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
第二天早上,臥室的敲門聲響起的時候,葉梧才一下睜開眼睛。
不等意識回籠,一張放大數倍的俊臉就落在她眼前。
慕夜城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一雙狹長的眼睛,正一瞬不眨地盯着她看。
“你?”
“醒了?”睡了一晚上,他纔開口,嗓音有些低啞。
葉梧抿了抿嘴巴,問他:“你什麼時候醒的?”
慕夜城沒理她這句,而是飛速在她嘴角親了一口。
葉梧只感覺嘴角黏溼溼的。她愣了下,下意識地就去推他。
慕夜城一時不查被她給推得翻了下身。
也是這個時候,葉梧才反應過來,她另外被捆着的手腳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解開了。
“臭小子!”慕夜城翻過身來就要教訓她。
葉梧揚着下巴,拳頭也在這瞬間拎了起來。
這一瞬,男人瞧着眼前這張忒俊的女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的動作遲疑了下,接着,他就變了動作,彈了下她的腦門,順道改口罵了聲:“臭丫頭!”
這聲臭丫頭差點沒讓葉梧噴出血來,“慕夜城,不準這麼叫我!”
“想上天是不是?”慕夜城非但不聽她的,抓住她的手腕後,就死命地叫她:“臭丫頭,你給我記住,我是你老公,以後,不準叫我全名!”
草……
“少爺,少夫人,你們起牀了嗎,早飯已經準備好了。”
慕夜城沒給她反抗的機會,門外阿玉等不及的叫聲傳來之後,他就把她給抱下了牀。
葉梧這才後知後覺的回神,發現自己的身上只剩下了一條睡裙。
昨天睡覺前的那身衣服沒了,裏面束胸的帶子也沒了。她嘗試着動了動四肢,輕鬆自如。
雖然這傢伙沒趁她睡着對她做什麼,可光是被看光,她就受不了。
“慕、夜、城!”
慕夜城這會兒正抱她往洗浴間過去,聽到這道震天的叫聲,雙腳一頓,看向她,“怎麼,不想讓我抱你?”
“抱你大爺,我要打死你!”葉梧罵完,腰間一用力就翻身坐在他的身上。
慕夜城也不是喫素的,被她掄了幾個拳頭後,就反身把她扔回牀上。
“小五,我今天非得把你給治好了!”
葉梧從牀上跳了起來,一個飛撲,就撲在了他的身上。她冷哼一聲,挑釁出聲:“來呀,看看誰治誰?”
“……”
門外,等了好久的阿玉聽到噼裏啪啦的打罵聲傳來,嚇得立刻轉身,跑下了樓。
客廳裏,嚴菁華和慕晴晴各有所思地坐在沙發上。沒等到慕夜城和葉梧下來,誰都沒有說話。
“夫人,不好了,少爺和少夫人好像打起來了!”
“什麼!”嚴菁華一驚,站了起來。
慕晴晴也跟着站了起來。“怎麼了?”
阿玉直搖頭,“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之前敲門的時候還沒有動靜呢,忽然就打起來了。”
在嚴菁華的印象裏,葉梧一直都是個不爭不搶軟弱無能的花瓶,這會兒阿玉突然說兩個人打起來,她怎麼都是難以置信的
。
“媽,我們快去看看吧。”慕晴晴話說完,人就飛奔上了樓。
嚴菁華緊跟着上去。
臥室外面,還有慕夜城安排看守的幾個保鏢。裏面的動靜很大,他們就算想無視也無視不了。
眼下,他們也就在等一個吩咐。只要慕夜城出聲讓他們進去,他們絕對會撞門衝進去。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再不進去就要出人命了,快把門給我撞開!”隔着好遠,嚴菁華都聽到了屋子裏東西被摔砸的聲音。她想也沒想,衝着幾個保鏢喝道。
幾個保鏢爲難地看了看彼此,“夫人,慕少沒有吩咐,我們不能進去。”
“怎麼!這個家我說的話就不算數了嗎!”嚴菁華惱極了,扯開了嗓子大喝。
幾個保鏢見她這樣,只好妥協。
砰!
房門被撞開的那一瞬,葉梧正被壓在牀上。因爲之前的打鬧,她頭髮有些蓬亂,肩帶被拽斷了一根,睡裙上掀至膝蓋上方,露出精細的鎖骨,還有兩條均勻纖細的腿。
正在給她上綁的男人瞬間回神,快速扯過身下的被子給她蓋在身上。
“滾出去!”他臉色登時冷下,冷厲出聲。
幾個保鏢嚇得臉色一白,他們不敢逗留,轉身就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這時,嚴菁華和慕晴晴也走了進來。
“阿!”慕晴晴嚇得尖叫一聲,忙捂住自己的眼睛。
天啦擼,她看到了什麼,她竟然看到了自家哥哥衣衫半露的樣子。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裸露在外的胸膛上,全都是紅紅的爪印和咬痕。
“這,像什麼樣子。”嚴菁華一張老臉擰不住地泛紅。“大清早的,你們快點收拾好,我和晴晴下去等你們喫飯。”
話音落下,她就拉着慕晴晴快步走了出去,順道將房門給帶上。
臥室內,安靜了一小會兒。
葉梧的手腳被他用鐵鏈拴着,一時動不了。只能幹瞪着他,“你媽讓我們下去喫飯。”
“她也是你媽。”
葉梧沒理他。
慕夜城瞧她這氣憤卻不得不認栽的樣子,不由得勾了勾嘴角。“小五,你平時是不是沒少罵過我。”
葉梧眼珠子轉了下,照舊沒吭聲。
慕夜城一手握着鐵鏈的一頭,坐在她身側。
“怎麼,還要跟我打嗎?”
這傢伙喜歡玩陰的,就知道藉着自己力氣大來打壓她。葉梧哼了哼氣,沒回他。
“說話。”
“放開我,我餓了。”葉梧別過臉,賞他一個後腦勺。
慕夜城聽到這話,火氣降了不少。他拍了拍她的腦袋,給她點示威後,就解開她身上的鎖鏈。
綁上的時候廢了點功夫,力氣也有些不受控制。這會兒再解開,她的腿上明顯多了幾道紅印。
目光緊了緊,他登時放輕動作。
葉梧倒是沒有感覺,鎖鏈一鬆開,她就快速跳下牀。從衣櫃裏拿了一件換洗的衣服,快速進了浴室。
慕夜城保持原來的姿勢坐在牀上,他瞧着她憤憤離開的身影,好半晌纔回過神來。嘴角勾起笑了笑,他看了眼手裏的鐵鏈,接着就將鎖鏈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