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望着背影優雅的高大男子,抽筋似的揉了揉太陽穴,先生這是怎麼了?對方可是皇室貴族,聽他剛剛的口氣,搞得就像打發一般的客人一樣。
見三樓的客房從黑暗變成通亮,立在花房的冷偳看了一眼云溪:"除了是個伯爵,你還知道他什麼背景?"
低頭打量着滿堂花草的女子擡頭,微微側頭,示意他繼續。
冷偳疲倦地嘆了口氣:"我總覺得他這個人有點複雜。"
自然是複雜的。
否則怎麼可能將水牧蓮的消息封殺得滴水不漏。
更不用說,和她扯上緋聞之後,幾乎皇室那邊沒有任何反應。
要麼他的勢力強到讓那些恪守成規的老傢伙連發言的機會都沒有,要麼就是窩囊到讓皇室連管都不想管。
不論從那種角度看,Grantham都屬於前一種。
不過,那又如何。
慢慢等着瞧就是,終歸,她身上也沒有什麼他好圖謀的。
或許冷偳會懷疑Grantham對她有什麼圖謀,可從第一眼開始她就發現,他看她的眼神很清明,沒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既然可以借用他的世界知名度,又何必小心翼翼得推開這條捷徑。
低頭湊近花蕊,她閉上眼,微微一笑。
倒是影視公司啊,真是個有趣的課題,她該如何下手呢...
意料之中,第二天,云溪推開窗門,站在二樓陽臺,低頭啜了口溫水,看着滿眼的狗仔一個個擠在門口,慢慢地伸了個懶腰。
香港的狗仔,消息之廣,速度之快,久經考驗,實在是讓人佩服。
門口響起規律的敲門聲,她放下手中的水晶杯,走過去。
門外men,Grantham穿着一身定製的休閒服,靠在門框上,微微一笑:"早。"
"早。"她回以一笑,側身,將門關上。
兩人下樓去喫早餐,神情平靜,彷彿門口那一大批狗仔不過是天邊浮雲。
偌大的客廳裏,幾個傭人早已經將碗筷擺好,拉開椅子,表情恭敬地站到一邊。
冷偳端着牛奶,看兩人下來,隨意一笑,低頭繼續看今早的報紙:"是不是最近香港都沒有什麼娛樂新聞了,你們倆昨天在機場的照片竟然也能上頭條?"
云溪瞟了一眼,果然,Grantham半倚在她身上的照片正大光明地掛在整張報紙的首頁,幾乎去掉了半張頁面。
"挺好。"云溪慢條斯理地將面前的吐司撕成小塊,"連宣傳費都省了。"
倒也是...
冷偳勾了勾下巴,要是公佈這樣熱門的"一對"要拍電影,還怕沒有影視圈的大鱷找上門來嗎?
"今天有什麼安排?"正在冷偳思考着怎麼利益最大化的時候,略帶笑意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他的思路。
"CRIS專櫃今天進駐商場,我去看看,不出意外的話,也沒什麼事了。"冷偳想了想,差不多就這些。
倒是對方聽到她這話,楞了一下。
早在一個月前,他就已經在中心商業區一幢大樓上租下整整一層寫字樓,作爲零時辦公室,他倒是沒想到,連這個云溪都知道。又看了一眼從頭到尾都沒插一句話的Grantham,突然慢悠悠地嘆了一口氣。總覺得,詹溫藍也好,陳昊也好,這個伯爵也好,云溪身邊的人似乎各個都不是簡單角色。要是能和平共處倒還好,萬一,鬥起來...
他忽然打了個寒戰,自動撇開這個想法,也重新開始進餐。
九點,別墅的大門緩緩打開。
黑色的豪車一路滑行,擋板玻璃將後座的一切遮得嚴嚴實實,即便是狗仔手裏的加長相機也無能無力。
門衛手拉手將狗仔們隔離開來,讓出車道給車子行駛。
很快,在衆人的視線裏,車子迅速提速,轉眼間就消失了蹤跡。
在市中心一棟大樓前,云溪和Grantham先下了車,冷偳見他們兩人步子悠閒地走進大廈,輕輕一笑,吩咐司機往公司開去。
"叮——"
電梯大門打開的時候,辦公室裏的人都已經忙得人仰馬翻。
直到一個人擡起頭傻傻地看向徐步走來的那兩人,呆呆地忘了動作之後,旁邊的人才隨之看過去。
"WANG?"不知誰喊了一聲,整個辦公室瞬間靜了。
"好久不見。"她勾起脣角,臉上浮起一道淺淺的笑意,朝衆人打了個招呼。
《FASHION》雜誌香港辦公室的衆人瞬間將視線移向她身邊的那位英俊男子:"這就是傳說中的那位?"
"早安,我是Grantham,很高興見到各位。"一個迷人的微笑,瞬間秒殺一衆男女。
天,這可是活生生的貴族!
還是被評爲世界十大單身貴族的男人!
這一雙眼,嘖嘖,嘖嘖,恨不得能一下子撲上去!
望着幾乎瞪直了眼的衆人,云溪視線轉了一圈:"中午我請大家喫飯,地點你們定,如何?"
雖說手上握着CRIS的授權書,可是冷偳能這麼方便地敲開各大商場的大門,不得不說,《FASHION》的影響力也功不可沒。既然已經上了報紙,全世界都知道她來了香港,不來這一趟,說什麼也有點不合適。
一陣響亮的口哨,所有人臉上春光滿面。
可以和Grantham共進午餐啊。
"怎麼不見你們總監?"看了一圈,也沒見到那張熟悉的臉,云溪揚眉,眼底帶着淡淡的詫異。
"一早就出去談合同了。有家品牌最近勢頭很猛,砸了大筆資金,又做電視廣告,又贊助電影,現在找上我們雜誌,想要登上內刊。"一邊的助理抽空,從眼前的男色回過神,回答了一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