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外，被忽然丟出來的慕一一，小臉上全是呆滯。
她不知道爲什麼爸爸和媽媽都讓她去找姑姑玩，可她覺得他們好奇怪，好像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似的，她原地想了好久，怎麼也想不通。
“啊……”
一直到，浴室裏頭忽然傳來一道叫聲，那叫聲好像非常痛苦非常難受。慕一一小心臟嚇了一跳，轉身就扭着屁股跑去找慕晴晴去了。
假面舞會還沒結束，慕晴晴在舞池內被林子給拽住，正在跳舞。兩人跳的是慢節奏的華爾茲。
慕晴晴沒想到這平時看起來只會給慕夜城操心瑣事的林子竟然跳舞跳得這麼好。
“林助理，你都是跟誰學的舞蹈啊？”
林子不敢去看她那雙明亮的眼睛，目光平時，穿過她的頭頂，輕笑着回她：“平時沒事的時候，自己跳着玩的。”
“你平時也會沒事嗎？”
慕晴晴這句話中充滿了驚訝。
不止是她，在所有人看來，林子不管是公用時間還是私人時間，幾乎都奉獻給了慕夜城，哪裏來的空閒時間？
“大小姐，我，我平時確實有沒事的時候。”
“那都是什麼時候纔會沒空啊？”
他們邊說邊跳着。
她的手很小很滑嫩，林子輕輕握住她的手，他不敢太用力，只能壓抑着自己的情緒，儘量不讓自己的手心冒出汗來。
“這個，偶爾會沒空吧。”
“哈哈。”慕晴晴被他給逗樂了，她笑着擡頭看向他，“你就直接說你沒有沒空的時候不就得了！”
林子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他依舊不敢低頭去看她，他只好勾起嘴角，附和她笑了聲。
周身的空氣一下安靜下來。
他快速思索着，想着去找一個她感興趣的話題。
“姑姑！姑姑！”
幾秒鐘後，慕一一忽然跑了過來。這小傢伙根本不知道什麼叫電燈泡，上前拽住慕晴晴的裙襬就把她往舞池外面拉。
林子雙手落了空，看了過去。
“小小姐，怎麼了？”
慕晴晴也急忙問她，“一一，發生什麼事了？”
“嗚，爸爸和媽媽，他們，”慕一一眼睛都急紅了。
慕晴晴看她這樣，哪裏還有精力再聽她說什麼，一把把她抱起來，就飛奔向後面的住處。
林子見狀，也快速跟了上去。
不一會兒，一行幾人就飛奔到了葉梧和慕夜城居住的房間。
慕一一過來的時候沒有關門，所以他們過來的這會兒，房門也是打開的。門口和浴室隔着一段距離。
慕晴晴抱着慕一一纔到這裏的瞬間，就止住了腳步。
和她步伐一致的是林子。
接着，聽到從浴室裏傳來的異樣聲音後，他們就默契地紅了耳朵。
這兩年多的時間裏，慕晴晴也經歷過一場戀愛，雖然結局不好，但該經歷的事情她也經歷過，所以她一聽就聽出了大概。
至於林子，早在兩年多前就聽慣了這種事，可和慕晴晴一塊偷聽到別人的房中事，他還是耐不住這張老臉，一下就紅了。
“那，那個”慕晴晴伸手將門給關上，尷尬地看了林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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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我們就出去轉轉吧。”
“好的，大小姐。”
兩人聊完，就轉身朝外走去。
坐在慕晴晴懷裏的慕一一不樂意了，她嘟着小嘴巴，揪了揪慕晴晴的衣領子，不解地問：“姑姑，你們怎麼不去救爸爸媽媽？”
“一一，他們沒事，我們不用去救。”慕晴晴一邊走着，一邊和她解釋。
“唔，可是爲什麼媽媽要用冷水洗澡？爲什麼媽媽要叫啊？”
“額，因爲媽媽不舒服啊，要叫出來才舒服——”這話慕晴晴還沒來得及結尾，自己的臉頰忽然就燙了。
她下意識地朝林子看過去，卻見他正低着頭，目光看向別處，一臉淡然的樣子好像他沒聽到她所說的話似的。
慕晴晴暗暗呼了口氣，這話她是出於單純的去安慰慕一一的，可說出來也不知道怎麼就變了種味道。還好，還好他沒聽到，不然就出糗了。
這邊，慕一一還是不確定，她摳了摳自己的手指，嘟囔了聲：“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那媽媽爲什麼不舒服啊？”
“這個嘛，等你長大啦就知道啦。”
“哦，那一一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呀？”
“快了快了。”
“……”
她們姑侄倆一句接一句的說着。
林子默默跟在她們的身後，好久之後，等她們聊天的話題終於徹底純潔了，他才淺淺舒了口氣，正眼看向慕晴晴。
……
葉梧的頭很疼，不止頭，還有肩膀、手臂和腿，她渾身上下都痠痛難受。
在這些痠疼中，她緩緩睜開了眼睛。模糊的意識，在幾秒鐘內迅速回籠。她眉頭一皺，立刻坐了起來。
“嘶……”
瞬間，熟悉的痛感從四面八方襲來。她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目光落在了地上隨意搭在一起的凌亂衣裳。
這會兒，她不用去看被子裏自己的身體，都能感覺到那一絲不掛的感覺。
“操！”再多的惱怒和悔恨她只能咽回肚子裏，一咬牙，她就掀開被子，下了牀。
咯吱。
不一會兒，房門忽然打開。
剛打開櫃子正拿衣服的葉梧，一個激靈轉身，將拿出來的衣服擋在了身前。
男人穿着寬鬆的睡袍，端了一盤早點走了進來。
瞧見她的樣子，他脣角輕輕一掀，輕聲道：“醒了？”
葉梧給他一個明知故問的瞪眼。
“你出去！”
慕夜城邁着穩健的步伐，走到了房間中央。他慢條斯理地坐在桌子旁，將兩份早餐擺放好，似乎沒有聽到她讓他走的這話。
葉梧臉頰漲的通紅，即便昨晚的理智全都被吞噬了，但不代表她沒有記憶力。從浴室，再到房間，整整一個晚上，不知道多少個暢酣淋漓的回合，她都記在腦中。
那種感覺，她現在一想起就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瞪了有一會兒，也不見他有要避開的意思。葉梧忽然也不氣了，她覺得氣也是氣自己，畢竟那種事情，也是兩廂情願的。
她拿起衣服，自動忽略房間裏的那道身影，自顧自地穿了起來。