軒提過,桃源是與荷花池相通的,他一早起來,看到了誤闖桃源的程婉,便告知了程軒,此地有人應該是已經現了。

    早上的荷花池,霧氣很大,他看到一個婀娜的紅衣姑娘撐着小舟而來,聽到他的聲音後,便躲到荷葉之後逃走了,因而王逸山並沒有看到,那個姑娘到底長什麼樣子。

    只是程婉本來就心裏有鬼,才忙低頭應了聲是。

    沈瑾瑜只當她突然害羞了,便笑着稱讚了王逸山的茶好。

    過了一會兒,程婉擡起頭看着牆上的字畫好奇道:“這個倒不像是咱們家的東西。”

    沈瑾瑜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程家的字畫有祖上傳下的名畫,也有一些是程王與程軒自己的手筆,以花鳥魚蟲,荷梅竹蘭,人物侍女爲主,但是這個人的畫是山水畫,筆鋒銳利,大氣磅礴。

    王公子笑道:“程姑娘也懂畫?”

    程婉仔細看了看說道:“這畫和我們家的不同,我是說不出什麼,只覺得不一樣,但是這字,和哥哥的卻是大不同。”

    王公子饒有興趣的望着程婉道:“願聞其詳。”

    程軒打岔道:“她一個小孩子懂什麼,倒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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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他話未說完便被王逸山打趣道:“修遠,你莫非怕你寫的好過我,被你妹妹說了我深受打擊?別這麼自負啊。”

    說罷哈哈大笑起來,都說到這份上了,程軒不好阻止,程婉乘機賣乖道:“就是,哥哥,我還沒開始誇你呢,你倒喘上了。”

    大家便都笑了起來,程婉繼續評價道:“哥哥的字筆勢委婉含蓄,看起來不像個武將,可是王公子你看起來溫文儒雅,那字卻是天骨遒美,逸趣靄然。”

    可話一出口,程婉才反應過來,她這樣是算在**裸的誇獎眼前這個剛剛認識的男人,她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

    王逸山大笑道:“如此你便不懂了,這就叫缺什麼,補什麼。”

    大家便都笑了其來。

    程婉一直羞紅了臉,沈瑾瑜看她樣子暗覺好笑,還是爲她解圍便告辭回房了。

    回到房間後,沈瑾瑜原本幾次想找個機會與碧玉說說今天在船上生的事情,可是看到她憂心忡忡的樣子,想了想,還是不願給碧玉再增煩惱。

    她覺得很奇怪,連程婉都知道了這件事情,爲何李夫人沒有問她,是雲舫沒有說?還是李夫人裝作若無其事?

    雲舫有可能沒有說,因爲此事涉及到程軒,到最後要求證之時,還是要問到程軒。

    爲了一件程軒根本不可能承認的事情貿然當了樸園的“叛徒”這事兒得不償失啊。

    但是也有可能,雲舫說了,李夫人沒追查下去,她權衡過,決定讓這件事情算了,畢竟沒有實際上的損失。

    沈瑾瑜在牀上煩躁的翻了個身,爲這件事情思來想去,有點睡不安寧,果然是不能撒謊,一個要用好多個來掩飾。

    夜半時分,沈瑾瑜終於是迷迷糊糊睡着了,卻突然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她坐了起來,聽到有男聲低低的說道:“別怕,是我。”

    沈瑾瑜愣了好一會兒神纔回道:“你等一下。”

    起身穿好了衣服,纔去開門,程軒見她抱歉道:“有些話不好白天說,夜裏打擾了。”

    沈瑾瑜夜裏被吵醒,還有點呆,她自己倒了杯茶醒醒神,聽到程軒不悅問道:“碧玉呢,怎麼沒人守夜?”

    沈瑾瑜道:“我覺輕,別人在我睡不好,所以讓碧玉與玉衡去睡了。”

    程軒想到他來幾次,並未覺得沈瑾瑜夜裏睡的不好過,又想到玉衡來的不久,口齒不便,才讓碧玉去照顧她這個姑娘一向都是這樣,心細如塵。

    沈瑾瑜稍清醒了過來,才問道:“有什麼事要急着說?”

    程軒問道:“今天你見過王公子了,你覺得?”

    他話未說完,沈瑾瑜本來有些懷疑的心,現在有了答案,面上露出一絲瞭然道:“他是皇太孫?”

    程軒讚許的點點頭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沈瑾瑜道:“先前只是猜測,但你現在這樣,半夜正經八百的特來問我這事,我便敢肯定先前所想,應該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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